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胭脂盒好精緻啊！把胭脂挖掉可以做收藏！這東西要是能回去賣掉，一定賺翻了！老闆，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都給我包上！”

有人會只爲了盒子好看而買那麼多的胭脂嗎？雲洛看得神色詭異難辨。

還說什麼把胭脂挖掉？想收藏盒子至少也可以等胭脂用沒了再說吧？至於特意把裡面真正值那些價錢的東西挖掉嗎？簡直是暴殄天物。

“說到胭脂……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用……”雲洛摸摸下巴，瞇起眼仔細觀察賴小舞細嫩的皮膚，“你該不會是，真的沒用嗎？”

“嗯？”賴小舞把幾盒胭脂揣進懷裡，摸著臉笑道：“我是沒用過啊，你不知道現在流行自然美嗎！”

“自然美，嗎……？”你有這種東西？雲洛忍俊不禁。

要是賴小舞不動彈，不說話，不要笑，只是站在原地面無表情或者保持笑不漏齒，也許看著還挺美的。

可惜，這都只是假設。

某人貌似根本打從心底忘記了自己現在兜裡揣著的錢有一大部分是瀲兒接客得來的。花起來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捨不得，很是大手筆，這是現代女子的通病，一開始購物就會失去理智。

雲洛隨口說了一句‘瀲兒走的時候好像一分錢都沒拿走吧’的話，賴小舞這纔想了起來，但看見一個小攤販面前擺放著的各式各樣見都沒見過的零食，一咬牙，“這些就當是讓我心情不好的精神損失費了！”

“……你的精神狀況還挺貴的。”

賴小舞心情愉快地仰起頭，“那是！本來是無價的，我勉爲其難就把這些錢當做精神賠償了！”

“真勉爲其難……”

“啊！那邊那是什麼？好大呀，好像只比月憐館小一點。”賴小舞指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一個門面驚呼。

雲洛道：“雲京第一大酒樓，月滿樓。”

“雲京第一大酒樓？就是那個有醉花雞賣的那家店嗎？”賴小舞想起那隻雞的美味，擦了擦嘴角差點掉下來的口水。

“不錯。怎麼？你想吃？”

“其實我已經吃過一次了……”賴小舞嘿嘿笑，“而且從剛纔開始這一路過來也吃了不少東西……”

“不吃？”

賴小舞飛快道：“不過我也不介意再吃一遍的。”

“那就直說想吃就完了。”雲洛受不了地搖頭，“那麼多廢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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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滿樓不愧是雲京第一大酒樓，都已經過了正常吃晚飯的時間裡面還是座無虛席，熱鬧非凡。

小二們在各桌中來回穿梭，忙得不亦樂乎。

賴小舞左右看了一下沒發現空位，遺憾道：“好像沒位子啊，果然到這種地方來是要預約的嗎？”

“差不多吧。”雲洛淡淡地掃視了一下一樓，最後目光落在正在櫃檯前算著帳的掌櫃的。

雲洛拉著賴小舞向櫃檯走過去，笑容可掬地對掌櫃道：“掌櫃的，給我一間單間。”

掌櫃看見雲洛的模樣後一臉震驚，隨即飛快地堆起了笑容，“呦，這不是雲公子嘛！您要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前去迎接。”

雲洛擺擺手，“……不必了，樓上還有空著的單間嗎？最好是夠安靜的位置。”

掌櫃的用探尋的眼神看看雲洛身後的賴小舞，連忙點頭道：“有的有的！我來給二位帶路，這邊請。”

“……樓下這麼多人，樓上居然還能剩下單間？”賴小舞一邊上樓一邊問走在前面的人。

雲洛道：“總要留幾間給像我們這種忽然造訪的客人的。”

“……這個我懂，可這種一般不都是留給那種身份特別顯貴，很了不起的人？”

雲洛腳步一頓，回過頭對賴小舞意味深長地笑，“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格？”

“厄……當然不是。”賴小舞狂汗。

從雲洛嘴裡說出這種話，意外地讓人冒冷汗。

“雲公子請進。”掌櫃的點頭哈腰地把雲洛和賴小舞請進二樓最裡測的一個單間，“這裡保證視野開闊，也足夠安靜，雲公子還滿意嗎？”

雲洛走到窗口看看窗外的夜景，道：“還不錯，就這裡吧。”

“那二位，要點些什麼？”掌櫃的搓搓手掌，笑得諂媚。

雲洛看看正四下觀望的賴小舞，說道：“一盤醉花雞，再來幾道你這裡的招牌菜，還有兩壺上好的陳年女兒紅。”

“好咧！二位請稍後，酒水菜色馬上就會送到。”

雲洛對掌櫃的擺擺手，笑曰：“下次到月憐館來，我會叫館裡最可人的丫頭賠掌櫃的好好喝兩杯的。”

掌櫃的笑得更歡快了，連連點頭道謝快速離開。

賴小舞賊笑道：“原來是爲了以後光顧月憐館的時候能嚐到甜頭的啊，難怪要巴結你。”

“月憐館雖是男伶館，裡面的姑娘們可也不會遜色於其他任何一家青樓。”雲洛自負道：“那些姑娘可都是我親自挑選的，都是經過百裡挑一才決定留下來的，除了你。”

“喂！最後三個字很多餘耶！”賴小舞不滿地撅起嘴，扭過頭去看外面熱鬧不凡的景色。

“說起來，這裡的視野好像比月憐館還要更開闊啊。”賴小舞看向正東的方向隱約可見的巍峨聳立的建築，問道：“那兒是皇城吧？”

“不錯。”

“從月憐館好像看不見皇城的方向吧？”

“……四樓的賬房還有我，月憐館主人的房間都可以看得見，其他地方確實沒有可以看得見的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