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個人已經來到日用品區，站在成排的貨架前挑選商品的時候，翼還是有點晃神。

『這個牙膏怎麼樣？上面寫著兒童專用的，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味道的嗎？』子軒拿著幾盒牙膏，轉身去問翼，就看他直挺挺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像是面壁。

『翼，你該不會，還喜歡安琪吧？』子軒說著，推了推翼。

『嗯？』翼像是大夢初醒似的，一下子回過了神：『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還喜歡安琪？』

『呵…怎麼可能。』翼冷笑一下：『以前你怎麼不跟我說。』

『你以前那麼喜歡她，我說了，你不是更難受？那段時間你真是有夠魂不守舍的了，喝的伶仃大醉還不是要我照顧，我可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我不是說這個，他們找你出道的事，你怎麼從來沒提過？』

『你是因爲這個？這有什麼好提的，他們確實按照我和他們當時說好的，讓我做了你的經紀人。』

『這個機會原本是你的。』

『他只是找我談出道，我又不一定會真的出道，而且我帶你去也是碰運氣，你被選中了，是你的命，我做了你經紀人，也剛好遂了我的願，這不是很好嗎？』子軒笑了笑，對於那件事於自己的不公平，輕描淡寫：『這麼多口味，你知道你家小包子喜歡的味道嗎？』

『哦，我看看。』翼站到他身邊，挑挑選選，拿起了一盒西瓜味的，左看右看。

看他似乎選定了，子軒把手裡拿著的幾盒牙膏，一個一個的放回原位，還不忘給人家碼放整齊，當放下最後一盒時，耳邊傳來了翼的聲音。

『哥，謝了。』

子軒怔了下，再去看時，翼手裡拿著一盒牙膏已經走了。

『喂。』子軒對著他的背影喊了聲。

翼沒有回頭，拿著牙膏揮了揮，那分明是之前子軒選中的草莓味的。

『臭小子……』子軒笑罵了一句，腦海裡閃過了什麼，他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嘆了口氣，緊走幾步跟上。

等兩人買好了東西，提著向回走時，子軒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剛剛在甜品店你說的，‘我們都沒有多少時間了’，是什麼意思？』他也正是因爲這句話，才追出來的。

『沒什麼。』

『你覺得我會信嗎？你們黑道的事我不清楚，我只想知道，這次的事是不是有風險？』

『這道上，哪有沒有風險的事。』翼輕笑道，習以爲常的模樣，讓子軒心驚，也心酸。

『所以，那些話的意思，是不是你已經沒有把握了？』

『你別亂猜，我只是休假時間快沒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我總覺得……』子軒忽然狠狠愣住了。

翼循著子軒視線看過去，只見婉若和念手挽著手正向他們這邊走過來。

『她不是她。』翼低聲說了句。

『啊？不是，她…他們…』子軒有點語無倫次。

『她不是。』

『這…她…』

子軒還在驚訝的時候，念她們已經走近了，而安琪和筱柔也剛好買好了東西，從遠處慢慢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