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西門長風揉著肩膀,滿眼都是委屈的看著她,但是慕淺歌算是瞬間讀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他就是不打算跟她吐露實情,她能如何?
西門長風彎下腰,去撿在地上的水鬼。
李京龍和古忘塵也過來跟著撿,同時抱歉的把沾滿了泥土的水果放回他的手裡,道:“對不住了,兄弟,這也是慕捕頭,讓我們乾的。說是試試你的功夫,我們也是聽命令行事。”
“我知道。”西門長風嘆口氣,真是可惜這些本來賣相極好的水果了。
他的真實身份,不能讓慕淺歌知道,否則,慕淺歌就不僅僅是試探他那麼簡單了。
慕淺歌在晚上到了靖王府。
她到了靖王府的後廳,果然看到歐陽玉嫣正坐在椅子上,雙手託著腮幫子,正好奇寶寶一樣,聽靖王講著什麼。
她走到門口,只聽得歐陽宇軒的那循循善誘的話:“男人可都沒有什麼好人……”
她一聽這句,就樂了,咳嗽了兩聲走進去。
歐陽宇軒也知道這個道理。
他站起來,道:“慕捕頭,出入我的王府真是更加自由了?!?
“沒辦法,誰讓你王府裡的人都認識我呢?”
歐陽玉嫣本來聽自己的哥哥講心靈雞湯聽得很帶勁,這麼一來,被慕淺歌打斷了,道:“哎呀,你們兩個,一見面就互相鬥嘴。都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靖王和慕淺歌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永嘉,這個時候,你也該回去了,我也有事要和靖王商議?!?
慕淺歌催促道。
如果時間太晚,就得擔心永嘉公主的安全問題。
“我派人護送你回去?!?
靖王隨即說道。
“你們好好聊吧。”歐陽玉嫣嘆口氣。
“永嘉還是一個小孩子?!蹦綔\歌看著她的背影,心想,這種天真爛漫,一片無邪的模樣,還真是讓人羨慕。
電影裡說,一入江湖歲月催,催老的不僅僅是容顏,還有一顆純真的心。
“你剛纔給永嘉公主上教育課了?”慕淺歌問道。
她想起那句男人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好人的話,就忍不住想笑。
“怎麼樣了,調查那批刺客的問題?”
慕淺歌這麼問,靖王搖了搖頭,道:“一無所獲。”
慕淺歌點點頭,可惜了,那些人已經死得透透的,唯一的線索就是一塊布條,而從一塊布條上搜索什麼信息,未免太過困難了。
慕淺歌默然,換了一個話題,道:“既然如此,王爺,你就代我出面,把增援巴游山的任務交給我吧。”
“你?”
“王爺不會認爲我去增援巴游山的話,是隨口說說吧?”慕淺歌有些詫異。
“我以爲,你會希望他死得快一點。所以我推薦的是別人?!?
“是誰?”慕淺歌十分詫異。
“西門長風?!?
聽見這個名字,慕淺歌的某個地方放鬆了下來,但是某個地方又被提了起來。
“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可靠嗎?那麼,這不是就是一個好機會?”
面對著靖王的反問。慕淺歌只能點頭稱是。
“所以,不管西門長風的背景有任何問題……”
“王爺!”慕淺歌打斷他的話,道:“你該不會又想動殺人的念頭吧!”
慕淺歌的大喝讓歐陽宇軒一愣,他低下聲音,道:“我還沒有想到你會出言維護他?!?
“我的任務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
說完,她一愣,這句誓言,真的好像是當初她剛剛一片熱情,進入警隊的時候說的話。
“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
慕淺歌起身。
“等一下!”歐陽宇軒忽然叫住了她。
“什麼事?”
慕淺歌不以爲然的回頭,卻見歐陽宇軒滿臉的冷汗,捂著心口,坐在牀榻上顫抖著。
“怎麼回事!”她上去扶住了他,把門外的丫鬟叫了進來,道:“快去找大夫!”
好端端的,怎麼犯病了?
她伸手摸著他的額頭,發燒,高熱,她指揮著丫鬟,打來了水,用物理降溫的方法,把手巾放在他的額頭上。
大夫趕到,針了幾下。
“怎麼回事?”慕淺歌問王府的御用大夫。
“大概是對某種東西產生了牴觸的癥狀。”大夫也說不上所以然。
“是不是,中毒?”
慕淺歌提出這個想法,讓大夫嚇了一跳。
他用手巾擦著手,搖手道:“誰這麼大膽,敢對王爺下毒?”
過了一會兒,卻見歐陽宇軒的出現了一身的紅疙瘩,這個癥狀倒是像出水痘或者是過敏。但他沒有了別的事,倒是清醒了。
這麼大的人,會出水痘?
“等等!”慕淺歌叫住了大夫,她把一個倒了水的茶杯端在了牀榻下面,然後把靖王的衣袖往底下浸溼,然後把水杯給大夫,道:“去查驗,有沒有毒物??煨 ?
歐陽宇軒一向謹慎,想來食物不會有問題。
只是希望這問題不會是出在衣物上了。
深夜,慕淺歌知道這個夜晚,自己恐怕又得熬一個通宵了。
躺著睡著的歐陽宇軒,算是豐神俊朗的美男子一枚,也沒有了平日的戾氣了,顯現出幾分安靜祥和的美感。
他翻了個身,把杯子掀翻在了牀下。
慕淺歌和丫鬟同時去擡被子,只見歐陽宇軒像是感應到別人在自己身邊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枕頭下抄起了一把匕首。
慕淺歌伸手推了丫鬟一把。
在丫鬟的慘叫聲中,歐陽宇軒算是醒了,圓睜著眼睛,滿帶怒氣,道:“我不是說了嗎,我睡覺的時候,不要靠近我!”
丫鬟雖然只是因爲慕淺歌的眼疾手快,只是被推倒在地,胳膊擦破了皮。
慕淺歌看著此時殺氣騰騰的歐陽宇軒,也是驚魂未定,剛纔的樣子足足顯示出了他的暴戾和狠毒。
歐陽宇軒此時徹底清醒過來,看見慕淺歌和丫鬟,抹了一把臉,道:“我再睡一會兒,誰也不要靠近我的牀?!?
他的這句話是對慕淺歌說的。
下一句話就是對丫鬟說的,咬牙切齒:“我不是說過,不要靠近我的牀嗎!你是記不住,還是想死!”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嚇壞了的丫鬟一個勁兒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