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盈盈地提點,末了又讚賞一句:“準是上次你說給我的那個養顏方子好用。”
“其實還是皇后娘娘皮膚底子好。”傅玫捂著嘴巴輕笑。
兩人閒聊起來頗爲投契,其他人在旁邊都插不上話。
傅宛落座李崇身旁,兩人雖已定下媒灼之約,但此刻她仍是寡言少語。
靜妃看出傅宛有些拘謹,不時與她交談兩句,照顧著她在宮中的種種不適應。
小坐到半途,傅宛聽著皇后又開始和靜妃聊起宮中之事,環顧四周忽見李皋和傅玫不見影蹤。
莫非兩人偷偷私會去了?
傅宛心中暗忖著,找了個去方便的藉口暫離小亭。
出了御花園,她一邊尋小解之處,一邊顧盼著哪裡有那兩人的身影。
過了沒多久,正當傅宛返回御花園的路上,瞥見一處海棠花叢中,影影灼灼有人影,同時隱約傳來竊竊私語。
腳步放慢,她細細觀望,果然看到李皋正在和傅玫貼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霎時,傅宛眸光狡黠一閃,心知良機已到。
隨即她佯裝毫不知情,有意朝著海棠花叢花叢中靠近。
正當傅婉擡手做出拈花的動作,目光剛好與李皋和傅玫碰撞。
“啊!嚇死人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傅宛假裝慌亂,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一時間花叢中的男女也毫無準備,紛紛各自保持開距離。
李皋神情尷尬,見傅宛還在盯著他們,音色不自然地解釋:“我們只是在此偶遇,隨意閒談兩句。”
傅玫則沒有作聲,但明顯看出花容變色。
就知道傅玫心裡有鬼,傅宛似笑非笑地提醒:“我多句嘴,即便是偶遇,二位孤男寡女單獨見面也不太好吧?”
一聽這話另有所指,傅玫開始沉不住氣。
惱火地直視著傅宛,她毫不客氣地反嗆:“什麼孤男寡女?都說了我和二皇子只是偶遇,你不要到處搬弄是非,更不要多管閒事!”
沒料到傅玫的嘴巴還不饒人,傅宛也沒慣著她,哼笑一聲反問:“我隨口一說,你又何必氣急敗壞?難不成是做賊心虛?”
“傅小姐請自重!”眼見著兩人鬥起嘴,李皋再度開口澄清,“我們之間清清白白,還請傅小姐不要憑空臆想。”
目的就快達到了,傅宛也不屑與兩人一爭高下。
“那好,我就當沒看見!”傅宛笑語嫣然,別有深意地撂下一句話:“但自重二字應該留給你們!”
成功橫插一腳,傅宛說罷依言離開,窈窕倩影漸行漸遠。
而此時此刻,李崇也早就跟了出來。
剛纔他一直躲在假山後面,對三人的爭執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望著傅宛即將走進御花園,他一個跨步追了上去。
“傅小姐留步!”
李崇直接攔在她面前,單刀直入地質問:“剛纔我全看到了,你到底想做什麼?”
李崇面色嚴肅,冷遂的目光威嚴凜凜。他不是第一次覺察到傅宛行跡詭秘,心中更是疑問重重。
而傅宛卻是面無波瀾,從容不迫地答覆:“你不記得我們之前約定好的?”
“我記得,但是……”李崇面露困惑,他總覺得傅宛像是在針對某些人。
“你不需要了解過程,來日方長你自會看到結果!”傅宛打斷他的話,交待完畢擦肩而過。
她先行回到御花園,緊跟著李崇也走進小亭。
兩旁的婢女爲兩人各自斟茶,傅宛悠閒自在地淺啜一口,和靜妃提起路上看到的海棠花。
閒聊片刻,一杯清茶見底。這時傅宛掐著時辰差不多了,眸光一閃放下茶碗。
“咦?奇怪了,傅玫和二皇子怎麼許久都未回來?”傅宛不經意地提出疑問,余光中瞥見李崇神情複雜。
不過好在他也裝作一無所知,似乎已看透付婉的心思,只等著皇后作出反應。
“是啊,轉眼都快半個時辰了……”
皇后喜歡和傅玫聊天,等了半天不見人,經傅宛這麼一提醒也嘀咕起來。
“冬瑩,你出去找找他們。”皇后有些百無聊賴,隨後知會貼身婢女出去找人。
不料這名婢女還未動身,只見另一名宮女氣喘吁吁地朝著小亭跑來。
“什麼事那麼急?”皇后蹙了蹙眉,開始發覺氣氛有點不對勁。
在開口彙報之前,宮女跪在地上,吞吞吐吐地告知:“皇后娘娘,我看到傅二小姐和二皇子正躲在假山後面,他們……”
宮女欲言又止,顯然後半句話說不出口。
皇后聞言愣了愣神,聲音不悅地追問:“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在……”
宮女一副左右爲難的表情,幾乎都快急哭了。
但皇后的問話不能不答,她硬著頭皮應聲:“他們正在假山後面行茍且之事!”
此言一出,小亭裡的人一片譁然。
皇后更是瞠目結舌,震驚得啞口無言。
短暫的沉寂過後,皇后的情緒有所平復,她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慍怒,隨即拍案而起。
“荒唐!荒唐!”
她眸中翻滾著怒火,咬牙痛罵一句:“傅玫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居然如此不顧禮義廉恥!”
衆人見皇后臉色鉅變,都低著頭不敢多言。
可作爲後宮的掌事人,她怎能容忍未來的太子妃和二皇子在宮中如此荒亂!
而後,她親自帶頭前去假山查看情況,一衆人緊隨其後,太子李橈的臉色尤其難看。
另一邊,李皋正處於迷醉之中,傅玫也是忘我地躺在草地上,全然不知皇后即將駕到。
隨著一行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李皋突然聽到動靜,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不好!有人過來了!”他壓低聲音提醒傅玫,慌忙整理凌亂的衣裳。
傅玫同樣嚇得不輕,她顧不上頭上的碎髮垂在臉頰兩側,只忙著把衣帶繫上。
然而兩人終究是慢了一步,沒等各自整理好儀容,皇后的一聲怒斥如刀子刺破耳膜。
“好哇!你們這兩個大逆不道的東西!”
親眼見到這一幕,皇后氣得嘴脣直顫抖。
跟在身後的李橈也感到尊嚴受損,揮起一拳打向站在草地上的李皋。
再看傅玫完全嚇傻了,她大張著嘴巴,兩隻腳像灌了鉛挪不動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