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尊您是長輩,叫您一聲大伯,但您不認爲您剛剛的行爲太有失顏面了嗎?一個人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就應該有值得別人尊重的地方,如果您身爲長輩卻只會做一些失格的事情,未免太叫人失望了。”
阮葉雯沉聲道。
但她的這番話卻並未讓阮天壽爲了顧全顏面而改變主意,反而冷聲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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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霏,你也不用跟我在這裡耍嘴皮子,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不當著衆(zhòng)人的面拆穿你的身份了嗎?”
“大伯您說一句檢查便檢查,您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好歹我也是一任總裁,更是阮氏企業(yè)如今最大的股東,就憑您一句話就讓我當衆(zhòng)脫鞋,您認爲合適嗎?”
“那也得等確認了你的身份之後才能證明你究竟是不是這個總裁,又是不是這個最大的股東?!?
阮天壽冷笑道。
“這麼說,大伯您堅持認定我是霏霏而並非阮葉雯了?”
“是?!?
“好。既然大伯如此認爲,我今日便依了大伯的意,讓您檢查。不過,您和我都是商人,既然是商人就該按照商人的規(guī)矩來,您今日既然要對我的身份進行驗證,那就該提出交換條件。如果今天證明了我確實就是阮葉雯本人,您願意爲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阮葉雯看著眼前的阮天壽,語氣深沉地問。
他既然非要這樣對付她不可,她又怎麼能夠不好好回敬他呢?
要不然,他只怕還以爲她還是過去那個任由他們好欺負的阮葉雯呢。
阮天壽一愣,“代價?”
他顯然沒有想到阮葉雯居然會在這種時候提出所謂的“交易”。
畢竟在他看來,今日這一局阮葉雯必輸無疑。
這個時候提出交易只會對阮葉雯自己不利。
阮天壽不由謹慎起來,上下認真打量起阮葉雯。
難道……她真的是阮葉雯?
但在看清楚阮葉雯眼中的冰冷時,阮天壽便立刻否認了這個想法。
不,她絕不可能是阮葉雯。
阮葉雯阮葉霏兩姐妹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性格卻可以說完全相反。
他敢篤定此刻站在他面前同他對峙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從小就溫和軟弱的阮葉雯。
爲自己剛剛一瞬間竟然會以爲眼前的人是阮葉雯感到好笑的同時,阮天壽也確實笑了起來,眼裡帶著勝券在握的自信,緩緩問:
“你想要什麼樣的交換條件?”
“我記得,當年大伯在分家出去單獨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除卻拿走了全部屬於自己的資金財產(chǎn)之外,另外還向我父親借走了三千萬,後來大伯您公司漸漸走上正軌之後,我父親卻一直未曾讓您歸還過這三千萬。不知道,如果將這三千萬資金按照您當時創(chuàng)業(yè)總資金的比例換算下來,如今可以分得您公司的多少股權呢?”
阮天壽神色一斂,眼裡閃過一抹危險的厲色,“你想要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大伯您不用這麼緊張。”
看著阮天壽如此緊張的樣子,阮葉雯輕笑了一聲,緩緩道:
“我只是在想,正好如今阮氏企業(yè)和我都很缺錢,如果今天證明了我就是阮葉雯本人無疑,不如大伯您就將當時向我父親所借的三千
萬歸還給我,如何?”
“你耍我?”
阮天壽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異常,看向阮葉雯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一般。
他哪裡能夠忍受得了被“阮葉霏”這樣一個晚輩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覺?
阮葉雯卻不甚在意,彷彿沒有看到他警告的眼神一樣,笑著道:
“大伯您說的哪裡話?我也只是隨口問一問而已,哪裡會想得到大伯您竟然會這麼緊張。更何況,大伯您不是篤定了我是霏霏嗎?既然如此,那您應該對自己很有自信,認爲自己穩(wěn)操勝券纔是,又怎麼會怕呢?”
“誰說我怕了?”
阮天壽立刻反駁道。
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黃毛小丫頭說自己沒有自信贏她,這大概是誰都忍受不了的事情。
阮天壽只覺得自己怒氣直衝腦門。
該死的,不過只是一個黃毛小丫頭而已,居然還說他沒有自信?
他在商場打拼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躲在哪裡玩泥巴呢。
“既然大伯您對自己這麼有自信,那這一場賭局您是賭還是不賭?”
