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愛是痛

“連身爲先知的你也回答不出來麼?！本S克茲再一次向著暗冰宮殿的方向望去，那裡如今已經成爲了一片廢墟，他突然想起麗桑卓經常對自己說的那句話——冰雪之中埋藏在如此之多的秘密。

“是啊，在這冰雪之中埋藏了我所有的秘密，沒人知道每次你低聲哭泣時，暗處總有一個人跟著你一起難過，不過，我難過的是因爲你心中除了他很不可能容下其他人，更不可能容下我?！本S克茲一聲長嘆，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他需要釋放，因爲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釋放自己的情緒了，甚至他都不能確定，以後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馬爾扎哈。”維克茲閉上沉重的雙眼，他是真的疲倦了。

“嗯。”馬爾扎哈低聲迴應，認識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維克茲這個樣子。

“情是痛?！比齻€字略帶著一絲銳利，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滄桑，一種看破。

“痛？爲什麼？”馬爾扎哈顯得不解

“因爲，每當我腦海中浮現她時，我的心就會莫名其妙的疼痛，那種感覺真的好痛?！本S克茲右手死死的揪著自己的胸口，他很想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這樣自己就不會再感到心痛了，不過他不能，他不能這麼做，因爲他有著自己的使命，一個唯有他才能完成的使命。

“哎……每個人的情都不同?！瘪R爾扎哈猶豫許久，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安撫眼前神情沒落的維克茲。

“你有過情嗎？”維克茲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沒有，先知是不能擁有愛情的，每個先知都註定一生孤獨?！瘪R爾扎哈搖頭，這是先知的宿命，也是先知爲什麼要四處尋找繼承人的原因。

“變了啊，我真的變了?！本S克茲紫色的睫毛輕微顫動了一下，他感覺自己變了，變得奇怪了，就好像如今，閉上雙眼本應該看到一片漆黑，然而一個女子的模樣卻填滿了這片漆黑。

“算了，這個話題就到這裡吧。”維克茲緩緩睜開雙眼，一道紫色的光束射向遠處那片殘存的廢墟，剎那間，廢墟在這紫光下奇異的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存在了，唯留下一縷青煙升上天際，然後微風一過化作虛無“就讓我所有的秘密埋葬在這片冰雪之中吧?！?

“材料已經備齊了，不過鑰匙只找到一把。”兩人的對話終於回到了正題，維克茲從懷中取出一把漆黑的鑰匙，鑰匙尖端纏繞著一條碧青的假龍，龍眸處有著一個微小的凹槽，仔細一看這凹槽與之前凝實的那兩顆珠子一樣大小，顯然那珠子正是這鑰匙殘缺的部分。

將那顆黑色的珠子按入凹槽中，吼～一聲輕微的龍鳴聲響起，原本漆黑的龍口向著兩邊張開，一根細小的金屬小棍從龍口向外冒出，小棍尖端一道道黑色的紋理若隱若現，正好與門上那幾道紫色的紋路相對應。

“只有一把鑰匙麼。”馬爾扎哈輕撫額頭，雖然一把鑰匙就能將門打開，但是隻能開啓部分，最多也就能通過一些身體矮小的虛空生物，那些龐大的依舊還是無法過來，搖了搖頭，低聲道“算了，還是找到另一把鑰匙再將門開啓，現在開啓沒有太大用處，反而會打草驚蛇。”

“那麼問題來了?！本S克茲彎手將鑰匙重新放回懷裡，表情略微帶著些許嚴肅“瓦羅蘭這麼大，怎麼才能找到那把鑰匙?！?

“呵呵。”馬爾扎哈嘴角微揚，這種小事怎麼可能難得住先知，兩手向上擡起，頓時他的雙手分別升起兩股不同的能量，一股是他原本爲先知擁有的，另一股則是他臣服虛空後所獲得的。

兩股能量順著他的雙手延伸到半空，能量相互交纏，發出咔咔的炸裂聲，兩者相互抵抗，猶如光與暗，火與水，不可相融。

“哼?！瘪R爾扎哈一聲輕哼，鼻尖一滴汗水徑直滑落，顯然他失敗了，雙手回縮，半空那兩股能量也隨之消散，輕微喘息兩聲後低聲自語“看來要把先知能量完全腐蝕之後兩者才能相融?！?

