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恆買這些奴隸當然不是善心大發(fā),儘管心中也有不忍,可是吳恆卻從來沒把自己定位爲救世主。
他買這些奴隸是因爲突然心中生出一個想法,他已經(jīng)決定找機會將所有的巫族戰(zhàn)士都偷偷放回去,那麼自己的力量必然要減小很多,如果可以買些奴隸幫自己作戰(zhàn),僅僅是撐門面也夠了。
八個奴隸,一個水犀族牛妖,一個蟒妖女子,一個猿妖族少年,兩個鹿妖青年,還有三個犬族人奴隸,這裡可不但只販賣妖族奴隸,歸附了仙族的犬族也有。
天色漸晚,墨陽帶著衆(zhòng)人找了一個客棧住下。
但是由於這段時間來黑墟的人猛增,客棧的房間不多,只包下了兩間。吳恆讓八個奴隸住在大房間,墨陽、蠻巫跟自己四人住另一間小房間。吳恆到不擔心這些奴隸趁機跑了,因爲他此時根本不在乎,跑了也就損失三千仙銖罷了,他現(xiàn)在有的是錢。買這些奴隸不過是做個試驗,看看買賣奴隸這條路靠不靠譜。
入夜前,蟒妖女子主動過來,介紹自己叫做蛇女,詢問吳恆要不要侍寢,吳恆斷然拒絕了,開玩笑,四個男人住在一起,要自己表演活春宮嗎。
晚上吳恆自己單獨佔了牀,墨陽體型小,一張椅子就能當牀。巫蠻和巫童只能打地鋪了。
巫蠻倒地就睡,呼嚕聲很快就響起來。巫童則打坐修養(yǎng),運用吳恆通過巫聆教授給他的煉魂術(shù)將生機轉(zhuǎn)化成魂力。
巫童今天魂力不但被祖靈折騰一空,甚至靈魂都有些受損,急需要恢復,不過用生機轉(zhuǎn)化魂力這種方式卻是飲鴆止渴,長此以往他臉上的皺紋估計要把臉埋了。
吳恆也開始閉目打坐。
吳恆的修爲自從進入到了大巫境界,儘管巫力天天都在增加,可是增長實在太過緩慢,因爲魂力的增長幾乎是固定的,每天消耗食物中的能量,從生機轉(zhuǎn)換而來,吳恆可不想透支,也就只能任由這種細水長流積水成多的修煉方式繼續(xù)了。
突然想到今天收到的那枚黑色龜甲,吳恆打坐了一會,將今天能夠轉(zhuǎn)化的魂力都煉化爲巫力後,他拿出龜甲仔細端詳起來。
吳恆沒發(fā)現(xiàn),正在打坐的巫童,自從那龜甲一拿出來,臉色就不自在起來,顯然在強行壓制什麼一樣。
這龜甲巴掌大小,上面還佈滿了裂紋,似乎隨時都有碎裂的跡象。
左右看不出端倪,吳恆小心的將自己的巫力嘗試著輸入一些。
可突然,巫力一進入這龜甲,頓時就不受控制了一般,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吳恆感到全身的巫力瘋狂的涌入這龜甲,幾乎要把自己抽乾。
龜甲吸收了巫力後,慢慢的開始散發(fā)出一股青色幽光,且越來越熾烈。
吳恆幾乎要受不了了。
不止吳恆,那巫童神色更爲難看,臉面抽動,渾身都顫抖不已。
突然巫童一口鮮血噴出,額頭黑光大亮,一個黑影從額頭衝出,直撲吳恆而來。
那黑影足足有一丈高,濃濃的黑色霧氣很有質(zhì)感,就像流動的黑釉一般。
“族長,祖靈···”
巫童慘呼了這一句後,暈倒在地。
而吳恆此時顧不得這些,他的此時幾乎是被龜甲控制了,只看到黑影撲向自己,也不能閃躲,眼睜睜看著黑影到了自己身前,一股強烈的氣勢衝擊著自己,讓體內(nèi)巫力更加不受控制。
吳恆幾乎要閉眼等死,祖靈的威力他是知道的,起碼在魂力上甩自己十八條街都不止。
“咦?”
