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乾貞治習慣性的點了點頭,然後才似突然想起了什麼,直直的盯著旁邊的手冢。在手冢最初出事的那幾天,旁邊的位子根本就沒有人坐。一連幾天,也再也聽不到手冢打招呼的聲音。然而,今日,這突然而來的聲音,竟讓乾一時恍惚的以爲,手冢再次回來了。只是,看清楚之後,乾有些苦澀的道:“竹內桑。”
其實,這時手冢也在心中懊惱。怎麼就那麼大意的那樣說出口了呢?幸虧阿乾沒有懷疑。以後,一定不能大意!
坐在座位上,等待著老師到來的空閒時間,手冢翻開課本,腦中卻盡是憂慮。如今都大賽臨近,部內的衆人卻一個個都沒有賽前緊張的心思。很多人更是頻頻走神,沒有將心思放在網球上。這樣的隊伍,是沒有辦法取得勝利的。
而且,手冢早已經發現,自己如今這副身體,實在是並不怎麼適合打球。儘管自己擁有好技術,可身體卻一直跟不上。更何況,原先的自己,是左撇子。而如今這副身體,卻是右手更爲靈活。因此,若是左手執拍,靈活必然跟不上。而右手執拍,自己曾經的一些本能,也就無法繼續了。這樣的自己,想要回復自己曾經的實力,必須要花費一段極長的時間。這就意味著,在即將到來的比賽中,自己很有可能就上不了場。
手冢微微側眸,看向教室門外,卻見不二悠悠閒閒的走過自己的教室。
不二不是在六班麼?手冢細想,怎地會來這邊。不過,貌似以前的話,不二經常會向自己借字典的。這麼說,不二今天也依舊沒帶字典麼?這樣想著,手冢有些無奈的拿了自己的字典,出了教室門等著不二。
“不二。”
聽到喊聲,不二漫不經心的擡眸,就見竹內雅微皺著眉站在自己面前,一手遞給自己一本字典。
他怎麼知道自己要的是字典?不二一邊在腦中思考,一邊揚起完美的笑意:“竹內桑,有什麼事麼?”
手冢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將字典放在了他手上,便轉身回了教室。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二愣了一下,然後纔拿著手中的字典慢悠悠的踱回自己的教室。只是這時,眸中的笑意真實的多。
而這一切,卻全都進入了乾的眼中。
午休時,乾拿著自己的便當,走到竹內雅身邊道:“竹內桑,我們一起吧!”
手冢點點頭,無聲的跟著他去了。
走到一棵櫻花樹下盤膝坐下,乾一邊打開手中的便當,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問道:“竹內桑認識不二麼?”
“……見過。”手冢打開便當的手僵住,頓了一下,才略有些苦澀的說道。
乾敏銳的注意到了他情緒上的不對勁,卻也不再追問,而是默默的吃起自己的便當來。
手冢也低下頭,一邊把便當內自己不愛吃的胡蘿蔔和青椒挑了出來,然後纔開始吃飯。
是他!見著他這般垂首的樣子,乾才終於想起,在醫院的那日,自己曾經見過他。只是,當時情緒並不算很穩,是以竟然沒有想起他來。不過,想到那日他是和觀月一起來的,而且他又是從立海大轉學過來的,乾開口問道:“竹內桑爲什麼要轉學呢?”
“我喜歡青學。”對於此事,手冢說的斬釘截鐵。
“那立海大呢?”
“那裡不屬於我。”手冢擡頭看向青學的校園,目光變得柔和起來,“只有青學,纔是屬於我的地方。”
乾微微一笑,正待說些什麼,卻正好看見他便當內挑出來的胡蘿蔔和青椒,不由就有些刺探的問道:“你也不喜歡胡蘿蔔和青椒麼?”
“啊?”手冢看了看那被挑出來的青紅交加的菜色,然後點了點頭。
吃好午飯,收好便當盒,手冢擡頭看著天空,等待著旁邊的乾。
這景象,怎麼這麼熟悉?乾一邊疑惑著收好便當盒,一邊喚道:“竹內桑,走吧!”
“啊!”手冢應了一聲,就跟著他離開。
下午網球部部活之時,手冢在一旁做基本的揮拍練習,而旁邊的幾名隊員卻不知爲了什麼在爭吵不休。那邊的佐藤部長卻不知在想些什麼,根本就不曾注意到。手冢眉心微皺,來不及細想就對著旁邊爭吵的衆人脫口而出道:“違反紀律的人不可饒恕!你們幾個,全部給我繞場跑20圈!”
爭吵的幾名隊員瞬時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他。
手冢根本就不曾意識到什麼不對勁,見他們只顧看著自己卻根本不動,便皺了眉道:“30圈!”
衆人也顧不上發呆了,也沒有任何異議,就繞著網球場跑了起來。
手冢這才安心的繼續練習,卻突然感覺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突然增加了許多。他危險的繞場環視了一圈,見沒有人再看向自己時,才繼續練習。
當然,此時的他,完全不知道正選們心中的驚天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