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櫺流泄一室,鳥兒在枝頭清脆的鳴叫著。
蔣小魚只覺得渾身痠軟的彷彿被千金重錘反覆敲打過一般。
掀開大紅的繡著鴛鴦戲水的錦被一瞧,滿身的愛痕讓她呼吸徒然一變,而更讓她羞憤的是蘇瑞寅竟然牢牢的握著她胸前的柔軟。
似感受到懷裡的人動了,蘇瑞寅睜開眼睛,在她耳際親吻了一下,“娘子早安。”
蔣小魚面紅耳赤,“蘇、蘇瑞寅,你能不能把手拿開。”
蘇瑞寅邪魅一笑,“爲什麼要拿開?”
“你放在這裡,我不舒服。”蔣小魚只覺得臉上溫度倏忽飆高,恨不得牀上能裂開一道縫兒,讓她鑽進去。
蘇瑞寅皺眉,不舒服?難道是他的王妃還想要,卻不好意思開口?
將她更緊的擁入懷中,然後一個挺身。
“唔……”蔣小魚忍不住發(fā)出一陣悶哼聲,聲音微微發(fā)顫的嗔道:“蘇瑞寅,大清早上你發(fā)什麼瘋。”
蘇瑞寅眸色一黯,他的王妃竟然說他發(fā)瘋?!要知道這可是他對她的愛,別的女人他可是看都不看一眼,更遑論是做這種事情。
蔣小魚見他沒有絲毫動作,而身上被他拱起的火又越燃越旺,當下便道:“蘇瑞寅,要麼你出去,要麼你繼續(xù)。”
蘇瑞寅狡黠一笑,原本箍在她腰上的手也鬆開,“要繼續(xù)娘子自己繼續(xù),要爲夫出去,娘子也可以自行撤離。”
蔣小魚身子一僵,尼瑪!自己繼續(xù),你當我是蕩婦啊!想也不想的就要掀開錦被起身,怎料腰上又是一緊,蘇瑞寅無語道:“做了王妃怎麼脾氣反而還越來越大了呢!”
蔣小魚微喘,“怎麼,你後悔了?後悔的話,那也晚了。”
蘇瑞寅含住她的耳朵,懲罰的輕咬了一下,“能娶到你爲夫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後悔。”
一番折騰,蘇瑞寅看著疲累的人兒,徑自抱著她去了浴房,仔細的給她清洗,蔣小魚掀了掀眼皮,“阿寅,我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你到底是什麼做的,爲什麼精力那麼充沛。”
蘇瑞寅笑道:“什麼叫有時間,今天晚上爲夫洗乾淨由著娘子研究。”
蔣小魚臉瞬間紅的彷彿可以滴出血來。
這時候?qū)嫷钔鈧鱽項钪Φ穆曇簦巴鯛敗⑼蹂瑢m裡來人了,說是讓王爺王妃一同入宮。”
蘇瑞寅與蔣小魚彼此對視一眼,什麼情況?難道蘇渣渣知道了一切所以直接問罪了?
再也顧不得仔細清洗了,蔣小魚擦乾了身上的水漬,抓過一身水藍色的衣裳套在身上,而蘇瑞寅也抓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衫披在身上。
蔣小魚睇視他一眼,“這可不是朝服,你這樣入宮這不是拉仇恨嗎?”
蘇瑞寅無所謂的挑眉,“今天沐休,穿這樣沒什麼不好,情侶裝。”說著喚來楊枝進來爲她綰髮。
因著蔣小魚昨日已經(jīng)嫁爲人婦,所以再不能梳未出閣女子的髮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昨天的婚禮其實還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畢竟沒有皇上的賜婚聖旨,所以楊枝爲蔣小魚梳了一個介於少女和少婦中間的髮髻。
蘇瑞寅看到她梳這樣的髮髻,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可是又不得不這樣,十分自責的握住她的手與她一同上了馬車。
馬車上早有備好的熱騰騰的膳食,蔣小魚這才驚覺昨天晚上她真的什麼都沒吃,大快朵頤的吃得不亦樂乎。
蘇瑞寅無奈的挑了下眉,“餓的這麼厲害,怎麼不早告訴我。”
蔣小魚舔了一下包子裡的油水,“我怎麼沒告訴你,可是你就跟惡狼一樣。”
蘇瑞寅耳朵上泛上一抹紅暈,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所以這件事教會了你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喊餓不能在牀上喊。”
“尼瑪!蘇瑞寅,昨天那種情況,你讓我下牀了嗎?”
……
馬車進了皇宮,早有兩頂備好的軟轎,蘇瑞寅眸色一沉,貼著她耳邊道:“若是一會兒你發(fā)現(xiàn)被擡去的是別的地方,就往雍和宮跑。”
蔣小魚衝他點了下頭,撩了簾子進了轎子裡。
兩頂轎子一起向前擡去,最後停在了御書房前。
當那兩抹藍色的身影同時走入御書房時,蘇澤恆只覺得十分扎眼,握著硃筆的手微微用力,只聽到“咔”的一聲,硃筆裂開一道縫兒。
兩人行禮後,蘇澤恆便讓衛(wèi)平賜坐,對於昨日二人大婚一事提都未提。
蔣小魚淺啜了一口茶,直接開門見山,“不知皇上召我二人來有何事情?”
