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流穿透耳膜讓我不自禁的哆嗦了下，說：“陸總，你幫我的已經太多了，我還愁著不知道該怎麼還呢。”

“房產證我已經替你贖了回來，你要是需要，我可以隨時給你。”

“不用，放你那兒吧，等我把欠你的都還完再說。”我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學著他的樣子耳語道：“陸總，我很好奇的事，是你到底要我怎麼還你？難道，就把我困在金豪這個地方坐檯？每天的臺費算下來。我一輩子也還不完你吧？”

“哈哈哈。”陸滸龍笑著把我攬入懷抱，說：“因爲我喜歡你，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啊。”

他很巧妙的迴避了我的問題，再也不給我機會說其他。叫來公主點兩首歌，要和我一起唱。不得不說陸滸龍唱歌真的非常好聽，不愧是開夜總會的，磁性的嗓音再配上包間專業的設備，和專業的歌手沒什麼兩樣。

唱完，他朝我曖昧一笑：“你得要練練唱歌了，就這樣，還怎麼混？”

說得我臉滾燙，連忙答應說好。

“休息區的設備和包間一樣，沒上臺的時候你就多練練。”

“好。”

陸滸龍唱完，其他人自然是要來敬酒的，莫哥坐在旁邊近水樓臺。先帶著吳曉穎站了起來。陸滸龍拉著我，迎上莫哥的目光當衆戲謔我，說：“抱歉啊莫總，身邊這丫頭拖了後腿，礙你們的耳朵了。”

“瞧陸總說的什麼話，大家就是娛樂娛樂，也不參加比賽。”

“莫總這話說得不夠好，必須要罰酒。哈哈哈。”陸滸龍示意莫哥先幹了手裡的酒，才說：“我陸滸龍做事，要麼就不做，要麼就要做到極致。所以莫總，下來南灣碼頭的事兒，你......”

“咳咳，今天晚上我們不談生意，改天單獨約上陸總喝茶，我們再慢慢聊。”莫哥岔開了話題把杯中酒喝完。吳曉穎適時給他添滿，他又在我杯子上碰了下說：“陸總，原生態的東西，總是招人喜歡的。”

“那是自然，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得要保持，來，乾杯！”

他們的話說得很含糊，不過畫外之音我倒是能聽得出來，無非就是在說我。莫哥喜歡原生態，喜歡把原生態調教成他喜歡的類型，而陸滸龍的意思。他喜歡永久的原滋原味。

酒過三巡，包間的氣氛自然是開始升溫了，和小姐之間的關係，也開始逐漸不只是停止在按在大腿上那麼簡單。閃爍的燈光下，揹著人的角落，什麼樣的小動作都會有。而坐在我身邊的莫哥，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沙發上，朝著我坐的下面塞來。

陸滸龍敬酒回來，眼光犀利的撇到了這個小動作，直接朝著我和莫哥中間一坐。莫哥臉上一陣不自在，說陸總來我敬你。我在旁邊看得啞然失笑，狗。是真的改不了吃屎。

莫哥算是個大老粗，不怎麼會唱歌的，以前坐他包間的時候，除了讓我們喝酒取樂，也沒見他唱過歌。但是今天因爲陸滸龍說，要每個人都來唱一首，莫哥不好推辭，尷尬的接過話筒和吳曉穎唱了起來：

“小兔子乖乖。把腿腿分開，屁股臺臺，我要進來。”

吳曉穎跟著在旁邊唱：“不掰不掰我不掰，tt都不帶，叔叔你真壞。”

兩人幼稚的合唱，驚得我剛和陸滸龍碰完杯喝下去的酒，一口就噴了出來。晚上喝的是紅酒，陸滸龍白色的襯衣上。星星點點的全部都是紅色。感覺到自己失了態，我連忙拿紙巾在陸滸龍身上擦著，說：“對不起陸總，我...”

