頂著壓力研究了一陣,張思明白過來,這藥粉不是他當初研製出來的那種,要比他研製出來的更爲厲害得多……
思來想去,他有些不甘心的想到,難道,其實北歌滄早就知道是他了?
這種想法一出現(xiàn),張思首先就是不服氣!
就是不服氣!
一定是他多想了,沒準是他當初自己研製出來的藥粉,不小心沾染了,所以纔會令他夜夜都不停的做惡夢。
抱著這份固執(zhí)的心情,張思竟然堅強的挺過了半年時間……
半年以後,他依然還是夜夜惡夢,那藥效竟然始終不退,這下,他再也不敢認爲,這是自己的研究出的藥粉了。
第二天,他就前往華夏藥宗,跪求拜見北歌滄,請求丹祖大人爲他解開那種藥粉的藥性。
一直到第七天,北歌滄的其中一個親傳弟子柳辰諾纔是親自來見他。
如今,柳辰諾也是宗師級別的煉藥師了,在大陸上已經(jīng)很有地位,可以說他和師兄方漸遠,算是大陸上僅次於北歌滄的煉藥師。
見到是柳辰諾,張思有點小激動。
畢竟就算是沒有見到丹祖北歌滄,能夠見到柳大師,也是非常榮幸的事情。
“這是解藥,拿起吧。”柳辰諾丟下解藥,就打算離開。
張思難得見到這樣的人物,當然不願意讓對方輕易離去,此時就是立即向柳辰諾磕頭:“柳大師,請收我爲徒弟!我仰慕華夏藥宗已久!”
柳辰諾原本是什麼也沒有打算說的。
可現(xiàn)在,見到這張思竟然還有臉拜師,不禁就是心裡冷笑。
想起師尊的交待,此時他就是不客氣的看著腳邊的張思:“你這人好生奇怪,當初要拜我?guī)熥馉憥煟規(guī)熥鸩豢鲜漳悖憔谷幌氤龆居嫞眠@噩夢藥粉暗害我小師弟,你可知道,當天晚上,你的詭計就被我?guī)熥鹱R破?我?guī)熥鸩挥c你計較,沒有像想到,你後來還敢來此!”
一聽柳辰諾此言,張思羞愧的擡不起頭來。
他想到自己第二次想要通過那條神秘通道進入宗門,卻被攔下,頓時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這根本就不是偶然。
而是北歌滄佈置好了一切,就等他第二次跳入陷阱。
那個通道,只怕在他第一次通行了之後,就也被對方發(fā)現(xiàn),然後北歌滄在通道里灑下了藥粉,使得當時倉皇逃走的他根本沒有注意到,才中了招。
此時,柳辰諾就是繼續(xù)說下去:“我?guī)熥疬@麼多年來,除了我和師兄,師妹,從不收徒,她不收你乃是正常,但你若真心崇敬華夏宗門,直接憑本事拜入宗門即可,卻心氣如此之高,認爲我?guī)熥鸩皇漳惚闶堑米锬悖M而你暗害小師弟!也幸虧你沒什麼膽子,只是一些致使人做惡夢的藥粉而已,否則,如若小師弟出什麼問題,你覺得,你還能活著跪在這裡?”
“天下的煉藥師都會排斥你,追殺你。”
“我?guī)熥鸬姆蚓巳首樱麄€皇室也會將你緝拿。”
“即使你想進入魔盟,也根本就是異想天開,華夏藥宗亦有魔盟的弟子在此拜師。”
“而現(xiàn)在,你竟然還敢開口拜我爲師?你以爲你是誰?你又覺得,就憑你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有什麼資格拜入我們?nèi)A夏藥宗?如果師尊在拒絕收你做徒弟時,你還有機會進入華夏藥宗,那麼很抱歉,現(xiàn)在,你失去了一切機會!還不快走!”
說完最後一句話,柳辰諾已經(jīng)是臉色冷然的下了逐客令。
而張思則一臉羞愧,他此時根本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不敢再做停頓,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跑著離開。
柳辰諾其實並未立即徹底離開。
他在確認張思遠離華夏藥宗之後,纔是一拂袖回去。
然後,他就向北歌滄彙報了一下情況。
“走了?”北歌滄看著自己的弟子。
“走了,徒弟按照師尊所說,將他訓(xùn)斥了一番,他面有愧色的離開。”柳辰諾將自己觀察後的結(jié)果,如實彙報。
“嗯。這個張思,實在是太過於自視甚高了,可如今在煉藥師界,人才濟濟,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最害怕的就是以爲自己的失敗,是因爲懷才不遇造成的。”北歌滄淡淡的說道。
“師尊說的極是。”柳辰諾悉心聽從教誨。
在他和師兄方漸遠的心中,都是認爲,只要是師尊說的,就都是對的。
北歌滄對這兩個徒弟的忠誠感到非常滿意,一點頭之後,就是叫他離開:“好了,今天辛苦你跑這一趟,只是我覺得,只有你或者你師兄,纔有資格代表爲師給人答覆。”
這話說的柳辰諾心裡美滋滋的。
他就像是得到了誇獎的小孩子一樣,素來冷淡的臉容上,都是忍不住出現(xiàn)了一絲開心的笑意。
“徒弟知道了,告辭。”說完,他就腳步輕快地離開。
至於那個張思,這一次的事件對他來說,算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他回去之後,就因爲此事大病了一場。
後來一天夜裡做夢,第二天,他就不再待在家中,而是出門遊歷。
這一次遠行讓他心境開闊,漸漸地,在煉藥方面也有所進步,隨之的是人的眼界也變化。
幾年之後,當他終於在煉藥界取得一定的地位,也可以收徒弟爲人師之時,在向人提起自己行至如今地位的動力,就不禁說出了當年的那件往事。
旁人聽了之後,都是吃驚不已。
一位煉藥師好友當即就指出他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錯誤:“北歌滄即爲丹祖,其實便是整個煉藥師界的煉藥師,都爲她的弟子,她的門生廣佈天下,但凡她有一點殺伐之心,你都絕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
這一點,張思早就想的明白。
此時聽好友再指出,便是真心實意的發(fā)出了感嘆:“是啊,我過去總以爲自己不成功,總是懷才不遇的錯,後來才明白,我錯就錯在太過以爲自己是懷才不遇,而沒有將全部的心思放在煉藥這件事情本身。我很感激丹祖,正如你所說,但凡她有一點殺我的心思,無論是她的弟子,還是她的夫君三皇子,我都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