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這種白癡的話啦……不過，的確是好吃。”

“你纔不要說些白癡的話！”

“……吃。”

“……”

二人整整對著一隻雞還有其他吃的東西奮戰了一個時辰，直到桌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掃進肚子裡才挺著渾圓的肚子一左一右倒在房間兩邊的軟榻上。

“啊，好撐……”

“好難受……”瀲兒摸著整整大了一圈的肚子，難受地板著一張臉，“都怪你，吃得那麼香，害我也停不住一個勁兒地吃，好想吐……”

“是你自己願意吃的，幹嘛來怪我。”賴小舞也難受地不停地用手給肚子按摩，“啊，不行了，說話都覺得好累。”

“說起來，爲什麼他們要送這些東西給我們？”

瀲兒閉著眼懶洋洋道：“不是給我們，是給你的。還不是因爲上午的事。”

一聽說館裡有個準王妃這麼顯貴的人在，那些人還不趕緊巴結巴結？要說一點反應都沒有的，也就是那幾個不管是對他還是對賴小舞都已經爛熟的幾個紅牌了。

說沒有反應可能也不太準確，賴小舞沒回來之前紅蓮讓他的丫鬟過來叫他過去聊八卦。

惡寒，聊八卦？一羣男人圍在一起，也真虧能聊得那麼起勁，聊八卦不是女人的專利嗎？

那幾個人才不會管賴小舞到底是不是什麼準王妃，他們絕對是想著終於有了新的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他怎麼可能給他們這種機會？想說就自己猜去好了！

賴小舞一個精神，這纔想起差點忘了問這事兒，剛要張嘴，記起雲洛的話，又呆呆地看著瀲兒不吭聲。

瀲兒側過頭，“你看什麼……”

賴小舞心裡一堵，脫口道：“你難道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說什麼？”

賴小舞一咬牙，“當然是那個所謂的準灩王妃了！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個解釋嘛！”

“啊，你說那個啊。”瀲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不就是爲了打發走那個郡主嘛，一個虛名而已，有什麼好介意的。”

“虛名？那果然只是權宜之計對不對？”

“不然你以爲呢？”瀲兒意味深長地看著賴小舞。

賴小舞被瀲兒盯得極不自在，尷尬地移開視線。

“我，我當然也是這麼想的。”賴小舞暗暗舒了一口氣。

可是，心裡的某個角落又對瀲兒的這種答案覺得有那麼一丁點的失落。

是夜。

由於下午吃得太多還來不及全部消化掉，賴小舞躺在牀上好半天也沒能睡著，只能幹瞪著天花板不停地深呼吸，希望趕緊消化掉肚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

正回想著白天的事，房間的另一頭像是發現了她這邊翻來覆去的反應，也起了一些動靜，然後輕微的腳步聲開始靠近，在牀邊站定。

“……瀲兒？你也還沒睡？”

“睡不著。”

黑暗中，賴小舞看不清瀲兒的表情，只是覺得瀲兒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從上方傳來的視線也灼得讓她不自在起來。

“瀲兒？”

“……”瀲兒沒有回答，只是刺溜一下鑽進了她的被子裡，大刺刺地抱住了她的腰。

“厄……瀲兒？”賴小舞僵了一下，想把和自己緊緊貼在一塊兒的小傢伙推開一點，可惜好半天依然紋絲不動。

“我一個人睡不著，所以……不要亂動，我好睏。”瀲兒嘟囔了一句，調整了一下姿勢。

沒多會兒，還真的傳來輕輕淺淺的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這麼快？瀲兒？”賴小舞嘴角抽搐。

本來還以爲他又會對自己動手動腳，結果居然沒有，害她……

“誒！？”賴小舞嚇得渾身一激靈。

害她什麼！？她剛纔想說什麼來著？害她期……

“不對不對！怎麼可能！這小混蛋纔多大，這可是犯罪，不行不行……”賴小舞不斷地自我催眠。

瀲兒忽然嘟囔了一句‘別吵’，賴小舞身體一震，動都不敢動彈。

小鬼仍然熟睡著，擺著一張白天絕對不會露出來的乾乾淨淨的可愛睡臉，時不時地吧唧下嘴巴。

“小舞……”瀲兒呢喃了一句。

賴小舞下意識地迴應，“嗯？”

“小舞……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絕對不會允許……”

“！”

“不會讓人傷害你，會保護好你絕對……”瀲兒繼續呢喃，彷彿得不到賴小舞的迴應就要不停地說，不停地說以得到認同。

“……是是，你一定可以的。”賴小舞笑得無可奈何，手情不自禁地回抱住懷裡的人。

果然，其實也在意白天的事情吧？擔心只是那個虛的名頭沒辦法鎮住郡主，怕她找事兒？

那個郡主，臨走前那‘我們走著瞧’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讓她覺得，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那個郡主對‘準灩王妃’的稱呼好像特別敏感，提到灩王爺的時候的態度也挺奇怪的。

就算以前的瀲兒不一定喜歡那種女人，那女人對瀲兒應該是有那種心思的。

……

接下來的幾天，賴小舞都很忙，忙著應付遇到的每一個不管是館內的人員還是來看熱鬧的客人們。明明她不是月憐館裡掛牌的人，卻還是有不少人說想點她的名，倒不是說想讓她陪酒，只是想親眼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男伶館內藏匿著的準灩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