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小心的扶著假“秦子軒”躺回牀上。
“逍遙王,本將軍是特來感謝王爺對我家小姐的照顧的,夜已深,就不便在打擾!”鳳耿一眼就瞧出是小姐一廂情願,人家逍遙王根本連個眼神都沒給過。可是現在的逍遙王怎麼怪怪的,到底哪裡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
假“秦子軒”無意中瞥見鳳耿懷疑的眼神,便捂嘴輕咳:“咳咳,鳳將軍你也瞧見了,本王這身體就不便相送了,歡喜替本王送客。咳咳…”清楚了主子根本無心鳳蝶兒後,歡喜徹底放下心來,眼角帶笑,高昂著頭顱,向鳳蝶兒遞過鄙夷的眼神:“將軍,小姐這邊請!”
鳳耿拖著鳳蝶兒往外走去,根本無心觀察歡喜的表情。
鳳蝶兒不樂意了,但也沒辦法。
走在後面的綠竹,突然回過頭:“逍遙王,夜這麼深了,我家小姐又有傷在身,您就好人做到底,留我們借宿一晚。”
“不可!”假“秦子軒斷然否決道,但態度卻顯得唐突。
鳳耿突然明白自己爲什麼會覺得怪異了,先前的逍遙王雖然嬴弱,但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無論怎樣都無法掩蓋,但此時的逍遙王卻只有嬴弱並無半點王者之氣,就連那份嬴弱都有待考證,難道是假的逍遙王。
無論真假,這都是祈天國的事!萬不能給自己找麻煩。
綠竹這才確定爲何自己會感到不舒服,這逍遙王一直都在裝,什麼高傲,什麼王爺奴才的都是裝出來的,瞧他這副怕小姐的樣!
綠竹太高估她家小姐了!
房樑上的秦子軒默默的搖了搖頭:還得對他特訓一翻,三兩句之下都快露餡,以後要是面對父皇時怎麼成!
假“秦子軒”躺在牀上感到後背發涼。
“咳咳…”假“秦子軒”意識到可能接不下去了,假裝咳嗽想混過去。
“大膽奴才,忘記先前王爺是怎麼說的!”鳳耿出言呵斥,眼神卻一直注視著假“秦子軒”的反應。
剛纔說過什麼,假“秦子軒”的確不知道,因爲他給主子拿藥去了,這該怎麼圓謊。
“王爺,沒事吧!”歡喜跑過去,一手爲假“秦子軒”拍背,一手遞上倒好的茶水。
“王爺,先別喝茶!”煎好藥趕過來馬御醫,一進來就看見假”秦子軒”要喝茶,急忙阻止道:“王爺,調理的藥已經煎好了,這茶可不能和藥一起喝,王爺您現在口渴的話,喝藥正好!”
馬御醫親自端著藥過來。
苦逼的假“秦子軒”小心的撇了眼房樑上的主子:“這藥還是您下來喝吧!”
早已服下藥丸,半躺在房樑上的秦子軒,這時傷已好的差不多,怎麼還會惦記馬御醫手中那碗可有可無的藥。
假“秦子軒”掂著手中的藥,怎麼也下不去口。
鳳蝶兒瞧他那樣,本要豪言壯語一番,奈何出口無聲。
鳳耿每在這多呆一分鐘,就有種命不久也的感覺,發現的越多,危險就越大。
“逍遙王好生修養,本王告退!”在外人看來鳳蝶兒是被鳳耿小心的扶著出去的,但只有鳳蝶兒自己知道她是被鳳耿拖著出去的。
“將軍,我們真的此時下山!”綠竹望著夜色出口問道。
鳳耿並沒有回答綠竹,旁邊的軍師用看待白癡的眼神看向她:“你認爲今夜發生了這麼多事,還有可能趕夜路?”
綠竹搖了搖頭。
鳳蝶兒眼中流光一閃,對啊!自己怎麼那麼蠢,今夜必定會在寺中過夜,明兒一早就能再見到逍遙王。
鳳蝶兒是徹底的放下心來,不用鳳耿再拖著,就主動去尋悟空住持了。
房中,假“秦子軒”在馬御醫仔細的注視下,這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此時房中並無外人,馬御醫見王爺不想喝藥,以爲他怕苦,便出口苦勸道:“王爺,良藥苦口利於病,還是趁熱喝下的好!”
說完還謹慎的用手捱了下碗底,試試藥的溫度,不想回手時,卻碰道了假“秦子軒”的脈搏。
雖然是無意快速略過,但對於馬御醫這種資歷深的御醫來說,判斷個大概已足也。
馬御醫迅速低下頭,掩飾著眼底的驚恐:這脈象又恢復成和第一次一樣了,細看秦子軒現在的氣色也無大礙,根本不像吐過血,內傷嚴重的樣,難怪他會不喝藥!
今天的王爺太怪了!不行自己要馬上離開這裡,不能讓王爺發現自己起疑,現在唯有裝傻纔是上策!
“王爺,藥涼了就不好了,王爺實在怕苦就讓歡喜去取些蜜餞來也是可以的!”馬御醫儘量緩和聲音,讓別人不能察覺到有異:“微臣下去在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藥方適合王爺!”
假“秦子軒”現在是巴不得馬御醫立刻消失:“那就有勞馬御醫了!”
“微臣告退!”馬御醫提心吊膽的退了出去。
“歡喜沒聽到馬御醫說嗎,還不去給本王拿蜜餞來。”眼見著馬御醫退了出去,現在就剩歡喜了,假“秦子軒”順著馬御醫留下的話對歡喜道。
“是,奴才這就去!”歡喜眉頭微不可見的輕蹙,王爺以前沒這麼矯情啊!難道真是被鳳蝶兒打擊到了。歡喜胡思亂想中還是不忘去爲主子取蜜餞。
見人都走光後,假“秦子軒”立刻掀被而起,順手就把藥擱到桌上:“主子這藥還是你喝吧!”
秦子軒翩然而下:“把藥倒掉,楚玉回來後立刻來報!”
秦子軒優雅的脫掉黑衣,無視屋中站著的人,躺回了牀上。
“是!”假“秦子軒”剪短有力的答完後便穿上黑衣消失在屋內。
屁顛兒的歡喜端著蜜餞回來時,就見一隻早已空了碗孤零零擺放在桌上,自己主子不知何時已進入夢鄉。
歡喜小心的從外面關上門,屋內秦子軒陡然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的蚊帳,似乎又沒有看到:“玉兒,你現在可有見到楚王,知道表哥病重,你會來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