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檢查下來之後,女醫生摘掉口罩,淡淡地開口道:“霍總,這位姑娘受得都是些皮外傷,雖然看起來有些血腥,但是好得也快。不用擔心的,性命是無大礙的。”
霍深嶽點點頭:“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吧,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對勁或者是受傷了的地方。”
他現在很想知道小女人的身體情況,生怕哪裡沒有被檢查到,最後壞了大事。
“好的,霍總。”女醫生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全身檢查需要脫光患者身上的衣物,霍總需要回避一下嗎?”
女醫生說完就後悔了,這個病患是誰?看著霍總關心呵護的樣子,倆人倒像是情侶關係。她還說迴避一下,自己真是老糊塗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霍總不但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模樣,反而對她點點頭,便走出去了。
霍深嶽離開之後,屋裡只剩下兩個人。
這種安靜的環境讓女醫生很是安心地開始工作。
屋外,戴爾和夜凜站在一旁。
在聽夜凜仔仔細細地將今晚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後,戴爾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掃去了之前的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戴爾,你跟我走一趟,夜凜,你繼續留在這裡,有什麼突發情況立刻稟報我。”霍深嶽吩咐道。
“是!”夜凜和戴爾齊聲回答。
看起來格外有氣勢。
一路上,戴爾沒有跟之前一樣,說來說去。
“戴爾,有治療傷疤的藥嗎?”霍深嶽開口問道。她不希望小女人以後的胳膊上還殘留著大大小小的疤痕,那多難看啊!
就算他不嫌棄,古曰曰於是一個女孩。她自己也是受不了。
有幾個女孩子不愛美呢?
更何況,原本是白白嫩嫩的胳膊,上面無辜多了些醜陋的疤痕,這些疤痕的原因,還是因爲他。
因爲霍深嶽的仇人,找上了古曰曰。
那麼小女人一定會深深地記著這段不好、恐懼的回憶吧!
古曰曰大抵是會恨他的。
想起來當時古曰曰那雙充滿恐懼和慌亂的眼神,霍深嶽地心便如同刀割一般,疼得厲害。
“有的,之前空閒的時候,我發明了一種治療膏藥,對於治療傷疤特別有效。”戴爾說道,語氣裡有著濃濃的得意之情。
“那我便叫人去取些過來,古曰曰要用到的。”在聽說古曰曰可以擺脫醜陋的疤痕之後,霍深嶽內心不由得有些愉悅。
看來,這個話癆,還是有點用處的。
霍深嶽打消了之前想要開除戴爾的念頭,反正他也不缺錢,更何況,他跟戴爾,還是朋友呢!
心情好了幾分,霍深嶽面上的陰霾都消散不見。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淡淡地說了幾句話之後,便繼續帶領著戴爾朝著霍宅的地下室走去。
他要去地牢,去看看董悅,那個傷害了古曰曰的女人。
戴爾默默地跟在後面,他倒是從來沒有去過地牢。
倆人走進一樓的書房,霍深嶽拿起巨大的紅木書櫃上的一本書。
一顆圓圓的精緻按鈕露出來。
按下按鈕之後,霍深嶽示意戴爾向後退一些。
伴
隨著低低的摩擦之聲,紅木書櫃竟從中間分開,慢慢地朝著兩邊打開,露出背後一條長長的走廊。
霍深嶽擡腳走了進去。
戴爾見狀,便緊跟著踏入了霍宅的地牢,他從未去過的地方。
紅木書櫃在倆人進入之後自動關閉。
走廊裡並不昏暗,因爲兩邊牆壁上隔著不遠處,便懸掛著一盞盞明亮的歐式水晶燈。
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地下室裡的黑暗。
走廊有點長。
在走完了一段長長的階梯之後,戴爾隨著霍深嶽來到了霍宅的地牢。
陰暗潮溼的味道,讓人覺得鼻子發癢。
空氣裡瀰漫著死亡和絕望的氣息,戴爾沒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這裡很像古代的那種牢獄。
有著高高大大的正方形牢籠,一根根如同兒童手腕般的粗壯鐵柱,看起來便森嚴。
一般人來到這裡,便是不會輕易逃出的。
只不過這些地牢都很乾淨整潔,像是從未關過犯人一般。
確實如此,霍深嶽也從未和誰家結下深仇大恨,爲何要好好地將人關在這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呢?
