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琰已經忘記了思考，滿心只想要去佔有、去侵略。
帶著炙熱焰火的脣肆意地觸碰侵佔著身下的人，沒有過往的溫柔，也沒有柔情蜜意，有的只是宣泄和霸佔。
因爲絕望而陷入失神中的阮葉雯直到聽見身上的病服被撕裂的聲音，她才猛然自恍惚中驚醒。
放肆地帶著強烈怒火的侵略讓她渾身一震顫慄，身體下意識地顫抖起來。
“不要……”
她推拒著司琰。
卻根本使不出力氣。
也許因爲這樣暴虐的司琰讓她太過害怕。
也可能過於熟悉的氣息和撫摸，讓她失力。
她的掙扎在暴掠的司琰面前仿若一片羽毛，根本沒有任何份量。
微涼的空氣滑過肌膚的感覺讓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現在已經毫無任何遮蔽之物。
那帶著火焰的大手的觸感更是讓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脆弱。
“不要這樣……”
她死死地閉上了眼睛，本來還有著些微掙扎動作的手跟腳也在瞬間垂放下來。
只是顫抖的雙脣中一遍一遍不斷地重複著同樣一句話：
“不要這樣……”
“求求你……”
壓在她身上的司琰卻根本就沒有聽到她這斷斷續續的低語。
憤怒與焦躁交織的感覺逼迫得他只想找到一個發泄口，好好地宣泄。
而這個發泄口，便是對阮葉雯的佔有。
他現在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感受不到，只能一遍一遍親吻侵佔身下溫熱的身體。
佔有她！
得到她！
肆意地吻停留在脖頸處逗留了一陣之後又重新回到了脣上，他搜尋著她的柔脣，毫無憐惜之情地粗暴地貼了上去。
卻在相貼的瞬間嚐到了一陣鹹澀的味道。
暴戾的大腦忽然在某一刻抓到了一絲清明。
散失的理智逐漸緩慢地回籠，他終於看到了滿面淚痕的她。
“你……哭了。”
司琰喃喃地低語著。
一瞬間只感覺胸口溢滿了疼痛。
明明被弄哭的人是阮葉雯。
明明這就是他剛剛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弄哭她！
然後佔有她！
可現在真的看到阮葉雯滿臉淚痕地躺在他身下時，他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肆掠的快樂，反而無比的疼痛。
就好像被弄哭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傷害她。
懊惱，暴虐，自責，憤怒，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司琰的胸口，讓他幾乎爆炸。
但最後，他還是回覆了平靜。
他重新爲阮葉雯穿好病服，然後俯下身，輕輕親吻了她的額頭。
“沒事了，沒事了，乖，不要哭，我……不會再像剛剛那樣對你了，所以，不要哭。看見你哭，我……”
好痛。
真的好痛。
原本還只是在小聲啜泣的阮葉雯在聽到司琰那溫柔的語氣時哭得愈發傷心難過了。
好似剛剛一直在忍耐著地所有的委屈跟害怕都在司琰溫柔的聲線中得到了爆發。
她一把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大聲哭嚷起來：
“爲什麼……”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爲什麼要對我做這種事？”
“爲什麼啊……”
聽著阮葉雯那一
聲聲帶著哭腔的質問，司琰只覺得一陣心疼一陣自責。
只能愈發摟緊了她，更加柔聲地安慰道：
“不會了，不會了，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你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我……”
有多愛你。
“你知不知道，因爲你我……”
讓霏霏失望了？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我也還是……”
就算明知道你欺騙了我，我也還是放不下你，依然想愛你？
“都是你的錯……”
“都是你的錯……”
都是你讓我變得軟弱。
都是你讓我變得自私。
害得我失去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害得我無力保護阮氏企業，保護爸爸一生地事業。
“究竟還要我怎麼樣？”
究竟還要我怎麼樣，才能夠放開我？
明明我都已經下定決心要放下了啊，爲了不讓自己再動搖，爲了……不讓爸爸媽媽和霏霏失望……
阮葉雯拼命地捶打著司琰的後背，一聲，一聲，質問著，卻也自責著。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我不會再這樣了，嗯？”
司琰根本就不知道阮葉雯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她的每一聲指控背後都還隱藏著未盡的話語，他只以爲是自己剛剛的暴戾嚇到了她，於是抱著她，一邊輕柔地輕撫著她的後背，一邊愈發輕柔地道歉安撫。
