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其實沒有太在意,隨意把名片收到手上,就忙其他的去了。
晚上下班回去,媽媽已經(jīng)熬好了粥在等我。最近她知道我很忙,一般都會等我回去讓喝碗粥再睡覺,說這樣子養(yǎng)胃。那天我喝完粥,媽媽就問我說,最近酒吧裡有沒有遇到什麼事情?
我說沒有啊,然後反問她怎麼了?
她遮遮掩掩的說沒事,讓我喝完粥早點睡覺。
我覺得媽媽的神態(tài)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勁。
第二天中午起牀後,媽媽就又出門了。我給她打電話。問她回不回來吃午飯,我這邊好做。媽媽說不回來,她約了朋友見面,晚飯也不一定回來吃。
在那之前。媽媽幾乎每天都是,早上出門鍛鍊身體,然後去買菜回來做飯。吃完飯下午再去老年大學,晚點的時候又回來做飯。吃完和我一起出門。晚上她會回來睡會覺,等我忙完回來喝粥。
可自從那天開始,她接連著幾天白天都不在家裡,晚上回去她也很累的就睡了,說讓我自己調(diào)點麥片喝了睡。
剛開始我沒太在意,後來家裡老是多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我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有天晚上特意晚點去了酒吧,在家裡等她到接近9點了纔回來。手裡又拿了一個玻璃罐子。
我說媽,你最近早出晚歸的,都在忙什麼呢?
媽說你別管,等我這幾天弄完,你的生意能好一倍。
我嚇得,問她不是在弄什麼封建迷信,被人給整蠱騙錢什麼的了吧?
我媽笑著說:“不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神神叨叨的,就進了她的房間。
我想可能媽媽是真的有什麼事,來了這麼長時間也應(yīng)該能有兩個朋友,就沒想得太多,收拾收拾就去了酒吧。那天晚上程主任他們一羣人又來了,說這次是來成都出差明天就要走,今天還念著應(yīng)該再來酒吧坐坐。
我把他們當成老朋友,又給送了果盤還送了一打桑葚口味的預(yù)調(diào)白酒。說程先生,既然你們就走了還能唸叨這個地方。那我也來儘儘地主之誼吧,你們喜歡聽什麼歌,等會兒我來獻唱一曲。
程主任哈哈笑著說,行啊,那就來首藏歌吧。
我說你有喜歡的曲子麼?
程主任說,反正只要是藏歌,都行。
我選了一首以前我唱給陸滸龍聽,他說很難聽卻又耐著性子聽我唱完了一整首的。我心下雪了。
等我唱完下來,程主任笑著就要端起酒杯來敬我酒,說這歌他聽過。
“你是以前去過藏區(qū),還是.....”
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很巧合的聊到了當年的那支股票上。才猛然想起,他是證券交易中心的,會不會知道一點那件事的內(nèi)幕?於是我也沒說我和陸滸龍認識,就說自己也在那支票上面栽了。
程主任皺著眉,問我栽了多少?
