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怎麼不見了?”
玉玫和鈴蘭忙披了衣服,匆匆的從自己的房間裡跑了出來。
本來湛梅對於她們來說,也是一個競爭對手,但是此時,一直癡呆瘋傻的湛梅丟了,反而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怎麼丟了呀,我們趕緊告訴王爺,讓王爺去找吧!”鈴蘭說。
“等等!”綠堤叫住她,道:“你難道忘記了,王爺已經喝醉了,他哪裡會理睬這種事,我們還是先告訴管家,讓他找找吧。”
她看了看四周,說:“湛梅最近一直都癡呆瘋傻,我想,她也跑不遠。”
綠堤說湛梅癡呆瘋傻,跑不遠的時候,其實湛梅已經跑遠了。
她實在是忍受不了在王府裡的高壓氣氛。
她跑到了後院,然後按照自己偵查好的路線,從牆邊架起了梯子,順著梯子爬了出去,她一下子從牆上跳了下來,雖然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而且渾身都摔得有點疼,但是好在骨頭應該沒事,她站起來,提起自己一直綁在身上的包袱,撒開腳就狂奔,趁著王府的人還沒有發現自己逃跑,她準備跑出京城,隨便去哪個地方安頓下來,無論幹什麼都好,嫁給什麼人都好!
她已經打算好了,從這裡出城,大概需要的時間不短,到了城門口也只是黎明。
然而到了黎明,出了城門之後就安全了。
她剛剛跑了一條街,就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在身邊一閃,一個詭異的面具在她面前出現。
這是什麼?
她還沒有來得及多想,自己已經一下子暈倒。
在最後一絲意識之前,她看到了一個類似於惡魔的面具。
慕淺歌並不知道此時靖王正因爲懷疑她和巴游山勾結而發怒醉倒,她此時,正如願以償的被人綁了,扔到一輛馬車上。
她是假裝被迷暈的,這下正好看馬車行進的方向,那些趕馬車的人是誰。
過了一會兒,一個昏迷的,也被五花大綁的女人,也被丟上了車。
接著微弱的光,她看清楚了這女人的臉,這不是靖王府的湛梅姑娘?
聽見馬伕的吆喝聲,她趕緊就倒下裝昏。
馬車果然到了相國府的後門停住了。
家丁們鬼鬼祟祟的一個人扛起一個,就往裡走。
到了廚房的那個密道里,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就像往彈道里塞炮彈一樣往裡塞。
慕淺歌隨著那密道滑了下去,落在了一個溼乎乎的地面上。
戴著西戎面具的幾個人,正把這些昏迷中的女人像整理貨物一樣堆到了牆角。
“這裡是什麼地方?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慕淺歌覺得捆綁的繩子勒得她生疼。
她剛纔微微睜眼看到的戴著西戎面具的男子,不止一個,心中有了答案,怪不得捕快們尋找這些採花賊都統統失利,原來採花賊不止一個。
這難道是古代的販賣婦女集團嗎?
那麼就偷偷的綁走了就行了,何必要這樣戴著面具?
要知道這裡是古代,交通信息什麼的更加不發達,如果是往山溝裡一賣,那麼找到和逃出來的可能性基本爲零。
在擁擠而且黑暗的密道里,她緊緊的靠著無數像死屍一樣的昏迷的女人的身體,自己也不免渾身都是汗水。
過了片刻,她聽到有人輕輕的問:“這次是湊夠10個了吧?”
“是了,連上今晚的,就是10個了。”
“那麼,趕緊帶走吧,如果晚了,國師會不高興的。”
國師?
西戎國師?
她的腦海裡首先出現的是西戎國師的模樣。
這個陵相國,難道和西戎國師有著相當的勾結?
還從事拐賣婦女的勾當?
都戴著面具的黑衣人,把人一個一個的扛起來。
他們踏上了幾層臺階,轉了一個彎,面前豁然開朗,是一條走廊,走廊的盡頭是出口。
那裡有另一輛馬車在等候著。
原來還得湊夠整數才發貨啊。
慕淺歌閉著眼睛想著。
馬蹄聲的的。
躺在運送貨物的馬車上,怎麼都是不舒服的。
這麼顯眼的一個隊伍,如果是出城,難道不會被發現?
她聽到了熟悉的城門官的聲音,說:“哦,是靖王的寶印,好了,你們可以出城了。”
“什麼,是靖王的寶印?“
明明她是被送到相國府然後再被轉運的,怎麼到了這裡,反而是靖王他老人家的寶印?
她想了想,歪頭笑了,哦,陵相國這個傢伙,落井下石真的是不遺餘力。
她被綁著無法攥緊拳頭,身上蓋著的,也是一些雜物。
如果出城門的時候,城門官能夠開啓箱子看一眼,那麼就能把這些人攔截在途中了!
但是此時說什麼都晚了。
到了地方,人終於被從箱子裡擡了出來。
慕淺歌此時偷偷睜開眼睛,這裡居然是道觀!
沒錯,這地方就是清淨觀的三清殿!
以前她來過!
清淨觀裡,究竟是有什麼秘密!
這些穿著黑衣服的人,爲什麼像卸貨一樣把人都放在這裡?
此時,藥性大概都過去了,在地上的女子都紛紛呻吟起來。
戴著詭異面具的幾個黑衣人頓時圍了過來,以免她們逃跑。
身邊的女人們都醒了過來,慕淺歌也裝著剛剛醒來的樣子,驚恐失措。
湛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佛殿裡,她的第一反應是開始尋找自己的包袱,那裡有自己多年來的積蓄!
怎麼可以丟了呢?
丟了之後她吃什麼?
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包袱丟了,她無奈的哭泣了起來;自己傍身的東西也丟了!
此時,衆多被封著嘴巴,綁住手腳的女子叫都叫不出來,跑都跑不掉,只能在地上掙扎。
此時,大殿的門被推開了。
戴著面具的黑衣人馬上作禮:“國師!”
國師?
從哪裡來的國師?
沒有聽過大周有國師啊?
本來以爲遇到的會是西戎國師,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一個道士。
佛寺裡有道士,本來就詭異了。
更詭異的是,這個自稱爲國師的人,居然開始拿著一個顏料盤,撕碎了她們肩膀上的衣服,一個一個的用筆點了起來。
這是什麼?守宮砂?
爲什麼要點這個?
慕淺歌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
這個道士說:“帶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