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聞這類事情，研究上有一個理論叫做“冰山效應”。

意思是說，每一個被曝光的醜聞的都不是偶然，外人看起來只曝光了那麼一點，但是實際上水面之下深不見底，簡單說就是大部分的醜聞被曝光都是偶然，他們之所以被曝光，就是因爲此類事情幹太多了。

這次的選手參與菠菜事件也是類似，對於林榮昶等人來說，送上門的贊助哪有不要的道理？即使這個贊助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正規，即使可能會給選手們私下操作的機會。

作爲管理者，方熹知道很難做到讓所有人都都像自己一樣抵制這種假賽，畢竟說穿了，這個賽事實際上自己是老闆，選手們實質上算是爲自己打工，所以也無怪乎這些人搞小動作。

“我們亞太賽區當然不至於這樣。”林榮昶趕緊辯解：“但是最近不滿的聲音確實有，大部分的爭端還是在收入這方面。”

“哦？”方熹敲敲桌子，示意林榮昶繼續說。

林大少擦擦汗，這麼認真的方熹他也是第一次見，同時心裡把伊格罵了十萬遍，這事兒說穿了還是伊格對於歐盟賽區掌握不足唄，不然的話俄羅斯那邊根本就不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999的做法，他們完全可以直接上報聯盟讓伊格來定奪，但是現在事情沒有這麼發生，那麼要麼說明是伊格對於歐盟掌握不夠，要麼就是說明這事兒伊格早就知道，但是想和稀泥過去，結果惹怒了俄羅斯地區的選手，不管是哪個可能林榮昶都高興不起來，不過這時候還是先想辦法將眼前這一關度過再說。

擦擦汗林榮昶開始組織言語：

“現在《永恆》的獎金池已經累積了一千五百萬美金左右。但是現在網上也逐漸有一個聲音，說這些獎金到時候只有一部分人能拿到。那就是官方，冠亞季軍。他們會平分這些錢。”

“於是就是很多戰隊現在覺得賺的太少了。因爲現在在官方層面上，這個最終獎金只有登上世界舞臺纔有資格拿，但是現在全世界三個大賽區，總共48支隊伍，有資格參與世界賽的只有十二隻隊伍，最終能拿到這筆獎勵的就只有……你懂的。”

林榮昶聳聳肩，說到這兒他也沒怎麼怕了，因爲現在說的確實是賽事存在的硬傷，再怎麼說也依然存在的那種。而且現在目前的狀況是排名靠前的俱樂部只有一個最終賽事的獎勵吊著，後面的沒實力的就只能混日子靠著贊助代言混日子，而其中日子過的不太行的就難免鋌而走險。

“其中有一些財大氣粗的企業贊助的戰隊，比如說李寧，他們是不差錢的，這些俱樂部的選手自然是無所謂，但是有些非常貴的，比如周黑鴨，他們是將俱樂部獨立了出來，每年只投固定的錢，然後想看看這個俱樂部能否自給自足甚至盈利的，日子過的自然就緊巴巴一點。”

方熹皺著眉頭，問道：“那地區賽事呢？我記得當時已經約定了都要是線下賽，應該有轉播權還有門票的。”

這個問題林大少略一回憶，有點糾結道：“這個boss你當時說的有點籠統，我們的就定下了在海方市，望京市，還有最南端的瓊島市定了三個賽場，然後所有的隊伍輪換著在這三個場館比賽。”

對於林榮昶對自己的稱呼方熹微微挑眉不過沒說什麼，看來適當發火也有好處？但是對於林大少的弱智操作方熹就只能比一箇中指了：

“我在計劃中寫了主場，這就是你們理解的主場？”

林榮昶弱弱道：“有什麼不對嗎？”

“歐盟地區和北美地區呢？都是這樣的？”

“對。”林大少點頭：“歐盟地區伊格拍板定下了柏林，雅典，巴黎，布魯塞爾四個城市，北美那邊場館倒是一直都在增加，開始時候和我們這裡一樣也是三個，現在已經快八個了。”

說到這兒方熹已經差不多明白了，無語的瞅了一眼林大少：“你不打籃球吧？”

“啊？”

“也不踢足球，也不會唱跳rap對吧？”

雖然其中混進了奇怪的東西，林榮昶還是乖乖點點頭。

“蘇洛都比你清楚！”方熹咆哮著道：“你以爲爲什麼這個比賽要搞聯賽？單單爲了提升全年的曝光率？最重要的還有去培養每個戰隊的歸屬感，在這上面每個隊伍當然需要有自己的主場！蘇洛爲什麼一直在增加場館你就沒想一下？而且亞太地區這些隊伍又不是隻有華夏的隊伍，你把三個場館都放在華夏境內，你讓那些東南亞的隊伍怎麼想？”

方熹絕望的喝了一口水，自己大學的時候以爲林大少是個草包，結果畢業後一段時間刮目相看了一下，結果一段時間不見，又有點hape。看著瑟瑟發抖的林榮昶方熹也有點過意不去，拉著他坐下來溫聲細語的給林少爺解釋了一下：

“在我預計中，這個賽事主要收入應該是有幾大部分：首先是品牌的贊助，其次是線下的門票收入，再其次是賽事轉播授權，還有就是周邊等一系列。”

“在這個當中，門票收入鴻翼只抽取5%，剩餘的部分賽事運營方拿小頭，大頭給戰隊，這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之一。其次的賽事轉播是我們拿大頭，但是戰隊也要從中拿到錢，算是補助，因爲現在的玩家還屬於一種比較淺的狀態，至少要培養一年之後，纔是收穫的時候。”

“也就是說。”方熹笑瞇瞇道：“在賽事運營上，我猜蘇洛已經完全將你們兩個甩開了，我猜測她已經許諾了目前的場館，會根據賽季結束之後的排名授予不同隊伍，這樣每個隊伍都能提前培養自己的鐵粉了，他們戰隊的名字會與城市連接在一起，而你們——”方熹不屑的撇撇嘴，下了斷言：

“還在爲了這些蠅頭小利你死我活，我覺得你和伊格的水平都不太行。”

林榮昶羞愧的低下了頭，沒好意思說是因爲賽季初開的時候一波吸引來的贊助商有點多，當時自己就飄了，覺得這麼多贊助，優勢這麼大，需要什麼運營？直接A上去躺著都能賺錢，結果沒想到隨著賽事的執行，暴露了越來越多的問題。

方熹站起來拍拍衣服，下了逐客令：

“你和伊格那麼熟，就讓你告訴他吧，你直接告訴他，他們家族對於永恆的代理當時只簽了一年，也就是說還有三個月就結束了，讓他們好好想想。”

“另外，我要自己成立一個賽事的監管部門，名字我已經想好了。”

“黑袍糾察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