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又鄭重其事道:“那個香水味其實很好辨認,我上過化妝偵查課,對每種香水的氣味都很熟悉。昨天那女鬼身上的香水味是香奈兒的coco小姐的味道。”
“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就是coco小姐啊,你不是知道嗎?夜店酒吧裡面的女孩都喜歡用這個。”
“那就奇怪了……”我眉頭不知不覺地就皺了起來,或許,我和陳理瞳壓根就走錯方向了,“我覺得我們調查錯方向了。你們靈異調查組的情報漏洞很大。怪事是在孫蒙失蹤後發生的,這一點不假,爲什麼你們就一口咬定了孫蒙的鬼魂是這些怪事的真正元兇?爲什麼孫蒙就不能是第一個受害者呢?”
“咦?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哦……”陳理瞳這才認同地點點頭,“但是,我們的調查方向並沒有錯,孫蒙如果是第一個受害者,我們就更應該調查她了。”
“嗯!”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陳理瞳的看法。
隨後,午飯時間就到了。
按照作息時間表,所有精神病人都應該回到病房,等待午餐。
我和陳理瞳相互說了下自己病房所在的位置,隨後陳理瞳關照我說:“儘量不要睡覺,減少見到那個女鬼的次數。還有,後天晚上熄燈後準備行動。”
“行動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已經策劃好了!就是有些東西還沒偷到,就比如樓道鑰匙什麼的,你再給我兩天時間!後天晚上十點鐘,一樓大廳見!”
我點點頭,心道你這次最好靠譜一點兒,不然我總有一天要被你弄成真的神經病人。
回到病房,吃好飯,就是午休時間了,病房裡很安靜,每個人都捧著一本書在看。
除了阿疤在哼歌:“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似一朵輕雲出了岫。”
我也樂得聽他唱歌,因爲有他這個噪音製造機,我還不會那麼容易地就睡著。
說實話,昨天看《讀者》喝下的心靈雞湯喝得足夠噁心的,但是在精神病院裡,《讀者》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看的一本書了。
一本合訂本的讀者實在打發不了多少時間,在這麼無聊下去,就算阿疤的歌也沒有辦法驅趕我的睏意。
哎,退伍以後,我就疏於鍛鍊,以前當會計的時候下午還會午覺。
現在這個午覺的習慣幾乎可以致命!
我的眼皮開始耷拉下來。
糟糕了!
我暗叫不好,連忙拍打著自己的臉。
“啪啪啪……”幾個耳光清脆又響亮。
但是,睏意依舊如洪水般襲來。
我乾脆合上書本,用書的一角敲著我的額頭。
“砰!”
我擦,還真疼!
可是,這並不起作用,我額頭都被敲破了一個口子了,但我的睏意沒有絲毫的減輕啊。
現在這種情況比較討厭了,我一共也就五次機會,但如果這次睡過去,我就用掉兩次機會了。
我可不能在還沒有眉目之前就白白浪費掉兩次機會啊!
情急之下,我跳下牀來,迷迷糊糊地喊道:“阿疤,你有風油精麼?沒有的話幫我弄一點來。”
阿疤盯著我看了一陣:“哎呀,你怎麼流血了啊!我幫你叫醫生啊!”
臥槽……我一聽阿疤這麼說,就知道壞了,阿疤跟我不一樣,他病情雖然得到了控制,但依舊是一個精神病人。
這下糟了,我失算了,精神病人不按常理出牌,他搞不好要把醫生、護工們給招過來。
然後,我就聽見阿疤大喊:“醫生!快來啊醫生!唐二刀自殘了!唐二刀自殘了!”
精神病院的效率奇高,大概不到半分鐘就有一羣醫生跑了進來。
這麼一來,我的腎上腺素反而開始急劇分泌,臨戰狀態頓時驅趕了我的睏意。
我當時很緊張,沒有管這麼多,連踢帶打再是過肩摔的把跑進來的四五個醫生全部放倒了。
隨後我這動作可捅了簍子,精神病院的骨幹力量迅速出擊,衝進病房跟我互毆。
但是頭腦昏昏沉沉的我支撐不了多久,大概在病房裡打了幾分鐘,弄得病房雞飛狗跳之後,我開始累了,睏意再次漸漸席捲而來。
“糟糕了!”我迷迷糊糊的,心裡叫苦不迭。
直到不知道誰的一記直拳砸到我面門上後,我才倒了下去。
我被五花大綁起來,然後被注射了一針鎮定劑。
接下來的事兒呢,我記得就不太清楚了。
只記得我被放上了一張牀。
這張牀在走廊裡被幾個人不停地往前推著。
弄醒我的是一種不知名的液體。
因爲這個時候我覺得我臉上溼噠噠的。
隨後,我本能地摸了摸臉,感覺糊在我臉上的液體有些黏黏的。
甚至還有一些淡淡的腥臭味。
我睜開眼睛,赫然發現我頭頂懸著一個女人。
我看不清這個女人的臉,因爲她的臉被頭髮給覆蓋住了。
就跟午夜兇鈴中的貞子一樣。
她的脖子被一根又粗又硬的麻繩吊在樑上,舌頭吐得老長。
我臉上的血液就是從這個女人的舌頭上滴下來的。
“臥槽!”我嚇得吼了出來,“滾滾滾!快滾!”
