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小白手指偷偷打開指縫,耳尖豎起來,明顯一副極度期待卻又疑惑的樣子,自言自語道:“聽這聲音,明顯兩個人應該是做了,可爲什麼俞首席小姐還會這樣叫呢?”
彥無雙肆無忌憚雙手抄在褲兜裡,一副悠閒的樣子,雙眸似盯非盯著棺槨,眼角餘光卻好笑掃了小白一眼。
“也許是欲……求不滿!”
“不可能。”小白捂著眼搖頭,“怎麼倒像是……應該不會吧?”
彥無雙已經(jīng)徹底被小白逗樂了,彎著脣角問:“不會什麼?”
“不會是步銘太著急,反而沒進去吧?”
“白小姐你——”彥無雙徹底一低頭,面部線條徹底凌亂了,“你這玩笑開大了……”
聽到小白這樣說,雲(yún)殤一直淡冷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只怕,小白……猜對了。
“殿,殿主,快,快呀——”棺槨裡,俞傾城迫切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在裡面已經(jīng)到了再也不能忍受的極限。
衆(zhòng)人自動腦補,俞傾城抓著步銘的肩膀瘋狂難耐的樣子。
而步銘低聲嘶吼的聲音從裡面?zhèn)鞒鰜恚埔恢眽阂謪s找不到宣泄的出口,雙拳握緊一次又一次砸在棺壁上,發(fā)出砰砰的響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小白越聽聲音越覺得不對,感覺聽著那壓抑近乎野獸嗚咽咆哮的聲音,自己都快要窒息憋死了。
“他身體失靈了。”
良久沒有聲息的胖子,終於聲音怪怪的分別從小白和彥無雙的通訊器裡傳了出來。
滿是一陣詭異的靜默後……
“噗——”小白兩篇紅潤的小嘴脣往前一吐,滿臉意想不到的搞怪神情,“總指揮,你確定?”
胖子狀似認真地想了想,才說:“實不相瞞,步殿主從進入密道,被那位中箭的特工血液濺上時,應該就中了歡藥了。能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易。所以,若非他身體失靈,絕不會如此。”
一聽胖子這樣說,小白樂不可支地說:“這要是身體失靈了,豈非帝焰尊貴的步殿主和俞首席就要渾身血管爆裂而亡了?哦哦哦,實在是天妒英才呀!
說完,故作肅穆地轉頭,用無比真摯的語氣雲(yún)殤說:“對於貴組織即將折損尊貴的步殿主一事,本小姐深表遺憾。希望下次貴組織甄選殿主大人,可要嚴把質(zhì)量關啊,可不能再讓身體失靈之輩以次充好啦。如此,貴組織才能開枝散葉,千秋萬代哇!”
言畢,小白一本正經(jīng)地對雲(yún)殤深深鞠了一躬。
“噗嗤——”帶頭一笑。
“哈哈哈——”眼見自己領隊樂不可支,君臨幾個脫離幻覺的特工頓時肆無忌憚地大聲譏笑起來。
彥無雙也彎著一雙桃花眼,笑的桃花一般妖嬈盛開。
一時間,被譏諷、不屑、快意充斥的墓室裡,衆(zhòng)人心情竟然出奇的愉悅,一掃之前大秦王墓裡詭譎、陰森的恐怖氣氛。
蕭安寧也難得被小白逗得彎起了脣角,雲(yún)殤看見,搖了搖頭,放下一直覆在她眼睛上的大掌,擡起手腕看了看錶,時間已經(jīng)又過去了數(shù)分鐘,他俊臉微沉,沉聲吩咐道,“無雙,辦正事——”
彥無雙臉上迷死人不償命得笑容一斂,一愣:“你讓我去?”
雲(yún)殤頷首:“難道這不是你想要做的嗎?”
彥無雙神情複雜地看了眼雲(yún)殤,隨後目光慢慢滑過蕭安寧,良久,眼中的疑惑才漸漸消散,慵懶地笑著說:“既然你如此放心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說罷,對雲(yún)殤深看了一眼,邁開長腿,擡步向墓室外走去。
小白瞬間就想明白了什麼事,也笑嘻嘻地說:“那我也去了。”
說完,帶著爲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身影迅速沒入來之前的那條密道。
這次墓室中所有人都出現(xiàn)幻覺,正是套問所有人真實身份、剷除異己的最好時機。雲(yún)殤讓彥無雙去盤問所有人,等於是將剷除異己的抉擇權,徹底交給了彥無雙。
這意味著,他已經(jīng)做了抉擇。
也難怪彥無雙臨走前,要深看雲(yún)殤那一眼了。
蕭安寧望著彥無雙消失於左側密道里的身影,緩緩擡起眸來問雲(yún)殤:“這麼說,你是要打算扶植彥無雙做焰主了嗎?”
雲(yún)殤淡淡一笑,“我不爲他,只爲你。”
蕭安寧一震,“爲我?”
“從你入象府後,心心念念除了復仇,就是幫彥無雙。既然是你想要,我自然會幫你。”雲(yún)殤低沉的聲音充斥整個墓室。
旁邊棺槨中,雖然始終嘶吼聲連綿不斷,可是,那屬於眼前男人的低沉嗓音卻成了蕭安寧此時唯一能夠聽到的聲音。
雲(yún)殤並不長於說情話,然,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彷彿一把溫柔的小刀子,刺痛了她的心。
“你就不問原因嗎?”蕭安寧擡眸問道。
世上到底還有哪個男人,會如此信任一個女人,信任到不問原因,去幫她輔助另一個男人……
“沒必要,我只知道你開心就夠了。”雲(yún)殤輕輕一笑,看著眼前女子清明的眼底浮上一層霧氣,他低頭,掌住她的後腦,吻住了她的脣。
只是,該死的!
