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嶽嘴上沒說話,可是他擺著一張臭臉便能看出一切。
玄蓮輕笑一聲,繼續(xù)說道:“曰曰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晚上睡覺不老實愛蹬被子什麼的,這段時間給您帶來諸多不便,還望諒解。”
說著,玄蓮轉(zhuǎn)頭颳了古曰曰的鼻樑,聲線溺寵:“傻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謝過霍總?”
這幅畫面在霍深嶽眼裡十分刺眼,霍深嶽連用刀將溫初旭的手指割下來的衝動都有了。
“啊!”古曰曰輕呼一聲,趕緊捂住鼻子,秀氣的眼睛瞪了玄蓮一眼,她最討厭別人刮她的鼻子了,那樣會把鼻樑弄矮的知道嗎?
古曰曰這纔看向霍深嶽,極力地安慰自己忽視霍深嶽眼裡幾乎能殺人的目光,慢慢地開口道:“謝謝霍總。”
古曰曰的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徹底惹怒了霍深嶽,平時都是親親熱熱的稱呼自己爲總裁大大,怎麼小白臉溫初旭一來,就改了稱呼呢?
古曰曰就這般想在小白臉面前撇清她和自己的關(guān)係嗎?
剛纔他看見倆人恩恩愛愛的樣子便渾身不舒服,那個什麼溫初旭還說古曰曰睡覺不老實,試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怒火在心中狂烈地燃燒著,霍深嶽極力想住像衝過去胖揍溫初旭一頓的念頭,他張了張嘴,最後只吐出來一個“哼”字。
玄蓮對霍深嶽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他自然是能看出來霍深嶽的怒火,生氣了代表在乎,古曰曰還有希望。
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玄蓮慢條斯理地開口:“那這樣,我就帶曰曰回家了,哦對了,因爲曰曰著涼發(fā)燒了,我想讓她好好在家休息幾天。沒問題吧?”
“不可以。”霍深嶽強硬地說道。
“難道貴公司有生病了也不給請假的這種規(guī)矩嗎?”玄蓮斜了霍深嶽一眼,語氣裡略帶一絲不屑。
霍深嶽沉默,理論上來說生病確實是可以請假的。
可是,他就是不希望看見古曰曰跟溫初旭走,被騙入狼窩。這個溫初旭一看就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指不定要把生病的古曰曰帶回去做什麼呢!
他怎麼能放心?
“就讓她住在霍宅,有專門的醫(yī)生,我會照顧好她。”霍深嶽一臉冷漠,暗垂下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複雜情緒。
“你會照顧好她?那曰曰怎麼發(fā)燒了?嗯?難道你想讓曰曰在霍宅再生一次病嗎?”玄蓮抓住霍深嶽的小辮子便揪住不放。
這下霍深嶽徹底沒話說了,讓古曰曰發(fā)燒確實是他的錯誤,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去承認。
見霍深嶽沉默,玄蓮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他伸手一把將古曰曰摟在懷裡,轉(zhuǎn)頭像門外走去。
古曰曰嬌小的身子軟軟的,還有一股子隱隱約約好聞的香氣。
看到這一幕,霍深嶽的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般,難看至極。
“溫先生,你是古曰曰的男朋友嗎?怎麼可以摟著她?”
霍深嶽心如同掉進了醋罈子裡面,酸澀的難受,他有些憤怒地出聲制止玄蓮的動作。
腳步停住,玄蓮轉(zhuǎn)過頭看著一臉暴怒的霍深嶽,平靜地開口道:“霍總就別擔心我跟曰曰之間的關(guān)係了,你又不是她的男朋友,怎麼敢勞煩您操這個心呢?”
玄蓮說得客氣,可是霍深嶽卻聽到了一股濃濃的挑釁的味道,真是氣得他癢癢的,卻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畢竟古曰曰這次發(fā)燒,是他造成的。
這樣的感覺,很是讓人無奈,難受,痛苦。
眼睜睜地看著玄蓮摟著古曰曰揚長而去,霍深嶽插在口袋裡的手早已死死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陰鷙得盯著倆人消失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霍深嶽才收回目光,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瞥見桌子上的物件,心生恨意。
走上前,操起那個景德鎮(zhèn)陶瓷咖啡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響,昂貴的骨瓷杯砸了個粉碎。
霍深嶽似還不滿足,他暼了一眼桌上的那幾盆小綠植,古曰曰人都走了,還留著她送的東西做什麼?!
將盆栽拿起來就丟進了垃圾桶。
霍深嶽這才解氣一般坐到了靠椅上。
他擡手撫額,指尖卻殘留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他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那是綠植的花香。
轉(zhuǎn)頭看向委身在垃圾桶裡的盆栽,霍深嶽猶豫半天,還是彎腰,將手伸進垃圾桶,將它們撿了起來,放回原處。
幸好垃圾桶裡沒什麼垃圾,只有一些文件廢紙屑,所以盆栽並沒有沾到髒東西,這也讓一向有著嚴重潔癖的霍深嶽心裡沒那麼噁心。
只是盆栽的葉子有點折蔫,還掉下了好幾片葉子,看起來也沒有往常鬱鬱蔥蔥了。
緊緊地盯著盆栽,鼻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新花香,霍深嶽心裡堅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他一定要將古曰曰搶回來!
