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橈打完第一拳還覺得不夠解恨,揪著李皋的衣領(lǐng)想將其打倒在地。
“住手!不要再打了!”本已是顏面盡失,皇后不想讓這場鬧劇愈演愈烈,及時將李橈制止住。
捱了拳頭的李皋自知大難臨頭,第一時間跪下來向皇后磕頭認錯。
“皇后娘娘,皋兒知錯了,還請您息怒,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李皋邊說邊磕頭,傅玫兩腿一軟也跪倒在地。
可此時非同小可,皇后的怒火豈是輕易可以消退的?
“你們……”皇后指著跪在草地上的兩人,本想治罪,卻因急火攻心身子搖搖欲墜。
“皇后娘娘請保重身體啊!”
正當此時傅宛站了出來,趕忙攙扶住皇后娘娘,同時提出建議:“此事事關(guān)二皇子的聲名,依我之見,不如請皇上來定奪評判!”
皇后正在氣頭上,她喘了兩口粗氣,揮揮手示意貼身婢女,“把皇上請過來,是殺是罰交與他!”
一聽到皇后口中的殺字,傅玫倒吸一口涼氣,彷彿刀都已經(jīng)架在了脖子上。
又過了片刻,皇上板著臉匆匆趕過來。
他在路上就已得知發(fā)生在假山後面的事,當看到李皋和傅玫跪在草地上,二話不說便龍顏大怒。
“你們這何止是擾亂後宮清淨,根本就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皇上怒吼一聲,掃視著周圍的一行人質(zhì)問:“他們是何時開始行茍且之事的?又是誰第一個看到的?”
傅宛一直在等待時機,既然皇上問起來,也就如實稟報,將自己先前所目睹的知無不言。
而傅玫聽她講的繪聲繪色,知道自己即便是死罪難免,活罪也難以逃脫。
傅玫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自保,剛要開口辯解,只見皇上一步步走來。
此時皇上聽完傅宛詳盡的敘述,心裡更加火冒三丈。他怒視著錘頭跪地的李皋,上去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你太讓朕失望了!有負我對你的器重!”
話音落下,皇上又將目光投向旁邊的傅玫,對這荒淫無度的女子無法容忍。
“傅玫,你作爲選定的太子妃,居然與二皇子在光天化日下有違人倫,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面對皇上的厲聲詰問,傅玫兩眼發(fā)昏,強打起精神自保:“皇上饒命,小女子是被迫的,是二皇子把我硬拖到假山後面,我無力反抗才發(fā)生後來的事……”
聽到傅玫爲求自保出賣自己,原本垂頭喪氣的李皋忽然擡起頭。
“賤人!明明是你自願委身於我,我何時強迫過你?”李皋瞬間怒了,恨不能當場把傅玫掐死。
不過沒等他動手,皇上見兩人起了內(nèi)訌更加惱火。
“住口!”
皇上面紅耳赤,手指著傅玫下令:“來人!立即把這娼婦拖出去斬首示衆(zhòng)!”
聞聲,傅玫身子一震,只覺下身一股溼熱流在了襯裙上。
不過她哪有心思爲此等小事難爲情,匍匐在地上哭求皇上饒命。
“皇上,開恩啊!”
按照宮中清規(guī)律例,傅玫所犯下的罪行砍十次腦袋也不爲過。但出於本能的求生欲,她頭腦中僅存的念頭就是免除死罪。
“皇上,我真的是受到二皇子的威逼,求您開恩!”傅玫痛哭流涕,可惜皇上皺著劍眉扭過頭。
走投無路下,她求不動皇上又撲倒皇后腳下,“皇后娘娘,您宅心仁厚,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作爲太子的母親,皇后不可能對做出這茍且之事的未來太子妃心慈手軟。
否則以後她在宮中如何坐鎮(zhèn)?
絕望如同劊子手裡的長刀,腦袋未掉魂先丟了,傅玫跪在地上搖頭晃腦,鼻涕眼淚盡情流淌。
這時幾名侍衛(wèi)將傅玫拽了起來,準備按照皇上的旨意拖到宮外就地斬首。
“不,不要啊……”
侍衛(wèi)的舉動徹底讓傅玫慌了神,絕望中她做出最後的掙扎,無助地扭動著身軀。
此情此景嘈雜而凝重,就連周遭的草木也有凋零之勢。
傅宛卻是面無表情,她腦中閃現(xiàn)過前世的記憶,因而對傅玫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父皇開恩!”
正當傅玫即將被拖走時,李皋終於還是心軟了。
縱使剛纔她將自己置於水火之中,但對李皋而言,始終惦記著百花會上的一見傾心。
他主動懇求皇上,一邊磕頭一邊道出想法:“父皇,今日兒臣惹怒您罪該萬死,但傅玫還未被大哥明媒正娶,我願給她一個名分,以將此事平息!”
聽聞李皋的話,皇上又是眉頭一緊,“豎子!這時候你竟敢讓朕賜婚於你?”
這聲怒吼嚇得李皋一動不敢動,他定了定神,試圖扭轉(zhuǎn)當前的亂局。
“父皇,兒臣自知罪不可恕,但我與傅玫早在百花會上就兩情相悅,只是礙於大哥的太子身份,我們有苦難言,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當初和大哥魯莽起爭執(zhí)!”
訴說著心中的苦楚,李皋瞥了一眼哭成淚人的傅玫,嘆息一聲哀求,“只要父皇不治傅玫死罪,兒臣願意替她分擔(dān)一半刑罰!”
不成想這二皇子還是個情種……
皇后長吁短嘆,皇上的怒容也有所緩和。
靜默片刻,皇后見皇上遲遲沒開口,低聲勸說幾句:“要不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畢竟兩情相悅乃性情使然,既然皋兒願意迎娶傅玫,我們又何必強行拆散呢?”
聽聞這番勸解,皇上也逐漸消了氣,“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事。”
皇上瞇了瞇眼睛,將心裡的餘怒收了回去。
一聽情況有了轉(zhuǎn)機,李皋連忙趁熱打鐵,“謝皇后娘娘求情,謝父皇寬厚成全!”
說完這話,他留意到皇上一臉不情願,但明顯就是默認了請求賜婚一事。
李皋鬆了一口氣,迅速示意侍衛(wèi)退下,連拖帶拽地把傅玫拉扯過來。
“還不快謝謝我父皇!”
李皋對傅玫擠眉弄眼,同時退一步爭取皇上不改變想法。
“因傅玫是戴罪之身,我請求父皇準許我娶她爲側(cè)妃,若再犯任何七出之條,我會親手給父皇一個交代!”
話已至此,皇上也不想再追究,撂下一句好自爲之拂袖而去。
一行人跪地恭送皇上,李橈心裡雖氣,卻又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