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可不是能被輕易糊弄的,觀察了傅宛許久纔敢確定,只不過弄不清她的理由罷了,據(jù)他所知,傅玫只是她二叔的孩子,而且兩人關(guān)係也並不如表面表現(xiàn),“傅玫表現(xiàn)如此出彩,不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嗎?傅小姐何必謙虛。”
傅宛笑了一下,“玫姐兒自小與我一同長大,如今她能嫁與太子,也算是成就了一對良緣,我自然會幫她一把。”
李崇半信半疑,出生皇家,關(guān)係自然不同於尋常家庭,難道真的是多想了?
看他似乎有些相信了,傅宛也不可能再給他機(jī)會質(zhì)問,反客爲(wèi)主問道:“那我回答了六皇子的問題,六皇子也得回我一個,爲(wèi)何當(dāng)日請旨賜婚。”
李崇把早就想好的說辭說出來,“我可不敢犯欺君之罪,那日說的都是真話,自從與傅小姐一見之後,便讓我日日思念,而且我也是時候成家,這才與父皇求了這一婚事。”
日日思念是真,只不過李崇是想弄清楚傅宛的目的罷了,而求娶一事也正好避免了別人往他府裡湊,也能把傅宛放在眼皮子底下。
傅宛也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看面上是信了的。不過聽人說話還是得小心著些,傅宛自然也是一半信一半不信。
兩人這樣互相試探著,最後什麼也沒摸清楚。
“時辰也不早了,我得先離開了,六皇子請便。”
傅宛說完便離開了,只不過她沒回去,轉(zhuǎn)身就去找了傅家辰。
找他還不簡單,無非是在花柳巷罷了,現(xiàn)在還是白日,開門的青樓並不多,傅宛進(jìn)去一個就開始找,“傅家辰昨兒個來了吧,趕緊把他叫出來。”
老鴇哪敢得罪,帶著人就上了樓。
也是運(yùn)氣好,一找就找個正著,傅宛進(jìn)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傅家辰衣衫不整,左擁右抱的,日子過得好生快活。
傅宛皺著眉,“傅家辰!趕緊跟我回去。”
傅家辰看見她也發(fā)怵,把兩個姑娘趕了出去,但又看看她後面沒人跟過來,又放心下來,“你一個姑娘家,跑這兒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說著又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傅宛臉色不太好,“我再說一次,跟我回去!”
傅家辰坐在凳子上不願動彈,“你爹都同意了,你管我?guī)稚叮窟€是快回去吧。”
傅宛可不相信,就窗戶上那個大洞,怎麼看她爹也不可能答應(yīng)傅家辰待在這種花柳之地,“我爹答應(yīng)?既然你那麼說,就同我回去,當(dāng)堂對峙一番。”
傅家辰慌了,剛剛說的當(dāng)然是假話,傅明忠怎麼可能同意他來這種地方,“我不回去,你趕緊走。”
傅宛也看慣了他這副無賴的模樣,卻有些力不從心,不過他這裡管不著,總有管得到的地方。
傅宛出門之後就對老鴇,道:“以後不許給傅家辰找姑娘,一旦讓我發(fā)現(xiàn),你這樓也不用再開下去了,幫我把這話傳給其他老鴇,這些就當(dāng)是你的好處費(fèi)。”說著從荷包裡拿出銀子,遞給了老鴇。
老鴇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當(dāng)即就應(yīng)下了,“這事兒我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的。”
不多時,整個花柳巷就已經(jīng)傳遍了傅宛的警告,傅家辰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辦完這些事,傅宛也沒打算立刻回去,暗中打探一番,看看還有沒有被迫賣來的女子,要真是有,也能充實(shí)自己的隊(duì)伍。
逛完一家又一家青樓,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異樣,上次應(yīng)該是大頭,現(xiàn)在少些也正常。逛完最後一家,傅宛便打算打道回府。
“什麼東西…… ”一陣大罵聲傳來,正是這家樓子的後院。
“後面是幹什麼的?”傅宛隨便攔了個小廝。
小廝畏畏縮縮的,“就是放些貨物什麼的,廚房也在那頭,許是廚子一時心情不好,才發(fā)出這種聲響的。”
傅宛可不相信這話,雖然傳出來的是男人的聲音,可隱隱約約也聽到些內(nèi)容,眼瞧著問不出什麼,“別跟著了,我自行去看看。”
小廝也不敢緊跟著,老鴇眼下也不在,實(shí)在是不知找些什麼人好,也只能由著她了,就當(dāng)是沒看到,小廝跑去了一旁。
傅宛越靠近後院,那聲音變越清晰。
“你這是什麼話!十兩銀子夠什麼!咱兄弟倆也不能白乾這一場吧,二十兩不議價(jià)!”
老鴇卻是一臉嫌棄,“就這種貨色,還不知道得養(yǎng)多少年呢,十兩銀子我就把人帶走,否則免談。”用腳踢了踢那丫頭。
胡三急了,這個是他們好不容易弄到的,十兩銀子也太少了些,“再加點(diǎn)兒,人就給你了,十兩太少了。”
……
傅宛躲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果然是人販子,再看那個倒在地上的丫頭,年紀(jì)莫約十四五歲,身上穿著粗布麻衫,距離還遠(yuǎn)了些,看不清那丫頭的模樣。
老鴇的話愈發(fā)難聽了,“你看這小賤蹄子,乾巴巴的,長得也就一般,做個粗使丫頭院兒裡的姑娘都嫌棄,十兩也不少了,你們多弄點(diǎn)兒來,這銀子不就多了。”
和胡三一起的男人一直沒說話,沉默的站在一邊,只是把丫頭往後拖了拖,看樣子是沒打算賣。
老鴇揮了揮手上的扇子,“行了行了,也難你們再跑一趟,去別人家還不如在這兒呢,十二兩,可不興再往上漲了。”
胡三也沒了主意,搖擺不定的,談了那麼久才長了二兩,不如就那麼給了吧。
看生意就要談攏了,傅宛慢慢走了過來,“不如把人賣給我。”
胡三警惕,他們做的可不是什麼正經(jīng)買賣,“你是哪兒來的!”
老鴇也和胡三站在一邊,“你怎麼進(jìn)來的!”不是讓人把門看好了嗎,怎麼還有人進(jìn)來!真是一羣廢物。
“別緊張啊,就是想買個人而已,就按你們說的,二十兩。”傅宛臉上帶著笑,卻讓人更加警惕了。
老鴇看是個姑娘,心卻放下了些,只不過聽到她要從自己手上搶人,心裡就不是滋味了,“人家和我談買賣呢,你出來做什麼?這麼個小蹄子,還有人要不成?”
兩個人販子聽著她們說話,覺得也許這丫頭能賣個高價(jià),“你說的是真的?你要她做什麼?”
也不怪人家懷疑,地上的丫頭瘦弱乾癟,身上的衣服也髒兮兮的,還是看要把她賣了,出門的時候才隨便給她擦了下臉,渾身上下也就這張臉?biāo)隳芸础?
傅宛隨便尋了個藉口,“唉,我不過就想找得看著順眼點(diǎn)的丫鬟罷了,就說這二十兩的生意你們做不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