那是屬於他霍深嶽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
此時,半島小區(qū)。
古曰曰正一臉擔憂地看向做飯的玄蓮。
“玄蓮,你說,我就這樣離總裁大大,他會不會生我的氣啊!”古曰曰猶豫半天,還是將心裡的擔心說出來。
“呵,生氣?他當然生氣!”玄蓮滿不在乎地翻炒鍋鏟,西蘭花和肉塊還有紅辣椒在油鍋裡翻滾,鮮豔的紅色跟脆嫩的綠色糅合在一起煞是好看。
聽了玄蓮的話,古曰曰一張包子臉皺巴巴的,五官擰在一起,哭唧唧:“玄蓮,那怎麼辦啊?!霍深嶽生氣的時候很可怕的!”
玄蓮雙眼盯著油鍋,控制著火候,便沒有搭理古曰曰。
見玄蓮不回答自己,古曰曰心裡萬分著急,她不由得衝到玄蓮旁邊,雙手緊緊拽住玄蓮的衣角,滿是焦急地開口道:“玄蓮!你快幫幫我啊!我怕霍深嶽打死我!”
“哎呀!若是不讓他生氣難受,他怎麼懂得珍惜呢?對不對?”玄蓮說著便轉(zhuǎn)過頭,對上古曰曰的視線那一霎那,他有些發(fā)愣。
一雙亮晶晶的琥珀色瞳仁緊緊地盯著他,長而卷的睫
毛微微顫動著,一張包子臉依舊擰在一起。
腦海裡閃過一個模模糊糊的女孩的笑臉,玄蓮猛地去捕捉,卻落了個空。
甩了甩腦袋,玄蓮從幻想中恢復(fù),他看向手腕上的一串精緻的手鍊,什麼異樣都沒有。
玄蓮一顆躁動不安的心慢慢消停,看來一切應(yīng)該都是他想多了。
順著玄蓮的視線,古曰曰也注意到了那串手鍊,是一串石頭手鍊,不經(jīng)過任何打磨上色,就是原本粗糙的模樣,倒是有一番獨特自然的美。
“咦?玄蓮,你在哪裡弄的手鍊啊?”古曰曰說著便伸手去摸那串石頭手鍊。
依舊是沒有發(fā)生什麼異常,玄蓮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徹底落下,他鬆了一口氣。
不是古曰曰。
可是,當看見古曰曰一臉好奇地把玩著那串手鍊,一雙圓圓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玄蓮從心底裡,卻升起一絲失望的感覺。
他自己,也說不來原因。
“嘖嘖,這個手鍊真土。”古曰曰仔細地看了看之後,做出了一箇中肯的評價。
玄蓮的額頭劃過三條黑線,這世上居然還有人說輪迴石很土,古曰曰是第一個。
本來想狠狠嘲諷不識貨的古曰曰一頓,話到了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哪裡土了?很好看的。那是你沒眼光好嗎?這個石頭手鍊,就是用輪迴石製作而成的。”玄蓮慢條斯理地說道。
末了,餘光瞥見古曰曰一臉懵逼的表情,玄蓮心裡大快。
古曰曰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串由幾個石頭塊串成的簡易手鍊,誰能想到這個手鍊的前身是一塊神奇的仙物輪迴石呢?
“不是,玄蓮,你爲什麼要將輪迴石做成手鍊帶在手上啊!”古曰曰仰起小臉,眼裡全是疑惑不解。
在她的印象裡,輪迴石是一塊橢圓狀的完美弧形的石頭,幹啥要把它切成幾塊。
玄蓮沉默良久,這纔開口道:“古曰曰你知道我有多想找到那個女孩嗎?我每天日日夜夜思念,恨不得她立刻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所以我將輪迴石做成手鍊帶在手上,這樣就可以隨身攜帶了,我找到那個女孩也會更加方便。”
“也對哈!”古曰曰雙手托腮做沉思狀:“你要是天天抱著一塊大石頭在馬路上走,說不定會別人看成神經(jīng)病呢!”
玄蓮聳聳肩,不置可否。
倆人正說著,香味從鍋裡飄散出來,玄蓮掀開鍋蓋一看,已經(jīng)熟了,於是他將鍋裡的肉塊炒西蘭花端起碟子裡,對古曰曰說道:“端到餐桌上去。”
看著碟子裡色彩鮮豔的菜餚,香味早就撲進了古曰曰的鼻子裡去,真是令人垂涎三尺啊!
古曰曰在心裡默默感嘆了一句,便急急地朝餐桌走去,此時她一顆心全放在手裡端著的美食上面了,哪裡還顧得上玄蓮的故事?
玄蓮輕笑兩聲,他知道古曰曰跟他都是名副其實的吃貨,只是一個會燒菜,一個只會吃菜罷了。
還有一個串肉絲瓜湯,玄蓮心裡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