可是吳恆不由的驚奇,只見祖靈並沒有衝向自己,而是徑直鑽入了那龜甲,彷彿受到什麼招引一般,頓時吳恆渾身一鬆,脫離了龜甲的控制。
這一脫身,吳恆連滾帶爬的立刻遠離龜甲三丈遠。
龜甲離開了吳恆的手,卻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虛空懸浮。
並且光芒大盛。
那光芒閃亮到了極致,突然彷彿爆發(fā)開來一般,形成一個光團,直衝吳恆而來,吳恆亡魂大冒,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不該亂試這龜甲啊。
就當吳恆以爲自己要死之時,卻見那青光徑直鑽入自己的眉心,在自己的神識中化作一個青色的虛影,竟然跟自己交流起來。
“好一個巫族英靈,不知道是哪位勇士死後所化,老夫多有得罪,卻是要借用你的魂力了。後生,你好大的福運,老夫幫老夫一個忙,給你一場天大的造化。”
青影給吳恆的壓力太大了,吳恆只覺得一股強橫的威壓從這青影身上發(fā)出,在這威壓前,自己簡直就像是大海中的一片孤葉,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哪裡敢反對。
吳恆心中駭然,想也沒想就回答:“前輩何人?有何吩咐。”
青影道:“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老夫傳授你一道巫術(shù),名爲玄甲訣,有老夫巫器護身,可抵仙帝全力一擊。老夫要你帶我去青空林,去找浮黎公主。事成之後,保你修爲大進,且收你做關(guān)門弟子,將老夫一生修爲傾囊相授。”
吳恆道:“前輩有事但請吩咐。”
青影道:“好,果然是我巫族之人,痛快!”
說話間,一道玄奧的巫術(shù)立時刻印在吳恆腦子裡,那麼的清晰。然後,青影如同退潮一般,從吳恆的神識中退去,最後鑽入龜甲中消失不見。
吳恆頓時一鬆,不由自主的坐在地上。
此時只能到巫蠻的呼嚕聲,而巫童則昏倒在地上,吳恆探了探他還有鼻息,放心下來。
許久,吳恆終於回過神來,明白剛纔不是一場夢。
巫童也醒過來,痛心疾首,說自己感覺不到祖靈了。吳恆示意祖靈在龜甲中,龜甲靜靜的躺在地上,此時吳恆還心有餘悸,根本就沒敢再碰那龜甲。
巫童還是傷心,沒了祖靈,對他和他的支系損失太大,能不能保住長老的位子都兩說。
吳恆忙安慰他會確保他的支系在族中地位,巫童還是難過,表示族長說了也不一定行,要需要大祭司保證。
巫山部落的大祭司,是族中聖女,吳恆記憶中有印象。
大祭司在部落中的地位跟族長是等同的,在大事上,族長必須跟大祭司商議,達不成共識,根本就沒法施行下去。而新任族長必須要得到大祭司的祝福,纔算合法。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大祭司纔是部落中權(quán)力最大的人。
見巫童堅持傷心,吳恆也懶得安慰了,命令他趕緊睡覺,自己也休息了。
第二天,八個奴隸中少了兩個,是兩個鹿妖族青年,他們是兩兄弟,夜間趁著其他奴隸睡著,偷偷逃跑了。
不過中午時分,就被人送了回來,是兩具屍體,他們逃出去沒多遠,就被黑墟武士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的奴隸印記就要捉拿,結(jié)果兩人在反抗中被人當場擊殺,送回了客棧。
其他的奴隸倒是情緒穩(wěn)定,沒有絲毫要逃走的打算,尤其是三個犬族人,甚至對鹿妖奴隸逃跑一事頗多意見,替吳恆感到憤怒。這真是忠犬啊。
吳恆心中也明悟,犬族人儘管歸附了仙族,被賦予‘人’的身份,但是其族內(nèi)施行奴隸制度,許多犬族人甚至被自己人賣給他族,他們很習慣當奴隸。
水犀族牛妖則畢恭畢敬,表示自己可以做護衛(wèi)。蟒妖蛇女則說自己還懂一些女紅,除了侍寢外,可以幫主人縫縫補補。犬族奴隸立刻駁斥他,表示主人怎麼可能穿縫補過的衣服,在仙族那裡,富貴人甚至都不穿洗過的衣服的。幾個犬族人互相配合擠兌蛇女沒見過世面,是深林裡的土鱉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