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敲的是你?”宋傾淑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我怎麼不明白???
“哈哈哈哈……”宋源再次仰面大笑。
何言笑搖頭嘆氣,不想搭理宋傾淑這個傻妞了。
待宋源抒發(fā)完心中的快意,笑聲落下,何言笑說道:“義父可知,小女在西跨院與喬老一起製藥之事?”
“嗯,聽淑兒說了?!彼卧匆荒樞σ獾溃扒f子的移交之事,要儘快定下。四日後下元節(jié),我要帶淑兒回青州城祭祖,最遲後日一早便要啓程?!?
“後日?”何言笑揚(yáng)眉。
貌似後日她也要去淮陽城交貨。
“怎麼?有何不妥?”宋源問。
“後日小女要去淮陽城交貨,可與義父和姐姐同行?!焙窝孕Φ馈?
“呀,你肯叫我姐姐啦!真好聽,快點(diǎn)再叫一聲!”宋傾淑興奮的對何言笑道。
何言笑面色古怪的看向宋傾淑。
閨女,你能不能再傻點(diǎn)?
宋源翻白眼,他怎麼會生個這麼傻的女兒?
“怎麼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宋傾淑奇怪的說。
我不想理你好麼?
何言笑端起茶碗喝茶。
“咳!”宋源乾咳一聲道,“那後日笑兒便與爲(wèi)父同行,爲(wèi)父將你送到淮陽城再繼續(xù)趕路?!?
“多謝義父?!焙窝孕P(yáng)起笑容。
“幹嘛不理我嘛?!彼蝺A淑一臉委屈。
“對了義父,女兒拿來了新制好的一味藥,請義父笑納?!?
何言笑仍是不搭理宋傾淑,放下茶碗,從茶幾上的托盤裡拿起個成年人手掌大小的葫蘆,走過去放在宋源面前的桌案上。
宋源也沒搭理宋傾淑,看著面前的葫蘆道:“這是什麼藥?”
“此藥女兒名爲(wèi)‘寒泄散’,與巴豆藥效相似,但寒泄散無毒性,乃寒泄之藥?!焙窝孕ξ⑿Φ?。
“……”宋源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丫頭送他一葫蘆瀉藥?
何言笑忍笑,又道:“此藥對醫(yī)治便秘很有效果,且不會死人。”
宋源老臉又紅了,這丫頭怎麼知道自己有這個毛???
年輕的時候宋源身體很好,一點(diǎn)毛病沒有。
後來因征戰(zhàn)受傷,身子受損。
如今上了點(diǎn)年紀(jì),就有了一些小毛病,便秘算一個。
然而何言笑並不知道他有便秘的毛病,送這一葫蘆寒泄散,純粹是想搞笑一下這位大將軍。
當(dāng)然,寒泄散自然會有它的用武之地,只是第一次見面就送瀉藥確實(shí)挺搞。
“?。啃海憔谷凰驮鄣鶠a藥?”宋傾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好了。
這丫頭果然無處不找茬。
“呵呵,呵呵呵……”宋源乾笑幾聲道,“笑丫頭有心了,那爲(wèi)父就笑納了?!?
說著,宋源臉熱的拿走眼前那個刺眼的葫蘆,放在一旁多寶格里。
何言笑心裡都笑翻了,看宋源這尷尬的樣子,估計(jì)他真有便秘的毛病。
不過,爲(wèi)了不讓宋源記恨她,她又說道:“義父,明日敬茶之後,女兒還有更好的藥奉上?!?
“哦?”宋源眼睛一亮,轉(zhuǎn)瞬忘了尷尬,看向宋傾淑身旁茶幾上的托盤。
那托盤上還有一隻葫蘆呢。
何言笑見了,笑道:“義父別心急,好東西要放到最後才更驚喜?!?
“好!”宋源一拍桌案,眼神炙熱的說道,“那爲(wèi)父就等著笑兒獻(xiàn)藥!哈哈哈哈……”
宋源真是太開心了,作爲(wèi)一個將軍,最喜歡的就是好藥。
一味好藥,那就是一條性命??!
他今日在何言笑面前能這麼好說話,就是因爲(wèi)他在幾個信任的人那瞭解了何言笑。
何言笑的爲(wèi)人與本事,已然讓他有了收用之心,今日一見真人,更加令他欣賞。
何況何言笑的性子,也頗讓他喜歡。
何言笑見把宋源哄高興了,便回去坐下,喝口茶潤喉。
宋源緩下笑意,很是滿意的看著何言笑道:“機(jī)靈的丫頭,說說吧,你的生意打算如何做,爲(wèi)父也好爲(wèi)你撐腰啊?!?
看,來了吧。
何言笑心裡腹誹:什麼撐腰啊,是想咬掉我一大塊肉吧!
“女兒的生意,確實(shí)有很多打算。”何言笑放下茶碗,開門見山道,“只是不知,義父想要多少乾股?”
“四成。”宋源臉色一正,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豎起四根粗糙的手指。
何言笑眼角猛抽,真狠!
開口就要四成,打劫?。?
“義父,女兒還要養(yǎng)家啊。”何言笑可憐巴巴的望著宋源。
宋傾淑吐了下舌頭。
自家老子真黑??!眼睛都不眨的要人家四成乾股!
“笑兒養(yǎng)的是自己的小家,爲(wèi)父卻要養(yǎng)活五萬大軍的大家啊。”宋源語重心長的說道,“爲(wèi)父駐守邊界十年有餘,將士們?nèi)兆舆^得實(shí)在清苦啊?!?
何言笑深呼吸一口氣,沉吟片刻,說道:“義父,女兒知道將士們辛苦,不如這樣。何家在青沁兩州的所有生意,給義父三成乾股。每年何家所有糧食收成,上繳軍中三成。除去留種與自用的糧食,餘糧以市價低三成的價錢賣給青州軍。女兒明日要獻(xiàn)給義父的那味藥,每年送給義父五百斤。其他莊內(nèi)所產(chǎn)的內(nèi)外傷藥材,也上繳三成,餘下的以市價低三成的價錢,優(yōu)先賣給青州軍。義父以爲(wèi)如何?”
宋源聽了何言笑的一番話,目光閃了閃,低下頭沉默起來。
宋傾淑驚異的瞧瞧何言笑,又瞧瞧自家爹,不敢出聲打擾。
她爹談?wù)碌臅r候,是最不喜有人搗亂的。
然而她卻在心裡咂舌。
能跟自家爹討價還價,這笑丫頭還真是了不得。
何言笑還想喝茶,然而端起茶碗一看,茶水已經(jīng)喝乾了。
低頭侍立在後的絮兒見了,忙拿了茶壺給何言笑斟滿。
日頭已經(jīng)偏西,書房內(nèi)寂靜無聲。
何言笑知道,宋源定是要好好計(jì)算一番,她所說的這些到底合不合算。
靜思良久,宋源擡起頭道:“好,就依你所說!不過,那馬場卻不能給你?!?
何言笑微微一笑,“女兒省得,平民百姓不能養(yǎng)馬。不是有宋憑莊主嗎?那馬場就由宋莊主管理?!?
“如此說來,宋憑這個莊主也要退位讓賢了,不知笑兒可有自己的人選?”宋源問道。
“自然是有的,只是表兄還未趕來,莊主之位就暫且由宋莊主代理吧?!焙窝孕Φ馈?
宋源看著何言笑露出個別有深意的笑容,說道:“據(jù)爲(wèi)父所知,笑兒家境貧寒,何家也沒多少親戚,竟不知笑兒還有能做莊主的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