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皮姆就知道了自己這種從人類身上得來的經驗在這裡完全沒有用處。

這個劍聖靜靜地看著皮姆，讓皮姆產生了一種難以招架的感覺。

怎麼可能這樣！明明只是一個像是皮影戲的影像而已！皮姆心裡有點不甘，這種氣場他當然很熟悉，剛開始還能無視，在北美時候每次去蘇洛的辦公室的感受到的都是這種氣勢，蘇洛是一個絕對強勢的人，在北美那邊有關鴻翼的事她的話基本上就是耶穌的聖言，所以長期下來皮姆很抗拒去見蘇洛，因爲每次見蘇洛都意味著他完全沒得選，看似蘇洛會好心的給出自己選擇，但是實際上他過去只是扮演一個提線木偶，看似選項有ABCD，但是蘇洛會貼心的用她的表情，語氣，神態等告訴你，選ACD死路一條，她給你準備的只有一個選項，看似是一個選擇題，實際上是一個填空題。

而這種是皮姆熟悉的感覺，今天居然又在這個展館感受到了，而且看樣子並非是一個活人，皮姆的大腦有點宕機，他不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應該抱著什麼想法了。

【爲什麼不好好享受這個節日呢？】

皮姆居然從劍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種飄渺之意，這個一點都不像峽谷中的劍聖。

峽谷中的劍聖當然是有自己的故事的，皮姆從第一天在江邊見過之後就一直不能釋懷，在酒店時候也無聊將玩家們整理的故事翻來覆去的看過好多遍。

簡單來說，作爲一個劍派最後的傳人，剛開始被人看不起，後來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強大，直到成爲永恆世界數得著的強者之一，高傲，強大，這是玩家們總結出來的人設。

畢竟峽谷中沒有什麼GAL的內容，所以這些內容就只能靠玩家根據爲數不多的故事來慢慢補全，即使這樣的那些視頻也是分析的頭頭是道，讓皮姆很是贊同，但是直到站在這兒皮姆才發現自己提前做的功課好像並沒有什麼用處。

【我不是YI。】

這是劍聖說的最後一句話，隨後就閉口不再言語。

隔著一層用來顯示全息投影的薄膜，皮姆的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次元壁的存在，對於這個表現的明顯不像是程序“影像”，皮姆有著太多的話想問，但是現在這個“影像”在自己面前，自己也無可奈克，伸手去緊箍著對方的肩膀搖搖晃搖逼對方說出來？自己伸手多半隻能碰到一層薄膜，而且這個劍聖也不是鎖死在這兒的，自己注意了這麼多天，足以說明這個劍聖是一個相當自由的角色，3D抓2D？鬧呢。

“我不會放棄的。”

事到如今皮姆也不知道該說點啥，只能有氣無力的放了一句話就跑遠了，對他來說，這個劍聖角色身上謎團固然很多，但是現在是嘉年華開園的日子，更多人還是在意這個展會有多好玩，自己不能捨本逐末。

劍聖看著走遠的皮姆睜眼嘆了口氣，這時候“他”的視線左上角彈出了方熹的窗口：

“爲什麼不告訴他你就是AI？”方熹嘻嘻哈哈，一臉再明顯不過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我還期待著人類歷史上第一次AI和人類的接觸會是什麼樣子呢，結果你們這表現，0分！我以後都沒法在自己自傳中寫了，太無聊了。”

對於方熹跳脫的性格，這個名爲yi的劍聖早已經熟悉了，或者說對於AI來說，這些蘊含著強烈的語氣的句子本身就沒什麼意義，所以對於方熹的感嘆他也只是稍微動了下眼球：

【我只是實話是講，我確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YI】

對這個方熹點點頭確認，方熹當時就像玩遊戲，不知道要捏個什麼樣子的出來，畢竟某種意義上算是人類的第一個正經AI，這種患得患失之下，方老闆選擇困難癥了。

然後咿呀建議：要不要使用模板？方老闆表示你有模板咋不早說呢？趕緊套用上。

於是咿呀簡單粗暴的將YI的模板給灌了進去，而AI自己當然是會演算的，YI的經歷？OK，但是對於YI的性格設定，這個AI自己演算之後覺得站不住腳，這大概也是moba遊戲的通病，因爲本身並沒有RPG或者GAL的元素，人物的經歷只有問題，人物的性格約等於沒有。

這樣的YI對於皮姆來說當然不是那個YI，因爲兩個人對於YI的認知幾乎是差不多的，劍聖AI對於YI的認知也並不比皮姆多多少。

“這不重要。”方熹有點頭疼，早知道這樣自己當時就應該勸說永恆的部門請個專門寫輕小說的給所有英雄完善一下性格設定才行，不然的話像是自己亂用模板，結果搞出來一個有點精神分裂的AI出來，方熹都不知道去哪兒說理去。

是的，這是一個有點精神分裂的AI，明明是劍聖，結果自己給自己加上了最大的殺手鐗是火器的設定，明明高傲天下無雙，結果喜歡天天飯後出去溜兩圈，雖然外表冷酷如半神，但是問的很多問題都讓方熹心累的覺得自己彷彿是在帶孩子。

“重要的是他對你感興趣，說不定會是你第一個人類朋友……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方熹搖搖頭覺得自己蠢得可怕，作爲第一個AI本身就是小白鼠性質的，而且這個是AI並不是人類，有些用在人類上的方法未必有效，看來自己是把這個當成養成遊戲來晚了，這可不太好。

“下午的表演記得好好準備。”

方熹留下一句話就閃了，對他來說現在說的越多越頭疼，還不如就這麼放著，看這個AI最後能玩個什麼花出來。

……

皮姆從劍聖AI那裡離開之後很是愜意，而這次鴻翼的嘉年華放開身心去感受之後確實很快就沉迷其中，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現實，皮姆覺得自己多半就穿越了。

鴻翼在整個場館之內安置了不計其數的能夠全息投影的設備，還有不計其數的揚聲器，所以走起來這個小小的展會區域彷彿已經和現實隔絕，天空上隨時都會有各種神話生物飛過，地上除了玩家來來往往，各種遊戲人物也都忙碌的穿行彷彿在忙著自己的生活。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大概就是這個主舞臺了，這個不能容納一個人的主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