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緣何站在路中發(fā)呆?若是被那瘋馬撞了,豈不是白丟了性命?”
一個溫潤暖心的男子聲音傳來,何言笑回過神,怔怔的望著眼前一張俊美如玉的臉。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張臉,腦子裡忽然想起上輩子玩過的網(wǎng)遊劍三。
這男子的容貌,簡直美得不像真人!
那是雪一樣的肌膚,眉如墨染斜飄入鬢,狹長鳳目宛若秋水。
鼻直如峰,薄脣如蜜,黑髮如綢。
再看他一身儒雅白衣,就如墜下凡塵一謫仙。
“你好漂亮啊……”何言笑失神的喃呢道。
白衣公子一愣,他的隨從卻怒然喝道:“大膽!”
何言笑嚇了一跳,這才發(fā)現(xiàn)白衣公子並不是一個人。
“無妨,姑娘沒事吧?”白衣公子淡然一笑道。
他這一笑,仿若雪蓮盛開,美得奪人魂魄。
何言笑眨眨眼睛,看看俊美如雪蓮的白衣公子,又看看他身側(cè)圍攏的一衆(zhòng)隨從,收起欣賞美男的心思,正色道:“小女子多謝公子相救。可惜小女子身無長物,無以爲(wèi)報。若是今後有緣再相見,小女子定報公子搭救之恩,就此別過。”
說罷,何言笑乾脆利落的轉(zhuǎn)身而去。
雖然就此離開這個萬中無一的美男子有點(diǎn)可惜。
可她又不是花癡,犯不著在這討人嫌。
再說了,她真沒東西報答那美男。
何言笑走的利落,反倒是讓那白衣公子有點(diǎn)無所適從。
尋常女子看見他,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不下來。
這還是頭一次,有女子見了他之後不屑一顧的。
況且,何言笑看他的眼神十分純淨(jìng),純粹的欣賞而已。
那黑黝黝的大眼睛,清靈的目光,令他很是受用。
“公子,那小丫頭也太不識好歹!您救了她一命,她竟就這樣走了!”那怒喝的隨從一臉忿忿道。
白衣公子哭笑不得,說道:“那還要如何?難不成讓人家以身相許?”
“公子說的是啊,人家小姑娘不是說了,身無長物嗎?”另一個隨從接腔道。
“對酒!你難道看不出那丫頭對公子道謝有多敷衍!”那隨從臉黑道。
“我說烈焰,這還不都怪你?”名爲(wèi)對酒的隨從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誰讓你兇人家小姑娘,把人家氣著了。”
“是她先對公子不敬!”火爆脾氣的烈焰不服道。
在他眼裡,凡是盯著他家公子看的女子,都是對公子不敬。
“那小姑娘若是對咱們公子視如無睹,那才叫眼瞎呢!”對酒得意的看著周圍道。
再看周圍,無論男女老少,皆盯著白衣公子猛看,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如此美如謫仙一般的人兒,又有哪個不想多看兩眼?
“公子,我早就勸您,出門要戴面具!”烈焰沒好氣的低聲說。
白衣公子搖頭輕笑,周圍立刻一片吸氣讚歎聲。
“哎?那不是程四嗎?他跟著那小姑娘作甚?”對酒忽然奇怪的看著前面說道。
白衣公子擡眼看去,恰好看見程四尾隨何言笑轉(zhuǎn)過前方街口。
“那丫頭定是去過咱們的東陵醫(yī)館了。”烈焰道。
“跟上去看看。”白衣公子道。
何言笑轉(zhuǎn)過一條街,向一位賣糖葫蘆的老大爺問了路。
說了半晌,總算是弄清楚挨著東城門的街市還得往回走,何言笑有些猶豫。
若是往回走,不是又要碰上那白衣公子?
“老大爺,還有別的路可以去東邊的街市嗎?”何言笑不甘心的問。
“那可得繞一大圈了。”老大爺轉(zhuǎn)身指著另一邊道,“要從北邊繞過去。”
“多謝老大爺!”何言笑道了謝,整了下心情,耐著性子往前走。
一邊問路,一邊往東市走,遇到胭脂水粉鋪?zhàn)樱窝孕σ矔M(jìn)去碰碰運(yùn)氣。
然而今天她的運(yùn)氣似乎並不好,沒有人願意買她的仙容露。
跟在程四後面的白衣公子,見何言笑進(jìn)了胭脂鋪?zhàn)樱质某鰜恚呀?jīng)猜到什麼。
而在前面跟著何言笑的程四,也發(fā)現(xiàn)了後面的白衣公子,忙過來見禮。
“那姑娘在售賣什麼?”白衣公子問程四道。
程四上前一步,低聲將何言笑售賣仙容露的事說了一遍。
白衣公子聽後緩緩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何言笑,好名字。”
“公子,還要跟著她嗎?”程四問道。
“繼續(xù)跟著她,她想是要去尋同來之人。”白衣公子吩咐道。
何言笑此時已經(jīng)放棄了賣仙容露,一心只想快點(diǎn)回到東市找楊瑾煜。
太陽都快落山了,她可不想露宿街頭。
走著走著,忽聞一旁傳來一個優(yōu)美動聽的男子聲音道:“各位大爺,求你們放小人一條生路吧,小人真的身無分文啊!”
何言笑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一旁的巷子裡。
只見小巷裡站著一羣人,圍著中央一個面容精緻的男子。
那男子鬢髮垂腰,長得很是秀氣,眉眼間透出些女子般的溫婉柔媚。
他身上穿著一件半舊闊袖素袍,懷裡抱著一把木琴。
何言笑一揚(yáng)眉,這又是一個美男子啊,合著她今天的運(yùn)氣都跑到路遇美男上了?
不過嘛,這男子一身風(fēng)塵味太濃,可比不上之前的那個白衣謫仙。
“少廢話!我們娘子說了!你若是沒有銀子還賬,就拿你的身子頂!”圍著那男子的一個兇悍大漢惡狠狠的說道。
喲,這是逼良爲(wèi)娼?
何言笑睜大眼睛躲到牆邊,露出一雙眼睛看著。
“這位大爺,求你跟娘子說說情,再寬限幾日。小人已經(jīng)在一家茶樓說定了,每日去彈琴唱曲……”
“少說廢話!跟我們?nèi)ヒ娔镒樱 蹦谴鬂h不等男子說完,便要伸手抓他。
那男子見狀一咬牙,抱著木琴一頭撞開那大漢,朝著何言笑這邊的巷口衝過來。
“別讓他跑了!”一衆(zhòng)大漢羣起而追。
何言笑立刻閃開,背貼著牆,瞅著衝出巷口的素袍男子,如無頭蒼蠅一樣倉皇逃竄。
那逃跑的素袍男子正跑向白衣公子的方向,何言笑也恰好看見跟著她的白衣公子。
二人的目光不期而遇。
何言笑驚訝了一下,之後歪歪頭,小眼神閃爍不停。
白衣公子微愣,一雙美目緩慢的眨了一下。
這一下迷茫的眨眼,不禁又看呆了很多路人。
就連那些追著素袍男子的大漢,也被白衣公子美倫如仙的眨眼風(fēng)采給驚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