然後,我自己就被驚醒了。
哎……原來是一個夢啊!
我大口喘著粗氣,還好還好!
不過我旋即就感覺到一絲不妙,因爲我剛剛的怒吼聲勢必會驚動醫生,到時候醫生又要來對我注射鎮定劑啊什麼的。
果然,當我才醒過來的時刻,一羣醫生又蜂擁入內。
我被五花大綁在牀上,根本就動彈不得。
所以,我根本無法反抗這羣如狼似虎的醫生。
又是一針鎮定劑不出意料地過來了,他們毫不留情地將其打進了我的體內……
緊接著我又呼呼大睡過去了。
精神病院就是精神病院啊,只要他們認爲的病人一有異常,就會不分青紅皁白地採取緊急措施,因此我又很悲劇地睡著了。
哎……進了精神病院有個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無論你怎麼表現,醫生都不會認爲你是正常人的。
更可怕的是,你如果平時表現得跟常人無異,尤其會引起醫生們的關注。
所以,大家記住這點,如果……
當然我是說如果咯,如果哪一天咱們也犯了精神病,一定要注意合羣。
在一羣瘋子中間,如果你表現得跟平常人一樣,那人家醫生反而會覺得你是最瘋的那個。
但你要能和瘋子一起瘋,那麼醫生反而不會對你又特別的關注。
這是我的經驗之談,暫且不表。
下面言歸正傳。
當我第二次有意識的時候,四周沒有任何的異常。
我發現我被關在一間防衛嚴密的觀察室裡面。
門是那種銀行保險櫃裡的鐵門,窗戶的玻璃估計是鋼化玻璃。
尤其是玻璃外面還嵌著用鋼筋條打造的護欄。
關在這種地方,我就算有把重武器打頭陣都不一定能出的去。
哎,我現在是真後悔了,當初犯什麼賤,要讓阿疤這種神經病來幫我。
神經病幫正常人,越幫越忙是很正常的事兒。
我被綁在病牀上,完全不能動彈,可這個時候,門卻被打開了。
“唐二刀,跟我來,籤個字。”
我簽字的時候才知道,精神病院方面已經完成了對我的特殊監護,現在醫生又要讓我簽字確認重新回到一樓的輕微精神病患者的病房裡去。
回到病房,我見舍友們都在看書,他們每個人都很安靜。我進病房的時候,他們居然一個個都好像沒看到我一樣。
看看天也晚了,我準備出去洗漱一下。折騰了一天,覺得自己臉上油油的,很不舒服。
但願今天的運氣不要太差,不要支撐不住又睡過去……
我來到洗手間內。
醫院裡的洗手間跟別的地方不太一樣,我總覺得醫院裡的洗手間的燈光太黑。
而且還瀰漫著一股難聞的酒精味。
我拿著臉盆放到水槽裡,耐心地接著水。
水嘩啦啦啦地流著,恰在此時,我聽見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吱呀……”是蹲坑的地方的門開啓的聲音。
我猛然間一回頭,卻發現門都關得好好的。
並沒有那一扇門突然開啓。
我四下環顧一週,發現廁所裡的窗戶開得很大,頓時心中就有了數,這怕是寒風作祟。
然後,我回過身去,又關上了水龍頭。
然而,這個時候,又是“吱呀”一聲!
我再次猛然回頭!
可是,看到的景象跟剛剛並無不同!
如果第一次門響可以歸咎於寒風,那第二次肯定不是風的問題。
因爲風總是一陣陣的,第二次門響時,屋裡根本就沒風。
那麼,這是誰關的門?
大家也能猜到一二了。
我想直接離開洗手間,但是“砰”一聲,洗手間的不鏽鋼鐵門被關上了。
隨後,又是門鎖被鎖上的聲音傳過來。
牛逼咧,這鬼還能遠程操控門鎖啊。
我連忙跑過去拉門,但是我根本就擰不動門把手。
這不對勁啊……這扇門的門鎖是最簡單的那種圓筒鎖。
而且我是在廁所裡並不是在廁所外,爲什麼會鎖不上門呢?
我琢磨了一下,身上似乎沒有任何能夠對付鬼魂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