陸滸龍瞥眼看著大驚小怪的我，“你知道這衣服多少錢嗎？”

“陸總。”我垂下頭，知道自己又欠了。

“你一個月的臺費，這一口酒下去就沒了。”陸滸龍抓住我的手，湊到我面前又變了態度：“宋小喬。別以爲我在莫勝華面前幫著你，就可以得寸進尺的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嗯，知道了，陸總。”

我驚醒過來，陸滸龍再怎麼幫我，他也是我的老闆。我剛纔看到他的維護，加上幾口酒下去，心裡緊張的感覺消失了不少。而他這番話適時的提醒了我，我是應該擺正自己位置的。

當嘗試過報復的快感後，仇恨的種子就會潛意識的在心裡發芽。看到莫哥今天晚上對我的態度，我忽然想要攀上陸滸龍這個大樹。只是他對我的態度很奇怪，只幫不索取，甚至除了在我腿上搭一下手，再也沒有其他非分的舉動。

我就算是想攀，也根本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切入點。

我心裡所有的小心思，好像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在發小費的時候，他把錢塞到我手裡小聲說：“怎麼，想跟我走？呵呵，不可能！”

我尷尬的把錢還到他手裡。說陸總，這小費就當時我陪你的衣服錢吧，要是不夠的話，你說個數改天我再還你。

陸滸龍冷笑一聲，說：“宋小喬，你還真當我是缺你這幾個錢？”說完把錢從我衣領塞了下去，讓我在附近租個房子住，別一天到晚住在艾米的家裡。

等我回到休息區的時候，艾米姐就來跟我說，讓我晚上不行自己在網吧上通宵去吧，她那兒今天晚上可能不方便。她走後同組的其他人跟我說，金豪旁邊有個全是平房的舊小區。房租不貴。

下班後我就趕著去了那兒，找了個最裡面最小的單間，一個月100塊錢的房租，算下來和我上通宵差不多。小區裡面幾乎住的都是附近夜場的人。雖然半夜門口卻是很熱鬧，什麼東西都能買到。

陸滸龍晚上給了我600塊錢小費，交房租買東西是綽綽有餘了。

整理收拾好躺上牀已經是半夜，外面腳步聲吵鬧聲不斷，像是夜生活剛剛纔開始。從沒在很嘈雜的環境中休息過，雖然很困但怎麼也睡不著，閉上眼睛就是今天晚上有陸滸龍在我身邊，莫哥都拿我沒辦法的表情。

輾轉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終於安靜了下來，我稍微打了個盹兒，又被人的尖叫聲吵醒：“啊--死人了。”

畢竟是剛來住這兒，三教九流的什麼人都有，哪怕是死了人我也不敢出門去湊熱鬧。緊跟著聽到外面好像越來越多的人湊過來的聲音，在小聲的議論：“這個女的是金豪坐檯的吧？”

聽到是金豪的，我頓時就緊張起來，又看到天實在是亮開了，換上衣服迷糊著雙眼推開門。看到就在我房間正對面的門口，一動不動的躺著一個女人，她趴在地上看不清楚臉。

周圍的人還在討論，到底是報警還是找金豪的人過來。

潘經理好像也是住在這個小區，估計是有人去敲了他的門，他瞇瞪著眼睛走過來問什麼事？有人指著那女人說，潘經理這人好像是你手下的，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死了。

潘經理頓時一個激靈，蹲下身把她翻了過來，用手在她的鼻子下面試探了下，臉色煞白的拿出手機，像是在給人打電話。

而當她轉過面兒來的時候我纔看到，面前的人是吳曉穎。

昨天晚上還活蹦亂跳的跟著莫哥唱那麼粗俗的歌，一夜之間就躺在我的面前說死了，哪怕她曾經來勾我到金豪被阿茜和王佩琪整蠱，但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我還是難受的衝了過去。

靠近了她，才清楚的看到她的臉上，全是血跡斑斑像是被鞭子抽過的痕跡，而她的手上，還死死的拽著一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