看著眼前那扇即將凝實的大門，馬爾扎哈眼中透出無奈，如今鑰匙不齊，就算虛空之門完全成型也發揮不了作用，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到他將兩股力量完全融合，到了那時他就能感知到這個世界所有與虛空有關聯的事物。

“等吧，也只有等了。”一語落下馬爾扎哈轉身走進之前的那道裂縫

“希望能夠等久一點吧?！本S克茲一聲嘆息，將灰色的珠子放入懷中，這是你留給我的，可惜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數著它陪伴我多少時間，或許很長，也或許很短。

“哎?！币宦曢L嘆，維克茲擡腳沒入裂縫，用著一種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自語道“如果那時我不是來自虛空，如果那時你還沒有遇見他，我們是不是……”後面的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又或者說他不知道如何說下去，就這樣帶著那沒落的背影消失在裂縫中。

天空上，科加斯眨了眨那雙淺藍的眼眸“這麼快就都走了？鬧了半天我就一打醬油的啊。”

咕嚕～咕?！?

“呃。。?！笨萍铀沟皖^看著自己乾煸的小腹，用右手揉了兩下，嘆息道“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不是剛吃了瓜子麼，怎麼又餓了？”

咕?！緡！?

“真受不了你，我這麼逆天的存在怎麼會有你這樣一個無底洞。”科加斯像個逗比一樣批鬥著自己的肚子，表情又是嫌棄，又是不滿。

就在這時，在他身旁不遠處的那片草叢突然發出沙沙聲

“嗯！”科加斯向著草叢方向看去，一隻通體碧藍的鳥獸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科加斯靜靜站在原地，右手來回扶動著自己的下巴，大大的眼睛此時竟發出兩道幽光，要是在夜裡這眼神不知道到得嚇死多少人。

打量許久後，科加斯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莫非這就是那種美貌與味道並存，肉質酥軟可口，表皮肥而不膩，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土雞？”

“但好像和傳說中有那麼丁點不一樣啊，傳說中沒說它表面還有一層冰啊，難不成這是變異版的冰凍土雞？不知道味道是不是比傳說中的更好吃?！笨萍铀管b手躡腳的向著這傳說中的“冰凍土雞”走去，嘴角的口水擦了又擦，最後索性不擦。

“你如果不想死就給我停下來?！蹦请b匍匐的鳥獸淡淡的瞟了科加斯一眼

臥槽！這土雞居然會說話，而且還是隻母的?？萍铀巩敃r就楞住了

咕嚕～咕嚕～一連串巨大的咆哮聲從科加斯腹部爆發出來，科加斯捂著腹部，他感覺自己摸的根本就不是小腹明明就是後背，在不吃點什麼的話，自己就要被餓死了，四周能吃的也就只有這隻土雞，摸了摸鼻頭，尷尬道“那個，土雞小姐我能吃你嗎？”

“土雞？”這次換做那隻鳥獸愣住，活了這麼就第一次聽見有人叫自己土雞，後面半句話由於發愣根本沒有聽清楚，要是聽到的話估計她身上的冰羽全部都得氣的立起來。

“不對，是冰凍土雞小姐?！笨萍铀箵项^糾正道

“你去死！”一聲嬌呵，那隻鳥獸整個身體騰空飛起，放眼望去，她全身被冰晶所覆蓋，冰晶上勾勒出一道道精美的紋路，彷彿是她的羽毛，在她額頭一顆璀璨的紅寶石鑲嵌在那裡，使得她看上去更加迷人，這哪是什麼土雞，分明是一隻冰鳳凰，雙翼一揮，掀起道道冰錐，冰錐全部向著科加斯所在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