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之所以一直遷怒大嫂,就是因大嫂突然變得這麼厲害,她一時(shí)轉(zhuǎn)不過這個(gè)彎。
如今總算是轉(zhuǎn)過彎來了,這不是就消停了?
而且,楊勝安是被楊德祖特意培養(yǎng)的兒子,他對楊瑾煜這個(gè)大哥的底細(xì),多少知道一點(diǎn)。
他心知,若是孃親一直對大嫂這麼痛恨,處處找茬折騰,絕對得不了好下場。
何言笑還在陪著孫二奶奶勸解呢,忽然看見小穎興高采烈的跑過來,一下子撲到自己身上歡叫大嫂,一時(shí)還真是驚住了。
“小穎,怎麼你忽然跑過來了?你娘她……”何言笑驚疑不定的看著小穎笑瞇瞇的小臉問道。
小穎嘻嘻一笑,踮起腳尖湊到何言笑耳邊耳語一陣。
何言笑聽著聽著,表情漸漸古怪起來。
這還真是,楊孟氏這是被她在淮陽城做過的事給嚇著了?
不敢再跟自己過不去了?
這才讓小穎過來婉轉(zhuǎn)的表示和好?
“嘿嘿,大嫂,就是這麼回事!娘讓我過來找你呢!”小穎高興的說。
何言笑呆看了小穎一會(huì),慢慢從懷裡摸出一張銀票。
這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她將銀票疊起來塞進(jìn)小穎手裡,表情仍有些古怪的說:“去,拿給娘,就說是我孝敬的。”
“哎!”小穎大聲答應(yīng),歡歡喜喜的跑走了。
孃親能跟大嫂言歸於好,這是好事啊!
絮兒與羞雲(yún)對視一眼,聳聳肩。
孫二奶奶一家也互相看看,心想這個(gè)楊孟氏,終於想通了?
楊孟氏見自己女兒纔去了大房屋子沒一回,又跑回來了,臉色一變。
難道那死丫頭還不滿意?竟將自己女兒趕出來了?
可是看著女兒一臉高興的樣,也不像是被趕出來的,楊孟氏又狐疑了。
小穎跑到孃親身邊,湊到孃親耳邊耳語幾句,然後偷偷將何言笑給的銀票塞給孃親。
楊孟氏拿了銀票,也不敢看,急忙塞進(jìn)袖子裡。
她臉上的表情也變好了,揚(yáng)起舒心的笑容。
原來,與那死丫頭和好也不難嘛,
只是讓女兒去了一趟,就帶回來五百兩銀子,這死丫頭還真是出手大方啊!
好吧,何言笑在楊孟氏心裡,從小賤人降級成了死丫頭,也算是個(gè)進(jìn)步了。
何言笑這五百兩的敲門磚,算是化解了一些楊孟氏對她的不滿。
老太太和楊德祖以及楊瑾煜三人,都看見小穎和楊孟氏的小動(dòng)作了。
三人心裡都很是鄙夷,這個(gè)楊孟氏,真是眼皮子淺!
晚飯,楊家又熱鬧了一回。
而孟方夫妻倆見楊家的飯菜這麼好,也就順勢定下了胡月薔與楊永豐的親事。
兩個(gè)當(dāng)事人都沒反對,這親事也就成了,這算是陰差陽錯(cuò)吧。
飯罷,老太太親自去裡屋,從何言笑送來的一堆年禮中挑了兩樣像樣的首飾出來做了定禮。
這回老太太拿出來的首飾,可不是什麼鎏金的,而是正經(jīng)的黃金翠玉。
一隻金簪,一隻玉鐲,少說也是百兩銀子往上的。
老爺子見老太太拿出的定禮如此貴重,心滿意足的笑瞇了眼睛。
老太太給他面子,對小兒子看重,老爺子自然是高興的。
楊永豐這回,心裡對老太太也生出幾分愧疚與敬意來。
老太太能拿出這麼貴重的定禮給人家姑娘,他心裡只有感激的份。
孟方夫妻倆接了定禮,那簡直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楊家家底厚啊!不愧是二小姐的婆家!
外甥女有福了!
胡月薔接了金簪玉鐲,小臉燒的通紅,心裡別提多歡喜了。
就算是他們胡家,也不能這麼輕易的拿出這麼貴重的定禮啊。
這是門好親事!
更重要的是,她就要與二小姐成了妯娌了!
這時(shí)候胡月薔完全忽略了,她一旦嫁給楊永豐,輩分可是比何言笑這位二小姐長了一輩呢。
楊永豐的親事就這樣愉快的定下了,直到孟方夫妻帶著胡月薔告辭,他還雲(yún)裡霧裡的沒清醒過來呢。
楊孟氏親自將大哥大嫂送出楊家門,回了堂屋的時(shí)候,屋子裡的氣氛便有些古怪了。
楊永豐呆呆的坐在老爺子身邊,眼睛直愣愣的,腦袋裡糊塗的想,他就這麼著定親了?
楊孟氏有點(diǎn)尷尬的坐下,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擺,總覺得一屋子人看她的眼神都古怪。
何言笑陪著長輩們又說笑了幾句,便也起身告辭。
她說了明日便要去青州城,年前不會(huì)再來拜年。
衆(zhòng)楊家人都是一番叮囑,連楊孟氏也老臉微紅的說了兩句小心的話。
何言笑笑瞇瞇的都應(yīng)了,還叫了楊孟氏一聲娘。
楊孟氏尷尬的應(yīng)了,衆(zhòng)楊家人都很高興。
這婆媳倆能化干戈?duì)?wèi)玉帛,自然是好事啊。
衆(zhòng)楊家人將何言笑送出大門,莊丁也揹著孫二奶奶上了馬車。
楊家的左鄰右舍,見楊家門口又熱鬧起來,紛紛開窗觀望。
何言笑辭別楊家人,衆(zhòng)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與楊瑾煜說什麼親密話,只好上馬車走人。
才上了馬車,不等她坐穩(wěn)呢,沒成想楊瑾煜也跟著上了馬車。
何言笑眼神怪怪的看著楊瑾煜。
楊瑾煜一臉正經(jīng)的說道:“明日我送你到淮陽城!”
何言笑忍笑,撅撅小嘴,任由楊瑾煜一本正經(jīng)的握住自己的手,馬車啓動(dòng)迴轉(zhuǎn)傲河山莊。
楊家一家老小,站在大門外目送傲河山莊的馬車隊(duì)浩浩蕩蕩離開,心裡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總之,他們楊家是興旺起來了,因何言笑這位將軍府二小姐,已經(jīng)定爲(wèi)他們楊家的媳婦了。
唯一心思不在何言笑身上的,就是剛定下親事的楊永豐了。
看著何言笑的馬車遠(yuǎn)去,楊永豐忽然清醒過來,心裡有一種被楊瑾煜與何言笑算計(jì)了的感覺。
事實(shí)上,他的確是被這兩隻給算計(jì)了。
想起胡月薔的小模樣,那惱羞成怒的小性子,楊永豐只覺得可愛。
可是又想起自己被那一對小兩口算計(jì),心裡又是一番彆扭。
反正無論他怎麼想,心裡都不是個(gè)滋味。
馬車裡此時(shí)只有楊瑾煜與何言笑二人,絮兒羞雲(yún)一看見楊瑾煜也上了何言笑的馬車,就很自覺的去跟孫二奶奶擠馬車了。
至於跟著來的那個(gè)趙氏,就沒有再跟著傲河山莊的馬車走了,下午就自己回了趙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