他也是正常男人,棺槨裡荼蘼的聲音,哪怕他再堅毅,也有些控制不住此時的生理反應,天知道,他其實隱忍的也很難受。
安寧,我的女人,天知道現(xiàn)在我有多麼想要你!
有些呼吸不穩(wěn)地索取著她的甜蜜,終還是忍不住握著她的纖手,引導著覆上了他的腰間。
蕭安寧面色一滯,掌心觸手硬挺,她幾乎有些微赧,隨即,兩片可疑的紅雲(yún)染紅了臉頰。
“雲(yún)殤你……”蕭安寧聲帶都顫動了。
“回去的時間還早,這點小福利總還是要的。”男子聲音沉沉的墓室裡笑了起來,俊美如雕刻般的面容,染上一層微旭的笑意。
“可是這裡……有人。”蕭安寧緊張地四處張望,竟像是被偷腥的可愛小貓,面上全是緊張之色。
雲(yún)殤吻了吻她,笑的更沉了:“兩個死人罷了,怕什麼。至於小白他們,還回不來!”
這時候,步銘在棺槨發(fā)出的嘶吼聲,已經(jīng)近似一頭口渴至極的野獸,分明清澈的湖水就在眼前,卻竟是喝不到!
他渾身冒火,卻竟然無論如何也進不去!
“啊——”步銘憋得難受,那種渾身緊繃無法紓解的難受感覺,簡直要將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撐裂開來。
雲(yún)殤摟著蕭安寧,脣角微微揚起笑意:“慕容燕歌想的很是周到。步銘,死於此,也是帝焰史上值得大書特書的一筆。”
蕭安寧怔忡,頗有些維護慕容燕歌的意思,“這難道沒有你的功勞?腹黑的事兒倒全推給別人了。”
雲(yún)殤淡淡一笑,將那準備逃跑的一雙小手重又按在原處,這才沉聲說道:“安寧,我只安排了疲軟,卻沒想到會有後招。貝斯攻他,的確是慕容燕歌的傑作。”
蕭安寧臉頰一直似火燒,多少有些手足無措,這樣的樣子,被雲(yún)殤看在眼中,竟有說不出的可愛。
“砰——”一聲巨大的拍打棺槨的聲音傳來。
步銘已經(jīng)發(fā)狂的嘶吼聲以及俞傾城急不可耐的尖叫聲混雜一起,充斥整個墓室。
看樣子,竟然是已經(jīng)到了分崩離析的最後時刻!
雲(yún)殤黑魆眼底閃動幾分亮意,終是冷聲說道:“步銘,死期已到。”
“至於俞傾城,只能怨步銘殺死了貝斯,否則,至少她還可以活。”
言外之意,原本雲(yún)殤並不想連俞傾城一併弄死,畢竟,他已經(jīng)答應過蕭安寧,俞傾城會留給她自己解決。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想到貝斯會是基,陰差陽錯之下,反而被步銘殺死。
唯一能解俞傾城歡藥的人,也死了!
棺槨裡,步銘狂吼的聲音越來越劇烈,俞傾城的喘息聲也越來越重,眼見兩個人就要因爲歡藥發(fā)作卻無處紓解活生生憋死。
雲(yún)殤冷聲吩咐道:“蓋棺!”
兩名特工依命,緩緩推動棺蓋合棺,就在棺蓋與棺槨嚴絲合縫的剎那,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女性尖叫聲。
“啊——”
兩名特工隨聲看去,卻見竟然是蕭安寧突然雙手痛苦地捂著頭部。
那巨大的疼痛來的又快又劇烈,竟然令一向沉穩(wěn)素冷的蕭安寧都無法忍受,叫喊出聲。
雲(yún)殤臉色大變,猛然抱緊了她:“怎麼了,安寧,發(fā)生什麼事了?”
蕭安寧緊緊捂著頭,轉眼間臉上竟然已經(jīng)血色盡退,變得蒼白如紙,“我……頭痛的厲害,像,像要裂開一樣。”
“怎麼會這樣?”雲(yún)殤眼底紅絲驟起,發(fā)覺蕭安寧的身體竟然熱度驟減,彷彿像瀕危的病人,體溫驟涼。
“總指揮——”雲(yún)殤劈手砸開了通訊器按鈕,視頻中,胖子的形象出現(xiàn)在屏幕上。
“蕭小姐這是怎麼了?”胖子第一眼就發(fā)覺了不對,驚憂地叫道。
“不清楚,你馬上研究!”急促強勢地下完命令,雲(yún)殤又急又快地下達了指令:“小白、無雙,馬上將所有醫(yī)生帶到我身邊,蕭安寧出事了!
“什麼?出什麼事了?”
“什麼?發(fā)生什麼事了?”
通訊器驚駭?shù)膬傻缆曇敉瑫r響起,25秒之後,彥無雙和小白帶著所有醫(yī)生、包括到懂毒藥的人,全部飛速趕回雲(yún)殤身邊。
這時候,蕭安寧已經(jīng)站立不住,人軟軟地倒在雲(yún)殤懷裡,全靠他抱著,眼睛已經(jīng)因爲劇痛,閉上了雙睫。
“她怎麼了?”彥無雙臉上肌肉有些扭曲,他跨步一邁,在蕭安寧身邊半蹲下來。
“突然間頭部劇烈疼痛。”雲(yún)殤面色異常難看,每說一字,臉色表情便沉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