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賴小舞隱約聽出雲洛的意思，不太確定地歪頭看看吹雪，吹雪笑著解釋道：“這家月憐館是前兩年主子開的。”

“不會吧？還真是這樣啊？”賴小舞一臉不可思議，“鳳鼎教教主耶，居然開男伶館？開著玩的？”

“可不是。”雲洛冷著臉陰測測道：“開好了扔給我，自己到別去燒殺搶掠，玩得不亦樂乎，要不是這回這雲京難得熱鬧一回，讓教主大人起了興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纔會想起來會自己的店裡來看看。”

雲洛把‘自己’兩個字咬的極重，被他點名的人心裡也輕微地顫了一下。

“洛，我是相信你有本事能把這裡經營地有聲有色纔會讓你做，這店要是放在我手裡，定不會有現在這般的規模。”男人極力說著好聽的話，身體卻悄無聲息地準備後退。

“嗯哼。你可以試試看躲一下，看我日後還會不會給你收拾這爛攤子。”雲洛冷笑著迅速閃到他的面前，賴小舞瞪大了眼睛看著，還是沒看見雲洛究竟是怎麼出的手，只看見教主大人苦惱地皺了皺眉沒有掙扎，被雲洛抓住一隻手，咔嚓一聲，一隻胳膊脫臼了……

嘖嘖嘖，雲洛真的一旦都不留情耶，賴小舞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胳膊，覺得肩膀處有點酸。

“你不是打算把我兩條胳膊都卸了吧？”教主苦笑著扶著無力的胳膊。

雲洛拍拍手翻了個白眼，“浪費力氣，我晚上還沒吃飯呢。”

“吹雪。”教主叫道。

吹雪立刻變戲法似地擺了一桌子的菜，還冒著熱氣，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了。

賴小舞往桌前一坐，隨手撿了塊肉放進嘴裡，“之前怎麼都沒聞到一點香味？餓死我了，嗯，好吃好吃！味道和館裡的師傅做的不太一樣啊，哪兒打包回來的？”

“是吹雪做的，吹雪做菜很好吃。”教主滿不在乎地把胳膊接回去，討好地笑道：“洛，我知道你很滿意吹雪的手藝，餓著肚子對身體不好，快吃吧。”

雲洛當沒聽見他的話，只是溫柔地摸摸吹雪的頭坐到賴小舞旁邊，“跟著這種主子，辛苦你了。”

吹雪只是笑。

教主大人撇撇嘴，也拉著吹雪一起入座，一屁股坐到雲洛旁邊，盯著賴小舞狼吞虎嚥的模樣，饒富興味道：“女子吃飯的時候動作難道不應該更委婉一點嗎？”

“嗯？”賴小舞抽空擡了下頭，手上卻還是不停地往嘴裡塞東西，鼓著腮幫子不清不楚地說道：“委婉又不能填飽肚子，愛誰委婉誰委婉去。”

“……”

雲洛早知道賴小舞會這麼說，卻像是故意想和賴小舞形成鮮明的對比一般舉止優雅地一小口一小口往嘴裡放著食物，教主嘴角略微抽了抽。

“不自我介紹一下？”雲洛揚眉：“你知道小舞的事情，她可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咦？”教主意外道：“你沒和她說過？吹雪，你也沒說過？”

吹雪無辜地搖頭，“她沒問過我。”

“哎，你主子我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你居然也不和小舞介紹一下。”教主無奈地搖搖頭，向賴小舞伸出手，再次勾起足夠魅惑的笑容：“初次見面，我是鳳鼎教教主，鳳唯。相信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接觸的時間，可以互相深入瞭解。”

“嗯嗯，多多指教，不過我沒有空手和你握手耶。”賴小舞左手拿著根雞腿，右手是一根雞爪子。

“那就下次再握吧。”鳳唯從善如流地收回手。

“不過，既然你名字裡沒有月字，又不姓月，爲什麼墨陽的宅子叫月府？”

鳳唯眨眨眼：“掩人耳目？”

賴小舞啃著雞腿傻傻地看著他，鳳唯又補了句：“其實也不能算是隨便起的，那你見過府裡的管家吧？他是姓月的。”

賴小舞：“……”

“對了，從前兩天開始皇帝的舉動就有點不同。”鳳唯抵著下巴側過頭衝雲洛笑：“你做了什麼？”

鳳唯所謂的不同，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察覺得到的，要不是他閒來無事到帝宮附近轉了一圈無意中注意到，恐怕沒人會知道皇帝想做什麼。

“那麼肯定是我做的？”雲洛反問。

“除了你，我不信這種時候，皇帝還會有空理會其他人。”

“也不見得。”雲洛半真半假道：“我只是讓你教裡的人送了封匿名信給他，他不會知道是誰做的，至少目前不會。關鍵並不在是誰送的，而是那信中包括什麼內容，值得他去做，或者需要他做點什麼。”

“你真準備插一腳進去？”鳳唯狐疑地注意著雲洛的表情，可後者仍然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沒有半點的表情變化給他猜。

“有何不可，調劑一下生活也不錯。”

“你是不是打算重出江湖？”鳳唯的眼睛裡閃爍著莫名的興奮和幾分期待。

“我不記得我退隱過。”雲洛沒好氣道。

“可你的確很久沒出沒過了。”

“還要我再提醒一遍我‘消失’的這段時間都在忙著幫誰管店鋪來著嗎。”

鳳唯下意識地把剛接好的胳膊收到身後，“當然不必，嗯，偶爾調劑一下生活也不錯，能看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倒臺，也是件趣事，看戲算上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