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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孟灰與劉欣然是被扶回寢室的,從飯館出來兩人走路就已經左搖右晃,好在秦明和王亮沒有喝酒,還能夠把兩人帶回去。

學校有規(guī)定:女生禁止進入男生公寓。雲落只好送到了寢室大門,眼巴巴地看著孟灰在王亮的攙扶下一步一步進去了。

回到寢室後,孟灰和劉欣然像死狗一樣直接躺倒在牀上。

下午還有課,秦明和王亮得去教室上課,寢室就剩下了孟灰和劉欣然。

兩人的牀是挨著的,孟灰的牀號是三號,而劉欣然的是四號。

孟灰沒能睡著,平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就連天花板上的紋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酒精已經侵入大腦了,卻偏偏這麼清醒。

“你也喜歡雲落嗎?”孟灰知道劉欣然也醒著的。

“雲落……雲落…….”

“爲什麼我沒有在孟灰之前認識你。”

兩句話不斷地在孟灰心裡面重複。他不會就這樣將心愛的人拱手讓出,但是也不想從此和劉欣然之間留下隔閡。

劉欣然果然也沒睡著,“嗯。”

他承認了,絲毫沒有孟灰想象中的掩飾。

“迎新晚會的那天晚上我也看見了雲落的表演。”

孟灰沒有接話,劉欣然繼續(xù)說著,就像是在講一個很長的故事。

“我在舞臺旁邊做著準備工作,準備好上臺接下一個節(jié)目,然後就看見了舞臺中央的她

--雲落。”

“在臺上,她的舞姿,她的身段,包括她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吸引住了我。”

“我當時就知道,我愛上她了,那個讓我魂不守舍的女生。”

“你知道嗎?後來每天做夢我都能夢到她,夢到她在舞臺上,像是從天上下來的仙女一般。”

孟灰沒吱聲,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更不能什麼都不說。

空氣安靜了好一陣。

“我也愛她,所以……不會因爲你喜歡她就放棄她的。”

劉欣然笑了,笑得很輕鬆。

“我知道,我只是後悔爲什麼沒能早點認識她。”

孟灰沒有接話,空氣又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劉欣然又開口了,“你要好好對她。”

“我會的”,孟灰?guī)е阌怪靡傻恼Z氣。

聲音徹底靜了下來,兩人這次真的睡著了。

再次聽見聲音就是開門的聲音了,秦明和王亮已經從教室下課回來。

“孟灰,你怎麼還在睡呀,天都快黑了。”

一聽就是王亮的聲音。

孟灰迷糊地扯了扯被子,蓋過頭,用小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讓我再睡會,酒還沒醒完呢。”

“雲落在樓下等著呢,她還不放心你。”

孟灰一下就醒了過來,對了,雲落。

趕緊翻下牀穿上鞋,整了整頭髮,就跑下樓去了。當孟灰下樓後才發(fā)現沒換衣服,身上還帶著一股酒氣。可現在換也來不及了。

雲落在寢室門口的路邊蹲著,低著頭,看著路邊的小草,神情嚴重,或許是在想些什麼。

孟灰悄悄地走了過去,用手輕輕地摸了摸雲落的腦袋。

雲落擡起頭看見孟灰,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小酒窩。

她嘟了嘟嘴,“好呀你,害我擔心這麼久。”

孟灰投去寵溺的目光,捏了捏雲落的鼻子。

“你在這兒等了一下午嗎?”

雲落佯裝生氣的樣子,歪著頭,微微朝上,“哼!纔沒呢,本小姐可是吃了晚飯纔來的。”

“嗯,那就好。”說著往前走了兩步,看著校園,“我們去散散步吧。”

“哦”。雲落乖巧地回答,然後踏著兩個小碎步來到孟灰身邊,牽住他的手。

夕陽已經被遮住了一大半,金色的光輝灑在校園中,爲校園塗上了麥黃的顏色。陽光透過梧桐大樹茂密的綠葉,投射出點點光斑。

孟灰與雲落坐在梧桐樹下的長椅上,牽著手,看著最後一縷夕陽也消失在大地盡頭。

校園是安靜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此時的話語是多餘的,他們享受著陪伴彼此的感覺。

孟灰感覺肩上一沉,雲落的腦袋靠在了孟灰的肩膀上。

聽著雲落越來越平穩(wěn)的呼吸,孟灰知道,雲落睡著了。

孟灰微微偏過頭,儘可能地不驚醒雲落。靠著餘光,依稀可以看見雲落靜謐的臉龐。

柳葉眉舒展開身姿,雙眼輕輕的閉合著,眼睫毛微微上翹,把眼睛保護在自己的懷中。

可真長。孟灰又試圖把眼珠向上看,看看自己的眼睫毛是不是也這麼長。

雲落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睜開眼睛,先是左右看了一下,看見孟灰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睡著了。

雲落朝著孟灰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接著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睛。

“星星,好多星星。”她突然發(fā)現夜空已經掛在天上,激動不已。

孟灰眼中的雲落總像個小孩子一樣惹人疼愛。星星出來了,在這裡,星星總愛對著他們眨眼睛。

“惹人的心,都是爲你不休息。愛我就像你愛星星,在黑夜的星星閃爍著淚滴。靜靜等待你的來臨,化成流星向你飛去”

雲落看著滿天星空,輕輕地哼唱著歌曲。

這是孟灰第一次聽見雲落的歌聲,有著銀鈴般的清脆,又帶著溪水般的清涼,讓人陶醉。

孟灰慢慢浸入雲落的歌聲之中,他知道這首歌,《星星》。

“當黑夜來臨,在我的夜裡,只有你。”

孟灰盯著雲落的眼睛。

雲落沒明白孟灰爲什麼突然說這麼一句話,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孟灰。

孟灰摸著雲落的小腦袋,“我的夜裡,你是唯一的星星。”

雲落乖巧地用頭蹭了蹭孟灰的手,看著星空,嘴角偷偷地笑著。

走在回去的路上,校園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孟灰的手和雲落的手好像從見面的時候開始就沒有鬆開過。

雲落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孟灰,“孟灰,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孟灰看著雲落,從沒見過她這麼認真的眼神,點了點頭。

“我們,永遠不要分開,好不好。”

“不管發(fā)生什麼,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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