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臉漸漸變得清晰。

她想起來了。

昨晚接走她的人是黎墨凡。

昨晚……她喝醉了，說了很多很多的夢話，具體說了些什麼，她記得不大清楚了，但卻記得昨夜的瘋狂，她並沒有被勉強。

她不知道自己那時候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會主動靠近他……

她拉著窗簾的手在微微顫抖，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事情已經發生，再懊惱也無濟於事。

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她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衣服在野蠻的暴力對待下，皺巴巴的，像是一團抹布。

但她別無選擇，甚至慶幸著衣服沒有被撕碎或者是撕壞什麼地方，否則就真的不能穿了。

她腳步很輕的走到了客廳，一股誘人的香氣從廚房裡飄出來。

廚房的門是開著的，裡面有動靜傳出來，顧念晨輕手輕腳的走到能看到廚房裡的位置，剛朝裡看了一眼，廚房裡的人便回過頭，對上她顯得有些慌亂的目光。

剛看到的那一眼，顧念晨真以爲自己是眼花了。

因爲她究竟看見黎墨凡在廚房裡做飯。

腰間繫了一條圍裙，手裡拿了個鏟子，動作非常熟稔的在鍋裡翻來覆去的攪動，那副專注又認真的樣子，一點也不遜色於他對待工作時的態度。

彷彿是時光穿梭。

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黎墨凡做飯了。

對於她來說，這是很遙遠很遙遠的記憶，遙遠到她都快要想不起來了。

食物散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氣。

見顧念晨換好了衣服站在客廳裡，黎墨凡愣了下，轉身將火熄掉，然後解下圍裙朝她走去。

“餓了嗎？”他和顧念晨所不同的是，昨晚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彷彿並沒有對他的生活造成任何的影響，他臉上並沒有顯出任何異色。

感覺像是兩人一直就是這樣相處的。

而且看起來，他的心情還不錯。

他問她話的時候，脣角有微微揚起。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吃，最後一道菜再等五分鐘就能起鍋了。”

餐廳的飯桌上已經擺好了三個菜和一份湯。

飯菜很誘人，她肚子也餓了，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深吸了幾口氣，擡起頭望著他，裝作一臉無謂的表情，口氣也是很隨意般的說道，“黎墨凡，昨晚我喝多了，神智不清，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希望你都能當作沒有發生過。”

黎墨凡勾勾脣，“哦？你說的是哪件事情？”

那些瘋狂又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顧念晨臉上一燙，不禁紅了臉，口氣卻很冷硬，“任何事情。”

其實，這並不是她想說的話。

她心裡明明想問他這些年去哪裡了，眼睛又是怎麼回事……

但不知道爲什麼，一想起昨晚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她腦子裡就一片混亂，此時站在他面前，這樣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黎墨凡沉默幾秒，低頭看著她說，“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可能當作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