蘇澤恆笑道:“西遼太子曾與朕提及聯(lián)姻的人選,乃大將軍之女多蘭,傳多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一身武藝,配我朝威遠將軍之子趙毅倒是天賜良緣。朕已經(jīng)跟威遠將軍提及此事,威遠將軍也同意了,所以朕想待皇叔大婚之後便動身去往西遼,交換兩國聯(lián)姻聖旨以及信物。”
蘇瑞寅挑了下眉,就只是這件事?可是他就是覺得似乎並不簡單。
“臣領命。”
蔣小魚嘴角輕翹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蘇澤恆,你是想用阿寅的大婚來刺激我呢吧?偏我還真就不生氣。
蘇澤恆仔細觀察著蔣小魚的神色,見她絲毫沒有因爲蘇瑞寅的大婚而有一絲不悅,心裡冷笑一聲。
“和雅郡主,想來也聽說太后宮中走水,太后受驚過度,朕看著實在心中焦慮。不知和雅郡主可否爲太后福祉抄寫佛經(jīng)一部。”
蔣小魚瞠目,佛經(jīng)有多厚她不是不知道,而且還都是一堆生澀的繁體字,更主要的是如果要抄佛經(jīng),那就必須要用毛筆,偏她的字……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笑得心裡幾乎開了花的蘇澤恆,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這佛經(jīng)和雅郡主可以選擇在宮裡,也可以選擇在郡主府,當然無論你選哪裡,朕都會派人好好伺候著。”蘇澤恆衝她別有深意的挑了挑眉。
蔣小魚冷嗤一聲,真是個心思狡詐的小人!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我,那我便在郡主府爲太后好好祈福。”蔣小魚說的咬牙切齒。
尼瑪!
太后都化成了一灘水,你特麼讓我抄佛經(jīng)祈福,超度還差不多,可笑!
蘇瑞寅嘴角翹著一絲淡淡的弧度,笑望了她一眼
,對蘇澤恆道:“不知皇上可還有別的吩咐?”
蘇澤恆擺手,“跪安吧。”
剛離開皇宮,蔣小魚就開始碎碎唸了,“特麼的,蘇渣渣這跟變相軟禁我有什麼區(qū)別?抄佛經(jīng),抄哪門子的佛經(jīng)!什麼東西。”
蘇瑞寅笑望著她,“他一來因爲你我偷偷的拜堂成親心裡憋著氣,二來,這不是馬上要奉旨完婚麼,他怕你鬧事,影響了他的大計。”
蔣小魚努了努嘴,“腿長在你我身上,哪裡是他想軟禁就軟禁的。”
蘇瑞寅笑,“其實你是怕今晚無法研究爲夫吧?”
蔣小魚羞窘的瞪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真沒有胡說八道,昨天晚上娘子那般熱情,爲夫真的很有壓力。”蘇瑞寅壞壞一笑,繼續(xù)打趣她,“放心,他雖然能軟禁你,可軟禁不了爲夫啊,爲夫還是會夜夜陪伴娘子左右的。”
蔣小魚癟了下嘴,“算你有良心。”
想到昨天自己跟蘇瑞寅結爲夫妻才只增加了5點好感指數(shù),她就覺得無語的很,現(xiàn)在好感指數(shù)是95點,這剩下的5點什麼時候能加滿?
馬車直接駛去了郡主府,隨後便有一個老嬤嬤捧著佛經(jīng)來了郡主府,蔣小魚一看那比《新華字典》還厚的佛經(jīng),無語的趴在桌子上。
老嬤嬤笑道:“郡主,您是現(xiàn)在開始抄寫嗎?”
蔣小魚不耐煩的道:“放那兒,你退下。”
老嬤嬤依舊保持著最得體的微笑,“皇上有旨,郡主抄寫佛經(jīng)的時候,老奴要隨侍在側。”
臥了個大槽!
蘇渣渣,算你狠。
蔣小魚翻開佛經(jīng)的第一頁,這密密麻麻的跟蝌蚪似的都是些什麼啊?
苦逼的抓了抓頭,握著毛筆開寫。
皇宮裡,蘇澤恆的壞心情稍稍散去些許,他去了雍和宮,探望了太后之後便去了唐婉的宮中。
唐婉一臉憔悴,除去了一身顏色鮮豔的宮裝以及頭上的釵環(huán),蘇澤恆怔了一下,“婉兒這是做什麼?”
秋兒哭道:“皇上,娘娘今兒一早就這樣了,任奴婢們怎麼勸娘娘都不肯穿宮裝,佩戴釵環(huán)啊。”
蘇澤恆揮退衆(zhòng)人,走上前道:“婉兒?”
唐婉淚如雨下,“皇上,臣妾心有餘悸,請求皇上將臣妾逐出宮門,此生只與自己腹中的孩子好好度過一生,清苦也好,富貴也罷,臣妾只想自己腹中的孩子平安無虞。”
蘇澤恆眉頭一緊,將她擁入懷中,“婉兒腹中的孩兒也是朕的龍嗣,朕怎麼可能看著朕的骨肉流落在外。”
唐婉更是哭的厲害,“可是臣妾是真的怕啊!昨天臣妾好心去給姐姐送補品,卻沒想到……若是昨天是臣妾小產(chǎn),臣妾痛失孩子,如何能夠獨活?如今害姐姐小產(chǎn),而臣妾更是有口說不清,臣妾是真的不想再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裡擔驚受怕了。”
蘇澤恆嘆息一聲,“有朕在。”
“可是皇上不可能時時都陪在臣妾身邊,就在今晨,臣妾的湯羹裡……”她聲音哽咽,竟是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蘇澤恆眉頭一擰,“湯羹裡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