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深垂著頭,滿身血污,平日裡的盛氣凌人統(tǒng)統(tǒng)尋不到一點的蹤影了。
念明明在一步步的靠近他,他卻好像死物一樣,沒有一丁點的反應,除了胸口的起伏。
『……念姐?!?
她看見,他的胸口忽然滯了下,於是,她停下腳步。
他擡起了頭,臉上狼狽極了,一隻眼睛高高的腫脹著,裹著深紅色的血。
毀掉一個人最徹底的方式就是讓他失去活下去的意義。
用著眼角掛著傷痕的那隻眼睛,他向她完美傳述了他的震驚,心痛,失望,絕望,到,淡然。
『原來,你是惡魔念?!凰曇粞e帶著笑:『當初你還說我認錯人了。』
『我確實是莫妍妍,那時候?!?
『..那時候,呵,說得好?!凰昧Φ墓粗旖?,臉頰上未癒合的傷口滲出血來,向下,滑到下巴,凝成搖搖欲墜的一滴。
『我當初爲什麼就沒壓倒你呢,吶,惡魔念,我那時候就算做出什麼越\/軌的事,你也不會反抗吧?』
她什麼都沒說,淡漠的看著他。
『果然,傳聞中波瀾不驚的性子,鼎鼎大名的惡魔念爲達目的真是任何手段都豁的出去啊?!?
『不如你們?!荒钔蝗恍α?,眸子清冷,脣角卻戲謔。
蘇流黎晃神幾秒,點點頭,笑道:『王老闆想借刀殺\/人,我哥貪圖那個位置,你當然逃不過的。』
『要我死,隨你們便,但你們動了老頭。』她冷著臉望著他。
『我們一開始就沒想放過他,是你感情用事纔會被我們抓到把柄利用,真是不值得啊,知道嗎?你們兄妹兩個但凡能拋下那些沒用的感情,你們的幽月肯定是如今遠遠比不上的?!惶K流黎頻頻搖頭。
『很理智?!荒钤俅喂雌鹆俗旖?。
蘇流黎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落魄,昂起頭面對她冷漠的神情,依然笑著:『這就證明了,我們是一類人。』
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沉默的僵持較量著,好一會兒。
『想殺了我嗎?』他說,『如果殺了我,你就不恨了嗎?對那位無故牽扯進來的老人就不會愧疚了嗎?』
他看見她彎下腰,靠近了一些,雙眼裡,盡數(shù)恨意。
『只你一個,不夠?!?
蘇流黎看著她沒有表情的臉愣了愣,微笑道:『說的也是,不過,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手,這是我對你們還有用?但有一點我善意的提醒你,惡魔念,我現(xiàn)在很恨你,而我和蘇流風是親兄弟。』
他狂妄的咧著嘴笑……
『一大早吵什麼?!』蘇流風煩躁的對著手機吼。
『風哥,黎少在幽月那邊呢!』
他渾噩的大腦一下清醒了:『消息準確?』
『……現(xiàn)在道上都傳遍了。』
『召集人,十分鐘之後總部開會?!?
蘇流風知道,如果蘇流黎真在那裡,那麼幽月對他的威脅就會大了很多。
一切如念所料。
【……幽月敢綁了流黎,勢必是要對他不利,我給你們?nèi)鞎r間把他給我救出來,不然統(tǒng)統(tǒng)重罰!我弟弟不準有事!聽到?jīng)]?!】他對衆(zhòng)人憤慨的這樣命令。
他對追擊過蘇流黎的那一批人卻是另一套說辭。
【他之前去過的事先放著,嘴都閉緊了,明白了嗎?】
【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把他找出來!】
【要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跟了那邊,就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