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一看,飛奔而來的汽車把全進掛倒在了地上。
而全進出事的第一時間,艾米竟然不是回頭去關心他,而是伸手把我給死死的抓住不讓我走。林倩快速的衝過去攔停了肇事車,羅珍珍也跟著過去處理現場。
我說艾米姐,你先鬆手好嗎?我們去看看進哥。
艾米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說:“她們不是過去了麼?我就問你這一句,你回答完我我就鬆手!”
“艾米姐你別這樣子,現在.......”
話還沒說話,艾米掄起手上的包就朝我砸過來,手提包是金屬鏈子的,那鏈子扇在臉上。火辣辣的痛。我想要掙脫開她,但是我纔剛鬆開她往前面跑,她就追著過來用包包的鏈子砸我。
一邊砸一邊大喊:“讓你不要臉的去勾引他。”
這邊原本就出了車禍,加上我又這樣被人追著打。很快人羣就圍攏過來,將我和艾米團團圍住。我再想往那邊跑,還有真以爲我是小三的路人,“好心”的攔住我的去路。
而全進那邊。也早已經被人圍得水泄不通。
“艾米姐,我們先處理完進哥的事情再說這個,好嗎?”
“不行,你說,那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去開了房來?”
“真沒有。”我想要撒撒謊把艾米給暫時的安撫下來。
但是我剛說完,她又是一鏈子給我打過去,“騙人,那他衣服上爲什麼會有長頭髮。爲什麼會有抓痕!”
如果不是艾米姐說,我都忘了那天我在掙扎的時候有抓過陸滸龍。
但是,她竟然看到了陸滸龍身上的抓痕,那她......
這麼一想起來的時候,我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心痛。原來艾米姐處處爭對我,並不是因爲她單純的喜歡陸滸龍,而是她這段時間,早已經和陸滸龍......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麼才能離開瘋狂的艾米姐時,羅珍珍忽然從人羣外衝了進來,大罵著艾米姐說:“你有病是吧,大白天的在這兒撒潑打人,誰勾引你老公啊?再說,那是你老公嗎你就亂說?你要是再不撒手的話,等下警察可要來了啊!”
羅珍珍一邊罵著艾米,一邊把她給死死的抱住不讓她在傷害我,說:“小喬你快去看看你朋友那邊吧。他好像鬧著不願意去醫院,非得過來看看你。”
我趁著一片混亂的時候衝出人羣,身後還傳來羅珍珍的哀嚎,看樣子是艾米把她也給打了。可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走到全進面前,看他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嘴裡卻還念著:“林倩你別管我,過去看看小喬。”
講真。那瞬間我被感動得一塌糊塗,上前就跪坐在地上,把全進扶起來問:“哥,你有沒有事兒啊?”
“我沒事,就是腳痛,估計是崴到了。”
倒是真的沒什麼大礙,120來之後就把全進給帶去了醫院,我和林倩要跟著一起去,他說什麼也不讓,說時間差不多了讓我們趕緊去上班。然後目送著救護車離開,回過頭來再看艾米和羅珍珍,早已經扭打在了一團。
我們仨好不容易把她們分開,林倩急得給陸滸龍打了電話,才讓發瘋的艾米姐忽然間安靜下來,像是逃一樣的打車離開。
羅珍珍拍了下身上的灰塵,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去上班吧。
對於才認識的朋友,能這樣出手幫助我,我心裡是很感謝她的。也是在看到她露出可愛笑容的時候,我纔在心裡徹底的把她當成了好朋友。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了好多肯無條件幫助我的人。
只是,並不是每一次的幸運都是好事,也不是每一個幫助我的人都會是好人。
很久以後當我明白過來這個道理。已經晚了。
但是在當時來說,我真的從心裡是感謝羅珍珍的,並且還約了她如果明天沒事的話,在一起出來吃飯,然後下午去遊樂園逛一圈。
原本我以爲晚點陸滸龍看到艾米身上有傷,就會給我來電話質問我,但是到我們點完名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就不知道艾米回去到底是怎麼和陸滸龍說的了。
晚上的時候陸一鳴來了。只是他來找我之前,我接到了汪政的電話,說他晚上要帶幾個客戶過來談事,希望我賞臉陪他一起。
所以陸一鳴要我跟他去包間的時候,我再次拒絕了他:“對不起啊陸先生,今天晚上我等人。”
“小喬,你該不會還因爲那天的事情在生氣吧?”
“我沒有。”
“嘖嘖,還說沒有。我這是隔著沙曼都能聽到你說話,還有生氣的意思呢?放心,等會兒馬濤也會來,我會讓他跪在你面前任你處罰,行了吧?”
“真的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提前有約了。”
“我呸!”陸一鳴沒什麼耐心,好話說盡之後就是不好聽的了:“我說宋小喬,那天的事兒是誰都不想要看到的是吧?都發生了你也沒事兒,我給你個面子讓馬濤來給你道歉,你這是還要蹬鼻子上臉的意思不是?”
我就不再說話了,因爲相比起陸一鳴和汪政,我還是更想要去陪汪政的。再說那天他算是幫了我。今天打來電話的時候也說好是談生意,要我去幫他撐個面子,我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
我以爲陸一鳴看我不走,又要拿出陸老來威脅我,但是他只是罵罵咧咧了幾句就罷了休,轉身找經理喊了個躺的。
我大概又呆了半個多小時候,汪政纔出現在我沙曼前面,很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小喬。陪客戶吃飯的時候多喝了幾杯來晚了,讓你久等了。”
掀開沙曼,我說沒關係。
在三樓消費最高也最貴的包間,坐了十幾個男的。清一色找的都是穿紅色紗衣的坐的。在外灘一號呆得久了,也知道在故宮這邊,每個人的衣服其實就代表了她們的貴賤。紅色衣服的小費,估計是僅次於我和林倩的了。
看到汪政帶著我進去,大家都誇讚著他有本事,其中有幾個我大約還有印象,前幾天也來找過我,遞來名片被我給拒絕了。坐下後,就有人帶著小姐過來敬酒的,不時還抱怨的跟我說:“好幾次來找宋小姐都不肯跟我走,原來佳人是在等汪總這樣的才子啊。”
我也只是溫婉一笑,不迴應。
輪番敬酒下來。唯獨就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男人不動,燈光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臉。
汪政在我耳邊輕聲說,“小喬,能麻煩你陪我去那邊敬杯酒嗎?”
“當然。”
陪著汪政過去。站到男人面前的時候,他都還沒有擡起頭來。
汪政端起酒杯還算客氣的開了口:“謝總,我和宋小姐過來敬你一杯酒。”語氣中雖然有謙和的成分,一聽就知道汪政是賣方謝總是買方。
“汪總真是客氣。”謝總說話間才終於擡起頭站了起來。
而看到他臉的時候,我驀然一驚,心想剛纔陸一鳴告訴我他就在對面的包間,該不要等下兩父子碰到纔是。再看到謝總和汪政客套的說著話,絲毫沒有把目光在我身上坐停留。或者,他是想不起那天晚上,我陪過他兒子了吧。
等我和汪政坐回到位置上,包間門就被推開了來,陸一鳴喝得有些暈乎乎的走了進來。看也沒看謝總那邊就直接走到我面前,對汪政說:“對不起先生,我能請宋小姐出去一趟嗎?”
汪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謝總那邊,蹙著眉頭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陸一鳴便不再徵求汪政的意見了,直接牽起我的手,大搖大擺的走出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