只是,如今董悅自己愚蠢,犯了大錯,直接觸碰了霍深嶽的底線。
要不然,霍深嶽也不會輕易地發怒。
走到地牢的盡頭,便看見董悅正垂著腦袋坐在囚房裡,小小的一張單人牀上。
頭髮披散、髒亂。
完全擋住了董悅的臉,看不出來她任何的表情。
走到囚房面前,霍深嶽停下了腳步,冷冷的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不再高傲、不再狂妄。
聽到腳步聲,董悅慢慢地擡起頭來。
無神的眼光盯著面前的兩人,像是不認識一般。
從關進地牢沒一會兒工夫,董悅身上的衣衫盡數破碎,臉上和胳膊上處處是鞭痕。
血漬和髒污沾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宣告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女人,觸碰了霍深嶽的底線,便會遭遇到魔鬼般的待遇。
曾經商界的女王,一時間,也會落到階下囚的地步。
戴爾看到眼前的一幕,心裡很是震驚,對霍深嶽也愈發的恭敬和順從。
霍總下手,可真是狠。戴爾心裡暗暗感嘆道,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懟霍深嶽了,要不然,一個不小心,小命不保。
眼角瞥見戴爾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恐,霍深嶽脣角多了幾分滿意的笑容。
他帶戴爾來到地牢的目的,第一是爲了審問董悅,第二便是爲了殺雞儆猴,提點提點戴爾。
畢竟不是中國人,對中國的風俗還不是很瞭解。戴爾骨子裡的驕傲狂躁的天性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有的時候,戴爾對他的態度,不算恭敬,就比如剛剛,竟敢直呼他的大名。
要知道,上一個對他如此不敬的人,已經下地獄去見閻王了。
而如今看到董悅此般悲慘的下場,想必戴爾的心裡,也是有了一番定奪。
霍深嶽這般想著,思路卻被董悅的一聲冷笑打斷。
倆
人同時看向跌坐在囚牢之中的董悅,頭髮披散的模樣,嘴角還扯出了幾抹冷笑,未免有些太嚇人。
如同地獄裡爬上來的女鬼。
“董悅,如今你也算栽在了我的手裡,這完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霍深嶽淡淡地開口道,語氣沒有一絲感情。
對待這個傷痕了古曰曰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會有一絲好脾氣?
“呵......我咎由自取?”董悅冷笑兩聲,本來空洞的眼眸裡突然增添了強烈的怒氣和恨意。“若不是你霍深嶽多管閒事,那些古墓寶藏都是我們董家的了!”
她一雙染血的眼睛怒視著霍深嶽,似乎想將他扒皮剔骨一般
雖然被董悅此刻的兇殘模樣嚇到,戴爾穩了穩神,這纔開口道:“切!你搞笑呢!連我一個外國人都知道發現古墓寶藏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上報國家。你居然敢私藏,這難道不是違法的事情嗎?”
聽了戴爾的話,董悅臉上的冷笑更深,“違法?在我董悅眼裡,沒有違法的事情,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只有我想不到的事情!”
被董悅的狂妄言論嚇得後退一小步,戴爾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驚歎道:“真是驚呆了,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霍總說得確實對,你這不是咎由自取是什麼?”
頓了頓,戴爾又補了一句:“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董悅垂下眼眸,只是冷哼一聲,再也沒有理他,牢房裡一時寂靜得詭異。
“你,爲什麼要將古曰曰打傷?”霍深嶽打破了沉默,語氣中也帶著一絲急不可耐和怒氣。
“我並沒有打傷她。”董悅冷冷地開口道,她彷彿沒看見暴怒的霍深嶽一般,依然爲自己爭辯著。
“沒有?”霍深嶽被氣地怪笑連連,“那她身上的那些傷痕,是她自己弄得?!”
此刻的霍深嶽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只是董悅好像沒有眼力見一般,只是淡淡地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有打傷她。”
一想起當時自己揮起的棍子卻打在了自己的腿上,董悅便怒不可赦,那個古曰曰,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聽到董悅一而再再而三的狡辯,霍深嶽怒極反笑:“好,很好,董悅,董家,來人!”
霍深嶽一聲令下,立刻有暗衛出現在霍深嶽的面前。
暗衛單膝跪地,尊敬地開口道:“霍總有何吩咐?”
“給我好好看著這個女人,若是讓她跑掉了,拿你是問!”霍深嶽丟下冷冷的一句話,便擡步離開了。
戴爾緊跟其後。
此時,在霍深嶽的房間裡。
女醫生正在給古曰曰做著仔細地全身檢查。
因爲要來回翻動古曰曰的身體,很快,古曰曰便從昏睡中醒來。
此時藥效已然過去一大半。
古曰曰一睜眼,便看見自己光溜溜的,身上沒有一件一副掩飾。
她不由得驚呼一聲。
在門外站著守候的夜凜聽到古曰曰的驚呼,頓時一個激靈。
他很是焦急地前去敲門,“古小姐,你還好嗎?”
房間內,古曰曰環顧四周,看見熟悉的環境之後,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這是霍深嶽的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