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入職遠比方熹想象中順利且快速，不過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即使是在語音領域全世界少有的大佬，在方熹的條件面前也很難無動於衷：百萬美元的年薪，全力的研究支持，完善的研究團隊以及看起來非常光明的行業前景。

最早時候DAN的志向是用自己在語音交互上面的天賦和能力將手機上的語音識別的能力開發到極致，實現真正的，能夠識別人類口音，口癖，從語音中分析人類心情的高智能AI。

但是在看過了VR之後，DAN覺得自己理想中的高精度的語音識別放在這個項目上會更好，所以諸多豐厚的條件之下，DAN倒戈的毫無懸念。

而就在跟著方熹來到海方市第一天的晚飯時間，DAN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FANG，我想知道這個工作室是不是我們公司在獨資研製的？”

方熹點點頭，一邊夾起一筷子拉麪吹了一下：“這個屬於我們鴻翼保密度最高的項目之一，有什麼問題？”

DAN絞了一下手指看得出來非常糾結：“FANG，我說的這個可能比較唐突，但是我希望能提高鴻翼的安保級別，說實話，我可能比工作室中的那些人更加懂得這個VR研製成功之後能帶來怎樣的變化。”

“它將會是一場不亞於計算機革命的一場革新，能帶來整個世界的變革，單單靠我們一家公司是很難保住它的成果的，在公司的運營方向問題上我無權說什麼，但是在項目的保密級別上，我只想建議它的保密等級再怎麼提升都不爲過。”

看著DAN這麼鄭重其事，方熹終於也鄭重其事的放下筷子，將剛吃到嘴裡的麪條吸溜進去，一邊回味Q彈的免的味道一邊將資料在心裡過了一下，終於從腦袋中找出兩個已經遺忘很久的組織：

“FIB和CAI？”

DAN點點頭。

“但是這兩個畢竟是美國的暴力機器，而且我們現在在中國，就算知道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吧？”

話一出口方熹就看到DAN用憐憫的眼光看著自己：“有時候我真的有點羨慕你們華夏人的天真，真的。”

“畢竟你們幾乎有著全世界最好的安保，永遠不用擔心你的鄰居拿著一把雙管霰彈槍敲開你的家門。”

“我們美國和你們華夏是不一樣的，你們華夏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國家，但是我們美國呢？標準的財閥政治，你將合衆國看成一個商業集團也不會差多少。”

“而說到商業上的規則，FANG，我相信你肯定比我這個教授要懂得多。”

方熹也發現了自己在這個事情上的一個盲點：自己兩世爲人都生活在一個標準的法治社會，說不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吧，但是至少晚上十二點出去也能放心擼串，不用擔心會有美國的各種矛盾導致反社會人格啦，帶著槍的劫匪啦什麼的，所以自己在國家認知方面出現了一點微妙的誤差。

自己華夏講道理，那些老美可不講道理的，只要能賺錢，他們對於人血饅頭從來都是照吃不誤。比如美利堅很火的關於禁槍的問題，最早華盛頓那時候把人民可以保留槍支是寫進了美國憲法裡的，但是現在美國槍支依然這麼氾濫真的是所謂的他們國父說的“保護每個人的基本權益”嗎？笑死個人了。

兩百多年前槍支就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武器，所以每個人都有槍就是一種威懾，但是換到了現代呢，匪徒有馬克沁機槍，有改裝防彈汽車，有一麻袋的自動武器。美國的政府有航母飛機核彈，有智能化機械兵團。

而你美國民衆有啥？有一支祖傳的毛瑟槍？這東西在真正的武力面前和一根樹枝沒什麼區別。所以剛纔DAN說的沒錯，把美國看成一個公司就對了！

美國自己那邊要求更改持槍法案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議會上每次都被駁回，爲啥？因爲對財閥政治的美國來說，其中有約近1/3都是軍火商，對他們來說，軍火掙錢就夠了，至於每年因爲槍機死的一萬多人，他們纔不在乎。

換到自己這件事上，方熹也終於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最終方熹決定這事情先放著，之後再考慮：

“謝謝教授的提議，明天起，VR實驗室的保密登記提升至最高。”

“嗯……現在讓我們來談談教授你在實驗室的待遇罷。”

一頓晚飯除了開頭的時候氣氛有點凝重，其他時候還是挺好的的，不過方老闆好心情更多的來源於晚上吃的紅燒牛肉麪，自己太久沒來，好像餐廳的拉麪師傅換了一個，這個面比以前好吃了不少，開心！

而在DAN教授的待遇問題上方熹也見識到了大家風範。

本來依靠DAN的履歷，他理論上應該是這個實驗室至少二把手，但是另一方面DAN對於鴻翼來說又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新人。新來的居高位難免老人會有想法，這些也是方熹一直撒手不管人事的原因之一：弄不好了就會既得罪這個又得罪那個，兩面不討好。

而這次是DAN主動站了出來的，請求在VR實驗室成立第三個專攻立體語音識別的小組，由他帶領。這樣一來小小的工作室就居然實現了一個小型的“三權分立”。

對此方熹自無不可，不過就是後半段一直拉著DAN說華夏的風土人情，畢竟這可是真正意義的高端人才，方老闆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

不過生活大概往往就是這麼猝不及防，一方面，方老闆的VR項目上進度突飛猛進，各項數據都表明，可能到今年年底爲止，第一款的VR眼鏡可能就能小範圍的嘗試量產了。

但是另一方面，方熹在網上看到了關於《永恆》的絕對負面的新聞。

負面的新聞來自於《永恆》的歐洲賽區。

隨著一年的聯賽逐漸開始落下帷幕，每個賽區參加世界賽的隊伍也基本確定。

在這個情況下，歐盟地區一支來自於俄羅斯的隊伍舉報了永恆聯賽中一家波蘭的俱樂部從上到下參與博彩，惡意操控比賽結果，並以此牟利。

簡單的來說，就是打假賽！

而這個爆料一出，永恆又火了一次，討論度直接爆表！

林大少也再次敲響了方熹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