阮葉雯問,面上依舊帶著笑。
可她越是這樣笑,對阮天壽而言便越是一種刺激,激得他一陣怒火中燒,面色都帶了些漲紅。
他緊盯著她,緊咬了下牙,沉聲道:
“好,這一場賭我就應下了。如果你真的是阮葉雯那丫頭,我就將這三千萬還給你。如果不是,你又該如何?”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
雖然阮天壽被阮葉雯的激將法激得怒氣沖天一口氣應下了這場賭約,但卻依舊沒有失去理智,並沒有一個衝動就真的依照阮葉雯方纔所言將這三千萬轉換成股份轉讓給她,也沒忘提出自己所應得的利益。
哼——,真是一個老滑頭。
阮葉雯暗自嘲諷,但面上卻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道:
“如果我不是阮葉雯,我不但會失去阮氏企業(yè)總裁一職,更有可能會因爲涉嫌詐騙而被關進監(jiān)獄,難道這樣的懲罰還不足夠,大伯您還想對我有額外的懲治?”
“好,那就依了你,如果你不是阮葉雯,那你就自己主動去警察局投案自首?!?
阮天壽微沉吟了片刻後,道。
真狠!
阮葉雯聞言不由在心中冷嗤了一聲。
過去他就一直想要從她們兩姐妹的手中奪取阮氏企業(yè)的股份,現(xiàn)在竟更想要將她送進監(jiān)獄。
她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同自己的父親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究竟是自己的親大伯還是真仇人了。
哪怕沒有血緣的關係,就算只是作爲一個相識二十多年的人,他也不該對她這麼狠。
既然如此,那她就更加沒有必要心慈手軟了!
“好。一言爲定?!?
阮葉雯狠狠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阮天壽的眼神也變得愈發(fā)銳利起來,盯著阮葉雯就好似要將她看穿一般。
阮葉雯冷笑一聲,吩咐道:
“依依,幫我去搬一把椅子過來?!?
“是?!?
楚依依立刻應聲。
不久,椅子便被送了過來。
阮葉雯在
椅子上坐下,然後緩緩擡起自己的左腳。
對於自己的左腳腳底究竟有沒有紅痣她再清楚不過,她今天就是要讓阮天壽輸?shù)靡粩T地!
鞋子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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襪子脫落。
阮葉雯緩緩擡起自己白淨的左腳,將自己的腳底展現(xiàn)在阮天壽麪前。
只一眼,阮天壽便猛地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怎……怎麼可能……怎麼會……”
他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居然向前一步,伸了手就打算去碰阮葉雯的腳底。
阮葉雯腳一勾,將自己的腳掌收了回來,道:
“該檢查的您也已經(jīng)檢查過了,該看的您也已經(jīng)看過了,您現(xiàn)在總應該確認我究竟是誰了吧?”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阮葉雯,那顆紅痣肯定是假的!”
“大伯!”
阮葉雯呵斥一聲,穿好鞋子之後重新站了起來,厲聲道:
“您說要檢查,我也已經(jīng)讓您檢查了?,F(xiàn)在證據(jù)確鑿,也證明了我確確實實就是阮葉雯本人,您現(xiàn)在卻又說我作假,您這樣出爾反爾一再對我質疑挑釁,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
“你……”
“剛剛在場的衆(zhòng)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腳底心究竟有沒有紅痣,一清二楚!剛剛的對話,在場的衆(zhòng)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難道您現(xiàn)在輸了卻不想認賬?”
阮天壽還想再說什麼,但卻被阮葉雯搶先一步,沉聲打斷了話。
“你……你是故意的?!?
在這一刻,阮天壽好似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他瞠大了眼睛看著阮葉雯,一瞬間,驚詫以及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之後的憤怒、羞辱在他臉上交織蔓延,表情說不出的古怪。
“大伯您這說的是哪裡話?從一開始我就表明過自己的身份,是大伯您非不相信,還堅持要‘驗明正身’,我這才被迫答應大伯您的請求?,F(xiàn)在身份已經(jīng)得以證明,大伯您卻又說是我故意的。”
“你剛剛分明就……”
阮天壽還想再說什麼,當卻清楚分明地看到了阮葉雯眼中的促狹和戲諷。
一瞬間,他全明白了。
剛剛阮葉雯那狀似心虛的眼神,那堅持不肯讓他檢查的態(tài)度,全部都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她就要讓他誤以爲她是在心虛,她就是阮葉霏,這樣纔好引他上當。
好一個……阮葉雯!
好一個……阮葉霏!
什麼時候,她們兩姐妹竟然變得通通如此厲害而心機深沉了?
阮葉雯一笑,她當然知道阮天壽此刻已經(jīng)全部都明白了。
但,那又如何?
要怪也要怪他自己咄咄逼人。
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爲難她,挑釁她,她又怎麼會這樣戲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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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阮葉雯暗暗冷笑了一聲,面上卻裝得極其驚訝地說道:
“該不會,區(qū)區(qū)三千萬大伯您卻輸不起,所以想要賴賬吧?”
說完,她也不等阮天壽反應,輕嘆了一口氣,狀似無奈地皺了皺眉,然後又繼續(xù)自顧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好歹您也是長輩,您想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