我伸出一根手指頭,說有十萬吧。當時借了不少錢,後來纔去參加比賽走穴來還的。
“還真是不容易,要是你後來再多熬一段時間就好了。各部門後面都在救市,能熬到最後的,不說回本也至少能回來好幾萬。”程主任酒喝得差不多了,說話就總想要無意識的透露出他那股子比普通人牛逼的身份,開始跟我說起股市的一些算是內(nèi)幕的事。然後還說,以後如果我還要玩可以找他,他可以提前給我透露一點消息。
“行啊,這意思就是,認識程先生以後,我可以在股市叱吒風雲(yún)了?”我忍住心中迫切想要套話的心態(tài),依然慢悠悠的和他像是在隨便聊著。
“叱吒風雲(yún)我倒是不敢保證,不至於讓你虧就成。”程主任端起酒杯,說:“宋小姐,很欣賞你這樣子獨立又有主見的女人,認識你倒真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不過程主任,你說那支票都被人爲操縱得那麼明顯了,怎麼會後來發(fā)出的公告說,是正常的股市波動?”我刻意壓低了聲音,像是在窺探隱私一般。
“這個嘛......”程主任很隱晦的說,實際上大家心知肚明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總是不可能公開的。然後還同樣壓低了聲音,“操縱那莊家,都是被秘密抓捕的。”
“啊?秘密抓捕?”我心開始狂跳,既渴望他馬上就告訴我更多的內(nèi)幕,又害怕他真的說出來之後我變得無所適從。
程主任好像發(fā)現(xiàn)自己對我這樣一個陌生人說得有點多了,馬上收了回來說,這也是他聽說的。
“像這種莊家,抓住肯定要判個死刑吧?”我再次套話。
“死刑倒是不至於,這個莊家的錢都交出來。用於後面救市了。要是在裡面表現(xiàn)不錯的話,估計也就3、5年。”
“像這種經(jīng)濟犯,三五年就能行?”我忍住內(nèi)心的欣喜,裝出一副恨莊家恨得咬牙切齒的樣子。
“差不多吧。要是他命好現(xiàn)在說不定都已經(jīng)出來了。”
程主任至始至終也沒有能告訴我,陸滸龍被秘密抓住去了哪裡,但是他給我的線索已經(jīng)足夠。我知道他不會是死刑不會是無期,是真的快要出來甚至是已經(jīng)出來了。
得知這樣的可能性。我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就飛去了上海,巧的是在飛機上再次遇到了程主任他們一行人,他們坐的是頭等艙。程主任還讓他隨行的一個人和我換了倉,然後留著我在飛機上和他多說了會話。
他問我昨天怎麼沒說要回上海?
我說晚上很晚才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說是出了點小意外,我就急著過去看看。
“耿直!爲朋友的事情這麼上心,要是到了上海,有什麼需要我?guī)兔Φ模憔蛢嵐荛_口。”程主任和我套近乎,倒是沒覺得是喜歡我或者怎麼樣,他說他最欣賞的就是有能力又漂亮的女人,就像我這種。
我原本打算去上海也可能會要找他幫點小忙,恰好又遇到了,我就乾脆把之前想好的藉口說了出來。說這次倒是真的有可能會麻煩到他,因爲我姐們的公司這次出了小問題,合夥人捲款跑了。想要從財務(wù)報表上面找點蛛絲馬跡。但是我們都不是這方面專業(yè)的人,他認識的多,希望到時候如果需要的話,能幫我們引薦幾個。
程主任滿口答應(yīng),說沒問題。
回到上海的第一件事,我先去了周樂那裡,簡單說了下我要做的事情,再安排好就已經(jīng)是兩天以後了。
然後我?guī)е鴾蕚浜玫娜撕蜄|西。直接去了陸滸龍之前轉(zhuǎn)移財產(chǎn)給我的公司。這些年都在正常經(jīng)營,我想要弄清楚,是誰在後面在操縱。哪怕不是陸滸龍,也是陸滸龍安排好的人,而這人一定在這些年都可能和陸滸龍有聯(lián)繫。
剛開始公司裡沒人認識我,我直接說找財務(wù),財務(wù)這些年都給我打錢,她知道我是誰。
見面後。我把程主任幫我找的人留在了財務(wù)室,自己帶著另外的人去找了暫時在這邊負責的總經(jīng)理,叫蘭寶峰。是專業(yè)經(jīng)理公司派過來的,理論上他和陸滸龍之間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關(guān)係。
他知道我是法人,對我相當客氣,在辦公室不停的跟我彙報近幾年的經(jīng)營狀況。我耐心的聽他說話,纔開口說了自己的目的:“蘭總,我想見你的領(lǐng)導!”
“我領(lǐng)導?”
“是,你們經(jīng)理公司,能決定你們調(diào)遣的領(lǐng)導。”
“宋小姐,您是要?”
“我想要問問,當初是誰把你安排過來的。”
之前那些年沒能來調(diào)查,一直因爲我不確定陸滸龍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二是因爲我不如現(xiàn)在這麼有底氣,能和經(jīng)理公司的領(lǐng)導交談。
蘭總一番猶豫後,還是撥通了他們大領(lǐng)導的電話,幫我預(yù)約了後天晚上9點到10點,在一家茶社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