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修羅島的四大護法之一電掣長老手裡拿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託著人頭的木盤裡有一串紫銅雕鑄的辛夷花。
“主上,昨日辛夷塢的人密謀劫獄,被屬下斬獲。夫人已平安送回。”
那曾經是多麼活生生的一個女孩子?殷天裂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便揮了揮手,“扔掉吧!沒想到臥底修羅島多年的間隙竟是如此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起身,看了一眼電掣道:“電掣長老,以後煉獄的事情還需你多多用心,千萬不要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要去看看夫人,你們退下吧!”
“是!”
……
走在煉獄的路上,殷天裂仍然冷冷的面不改色,然而心底的隱痛卻在時時折磨著他,那個小姑娘,曾經是他手下的一個侍女,那麼一個不起眼的女孩,卻勇敢的承擔了“奸細”的角色。
——你的死也算是爲了修羅島盡一份心了,將來,如果我能活著,我一定爲你立碑!
血淋淋的人頭,曾經是多麼燦爛的如花容顏?
電掣,我要你付出代價!
殷天裂的拳頭突然攥緊,一拳打在牢門的鐵索上,拳頭上霎時鮮血淋淋,“夫人,你讓我好找啊!”
他推門而入,花蝶戀正在淡淡的笑著,“夫君,你還真是有本事!”
他活生生的出現在她面前,她覺得很是欣慰!天裂,他們畢竟沒有能傷到你! 電掣長老是風逐雲的母親,這個消息曾經讓她有些不安,若如此親信的人是奸細,天裂會不會有危險?如今,那絲不安逝去,她只是淡淡的看著殷天裂,等著他的雷霆大怒。
他只是冷冷一哼,便不再動聲色。
過了許久,他才擡頭道:“看來這裡也不是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到我的閉月軒去吧!”
說著,他便動手開始解鐵鏈。
……
閉月軒的日子絲毫不好過,花蝶戀每日望著窗外的樹梢,她只等著那隻雪蝶的出現。
如此一日日過去,眨眼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日子,她只覺的自己的手都快麻木了,耳朵也快被殷天裂的琴聲弄出了繭子。
終於,在一個晴朗的午後,她看到了那隻雪蝶。
雪蝶的翅膀上有三個字:跟我來!
一路追隨著雪蝶,花蝶戀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海邊。
一襲月白色的長袍,金絲的腰帶隨風起舞,明空鏡站在礁石上,面容憔悴的看著她。
“怎麼了?多日不見,怎麼就……”花蝶戀想說幾句關切的話語,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鑄劍的事,你知道,主上爲了給你彈琴,內力已經虛弱不堪,如果在沒有一把得心應手的劍,只怕,……”
“只怕擋不住外來的強敵嗎?”她很聰慧。
“是的。”
“也許我能幫你!”
“你?”他疑惑。
“我是鐵血遺脈,鐵血家族,你聽說過嗎?只要有我的血融入熔爐,就可以鑄成一把好劍!”哼,鐵血遺脈,早已經不再純粹,自從那個惡魔奪去她貞潔的一刻起,它就不再純粹!
但是,那個傳說中的化劍池是否真關押著那個老人?她要看一看。
“好!”明空鏡憔悴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
一路穿水來到化劍池,奇怪的是那個化劍池並不像爹爹的化劍池一樣火紅,而是詭異的碧綠色。
“也許只是一滴血!”一把通紅的劍擺在花蝶戀面前,明空鏡小心的取出銀針,刺破了她的手指。
鮮紅的血珠融入劍身的一剎,劍彷彿有了靈氣一般,滋滋的叫著。
劍身入了化劍池,通體碧綠的化劍池竟然霎時血紅!
“不好”明空鏡一聲驚呼,拉了花蝶戀便跑。
在他們剛剛泅上水的一刻,身後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
化劍池毀了!
花蝶戀的臉色蒼白!
原來自己昨晚遇到的是一個陷阱!
那裡根本沒有關押的老人,那裡只有一個她的血可以毀掉的化劍池!
“你怎麼了?”明空鏡看她臉色蒼白,站在原地不停戰慄,手指搭上脈門,卻發現脈動異常。
“是我害了你們,我被騙了!”她想哭,想大聲吼叫,然而,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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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塢想要除掉修羅島,化劍池是他們唯一忌憚的地方。
花蝶戀,你怎麼傻到如此!
她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了肉裡。
“明先生,你能不能帶你們主上走?化劍池毀了,辛夷塢的人馬上可能攻來!”
“晚了!”明空鏡只是在那裡淡淡一笑,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你終究愛的還是天裂!”他笑著,彷彿早已洞穿一切般,“他能爲了你死,也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