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陣法有何奇異之處?”依笙素來對奇門遁甲之術略知一二,這便是她能破解七星重殺陣的原因,這一路來,她也算對祁藍瞭解一二,能讓祁藍如此表情的陣法必定厲害無比,不禁對這 “幽冥鬼陣”萬分好奇起來。
“該陣法最厲害之處莫過於無形無跡,一般來說,陣法都需依賴外物才能布成,有時是亂石林立,有時用燈光,鏡子的反射之光讓人產(chǎn)生幻覺,稍微懂點陣法知識的人都能從表面看出點端倪”
“比如城門旁的‘迷失巨陣’便是以石屋爲憑,以風爲引,再借以周圍的地勢而成;而路上所見的‘七星重殺陣’則是以羅漢圖爲依仗,加以光線變化的迷惑,便不易被察覺。”
“可這‘幽冥鬼陣’所憑藉之物卻是隱藏的,七個人偶隱於石壁之中,在石壁內(nèi)相連,通過琉璃燈的光芒折射,讓人在步入琉璃燈三尺之內(nèi),產(chǎn)生幻覺。就算是個中高手,恐怕也察覺不了,一旦入陣,便是不死不休,很難走出,再掙扎也是困獸之鬥。”祁藍望著一地琉璃碎片,緩緩說道。
“就像這個陣法,所用的七個人偶卻是隱藏在石壁之中,讓人無跡可尋。”依笙沉思道。
祁藍贊同的點點頭:“所有陣法都有其側(cè)重點,‘迷失巨陣’以迷爲主,‘七星重殺陣’以變爲主,加上雙重的殺招,使人無所遁形,已算達到了陣法的最高境界。”
“而這‘幽冥鬼陣’則攻心爲主,陷入陣中之人,會產(chǎn)生幻覺,有如幽冥鬼府般,陰森恐怖,昏暗如晦,配以一定的聲音干擾,被困之人就會有被骷髏攻擊的幻覺,骷髏之數(shù)隨人偶數(shù)量變化,此陣起先會有七個骷髏,從不同方位不同角度同時向陣中之人攻去,一旦有骷髏被擊散,便馬上化一爲二,繼續(xù)攻擊,直到被困人力竭,五臟被自己內(nèi)力所創(chuàng),經(jīng)歷喜怒哀樂嗔怨癡七種表情,最後在無比痛苦中,死在自己內(nèi)力反噬之下。”
依笙聞言暗驚,真是霸道恐怖之極的陣法,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慶幸,還好有人先破了陣法。
依笙見地上血跡未乾,皺眉道:“看來,破陣人也非此中高手,他應先被陣所困,後破陣而出,方纔看出端倪,破了這些隱蔽之極的人偶。”
祁藍嘆了一口氣,似有欣賞,似有悵然:“不錯,這破陣之人的悟性,怕是當世無人能及,真是個罕見的厲害人物。”
依笙聞言,也點點頭,這樣的人突然讓她很感興趣,這兩天的相處她能感覺祁藍也是頂頂厲害的人物,能得他這麼高的評價,她怎能不好奇呢?
突然想起水雲(yún)簫說的話,不禁大膽猜測道:“難道這破陣之人就是水少俠說所的,跟蝶影關在一個牢裡,放他們出去得白衣人?”
祁藍沉思道:“很有可能,看情形,這人定是故意被抓,想也是爲打探風神寨秘密而來。”
依笙點點頭,復又嘆氣,悵然道:“這樣說來,他既來了這裡,便定然不會帶著蝶影逃出去,看來小影真被後面的人提走了。”
祁藍與依笙的猜測一般,然而,世事就是那麼奇怪,有太多的巧合和意外。
誰也不曾想到,一向冷心冷情的風無憂竟對蝶影生出了些許惻隱之心,憐憫之情。所以當他從密室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便又返回去,想看看那個嘮嘮叨叨的少女是否已逃走,卻在地牢見到孤零零地暈倒在地的蝶影,便將她順手救了出來。
而就是這些意外和巧合,導致一場傳奇的產(chǎn)生和一場陰謀的敗露,相伴的還有無數(shù)人的鮮血。
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兩人都急於知道風神寨之謎,於是不再多言,徑直朝著密室走去。
剛踏入密室,便迎面撲來一股血腥之氣,但見兩個帶著鐵面具的
弒神將橫倒在地上,氣息全無,卻已死透了。
祁藍上去檢查一番,見兩人身上都只有咽喉一處致命傷,竟是一招斃命。
兩人見狀均驚異不定,這看守之人,武功定是不弱,現(xiàn)下卻被人一招奪命,這人的劍法該是如何的登峰造極,世間恐怕少有人及了!
兩人各自喟嘆一會,卻不敢耽擱太久,風神寨衆(zhòng)人雖已被兩人制服,但寨主卻是逃了,這風神寨處處透露不凡,卻不知寨主會不會找人再殺過來,耽擱越久,危險便越大。
兩人環(huán)顧密室,只見從石壁上突出幾個暗格,裡面放著好幾個木製箱子,所有箱子都已被打開,裡面放著信函文書,還有些古舊的書籍。
想來這裡面原是也有機關的,現(xiàn)下卻被白衣人一一破除。白衣人卻是無懼,竟將箱子一一敞著,箱子所放之物一覽無餘,省了依笙兩人的翻找時間。
兩人紛紛拿起那些信函,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驚,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