許久，阮葉雯才終於慢慢平復下來。
一想到自己居然這樣失控，甚至還抱著司琰痛哭，阮葉雯便只覺得一陣侷促。
但更多的卻是自責跟懊悔。
她不該失控的。
卻又再一次失控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
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她輕輕推開司琰，低著頭擦乾淨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平復了激動的情緒後道歉道：
“對不起，讓你看到這麼糟糕的一面。”
敏銳地察覺到阮葉雯的聲音又再一次恢復了冷淡，司琰立刻心煩意亂地蹙緊了眉。
但一想到自己剛剛對阮葉雯造成的傷害，他又很快撫平了自己的焦躁。
柔聲道：
“不，都是我剛剛太過分了，嚇到你了。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纔對。”
阮葉雯緩緩搖頭，但卻什麼都沒有說。
也並沒有解釋她這個搖頭是什麼意思。
見她這樣，司琰只好繼續說下去：
“之前說的……關於嚴夢沁的事情，我只是……”
“我知道，你對她有責任，我可以理解。”
就在他想要把之前的事情都解釋清楚的時候，阮葉雯卻率先搶斷了他的話。
“你說……什麼？”
司琰微怔了下，旋即皺緊了眉。
如果說她只是因爲還在爲那天在醫院裡看到的那一幕而感到生氣，他可以解釋清楚，但如果她依舊還是這樣倔強地不明就裡地說這種“反話”，他就要真的生氣了。
她怎麼能夠不在乎？
她怎麼能夠不介意？
她可是他的妻子。
她怎麼能夠容許他對其他女人好，甚至照顧其他女人一輩子？
“畢竟嚴夢沁是爲了你纔會受傷的，所以你要把她接回……半山別墅照顧，我也可以理解，你並不需要解釋這麼多次。”
阮葉雯強忍著心下的酸澀跟疼痛，裝作平
靜的說道。
可，當她在說到要接嚴夢沁回半山別墅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狠狠地刺痛了。
就算她再怎麼告誡自己要放下對司琰的感情，也不可能真的說到就能夠做得到啊。
更何況，她也明白，她根本就無法真正放下他。
所謂的“放下”，也只不過是她自己的自欺欺人罷了。
但，她卻需要這樣的自欺欺人。
“你……真的不在乎？”
司琰沉下了臉色，冷聲問道。
如果說他之前還以爲阮葉雯說“不在意”只是像羅黑子所說的那樣因爲吃醋所以才故意說了反話，那他現在是真切地感受到了——阮葉雯並非是在說反話，而是真的不在意，又或者，她在意，卻要強迫自己不去在意。
“這畢竟是你的責任，我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強壓下心裡越來越明顯的疼痛，阮葉雯繼續說著不在意的話。
“那麼，你的意思是，哪怕我爲了這份責任而娶她，照顧她一輩子，你也毫不在意？”
司琰終於被阮葉雯的態度激怒。
眼眸中的火焰徹底變得冰冷。
看著她，幾乎要將她凍結。
阮葉雯有些害怕地顫了顫，卻並沒有允許自己退縮，“我說過，只要你願意，要怎麼做都可以，我沒有任何意見。”
“好！”
好一個沒有意見！
好一個只要他願意！
司琰握緊了拳，死死地咬著牙。
當憤怒到達極致的時候，原來是真的很想要笑。
他現在就真的很想要笑。
他忽然發現，自己剛剛的行爲簡直蠢斃了。
蠢得令人發笑！
他居然還以爲她只是因爲吃醋，所以說反話。
他居然還以爲，是他傷害了她，所以纔會這樣。
他道歉。
他討好。
結果嗯，他得到了什麼？
只得到了她的一句，沒有任何意見！
只得到了她的不在乎！
好，非常好！
司琰猛地站起身，他想要離開，從這個令他壓抑窒息想要發瘋的地方離開。
可胸口憋悶的氣焰卻又讓他無法就這樣離去。
一擡腳，他狠狠地踹飛了牀邊的椅子。
“砰——”
椅子砸向牆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悶響。
心中的怒火似乎消散了一些。
但是，還不夠！
還遠遠不夠！
“少爺，少夫人，發生什……”
聽到病房裡傳出異常的動靜，守在門口的羅黑子立刻衝了進來。
卻在看見司琰那雙因爲暴怒而燒紅的雙眼時怔愣在了原地，連話都沒有說完。
司琰目光搜尋著，好似在尋找著獵物的暴徒，當他的目光觸及桌面上的東西時，他忽然衝過去一把狠狠地將桌面上的碗筷清掃而空。
“砰——”
“啪——”
“咔——”
桌面上的碗筷等物瞬間噼裡啪啦地碎了一地。
阮葉雯被司琰這肆掠的舉動，嚇得顫了顫，眼裡閃過一抹慌亂。
她小心翼翼地探向司琰，卻正好對上了一雙暴戾的鮮紅的眼。
會被殺！
幾乎在瞬間，這個可怕的念頭就侵佔了阮葉雯的大腦。
在這一刻，她深刻地感受到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嗜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