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栩翔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潤喉糖,順著手看向白若的臉,眉頭微挑,不解嗯看著他。
自從上次在尉媛媛的病房裡的那一次後,他們就再沒有見過面,儘管彼此都知道對方是自己的親兄弟,但他們也都默契的沒有再碰面。
今天,尉栩翔是在邀請尉媛媛的時候,纔想到他還有白若楓這麼一個哥哥,他也不是無情之人,況且之前他也一直想知道這個所謂的哥哥是誰。
複雜的心情在經(jīng)過長達(dá)兩個月的沉澱之後,對於白若楓,尉栩翔也就沒有之前的排斥了,反而潛意識裡,他想要和他親近一些。
他……也依然記得,白若楓之前說過了,他有一雙和他們的母親像的眼睛。
尉栩翔不否認(rèn),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長什麼樣,更是自責(zé),雖然他們什麼都沒有說,但他隱隱覺得,他的母親是因爲(wèi)生他而難產(chǎn)的。
白若楓見尉栩翔一直看著自己發(fā)呆,有些不好意思的動了動嘴巴,然後關(guān)心的話卻一直徘徊在嘴邊說不出口。
一旁,一直靠著白若楓而站的尉媛媛見兩人如此尷尬的局面,眼珠子一轉(zhuǎn),嬉笑著搶過白若楓手中的潤喉糖,拆開包裝直接硬塞塞進(jìn)了尉栩翔的嘴裡。
尉栩翔反應(yīng)過來,剛要將嘴裡的糖吐出來就被尉媛媛阻止了。
“老哥,你確定你是真的要吐掉的嗎?這糖可是若楓特地跑出藥店買的,剛纔在出發(fā)前他就發(fā)現(xiàn)你嗓子不對勁了,你看他多麼關(guān)心你,比我這個和你相處了二十幾年的妹妹還要關(guān)心你。”
尉栩翔靜靜的注視著一臉調(diào)皮的尉媛媛,嚥了咽口水,喉頭瞬間傳來了一種清涼的感覺,也沒有方纔那麼痛了,而且他還有一種預(yù)感,再等一下,他或許就能開口說話了。
尉媛媛見尉栩翔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立馬不高興了,掙脫開白若楓一直握著她的手,上前一步窩進(jìn)了尉栩翔懷裡。
尉栩翔下意識的抱住了尉媛媛的身子,深怕她亂動又摘了跟頭,無奈的用極其沙啞的聲音說道:“媛媛,公衆(zhòng)場合,注意點形象好不好?”
“不行!”尉媛媛見自家老哥是這麼很不舒服,心裡頭也心疼著他,但她此時更心疼的是白若楓,她不想看到他那麼付出卻得不到她老哥的一絲迴應(yīng)。
“老哥,若楓他對你這麼好,這麼照顧你,你怎麼可以連一句謝謝都沒有呢?”
尉栩翔低頭看著尉媛媛的憤憤不平,再擡頭看到白若楓正一臉尷尬,隨後揚脣笑了笑,“他……是我哥,關(guān)心我一下不是應(yīng)該的嗎?道謝難道就不會顯得生疏了嗎?”
尉栩翔的聲音太過沙啞,所以顯得難聽了一點,但他還是一字一頓的說的極其清楚,只爲(wèi)讓圍在他身後的人能夠聽的清楚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白若楓震驚的看著尉栩翔,眉宇間滿是欣喜之色,場上鍾特助還說著什麼關(guān)於萱翔的理念之類的話,但對於此時的白若楓,他的耳邊僅僅只迴盪著尉栩翔方纔所說的那一些話。
而尉媛媛更是激動的連連拍手叫好,“哥,你終於肯承認(rèn)若楓是你哥了,真的是太好了!”
“對啊對啊!”一旁尉昊天深怕被他們給遺忘了,忙擠到白若楓身邊,激動的拉著他的手,也不顧他願意不願意,徑自說道:“大哥,我是哥哥
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弟弟了!”
“你?”白若楓探究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尉昊天,眉頭緊鎖,細(xì)細(xì)打量著他。
尉昊天則緊張的低下了頭,他知道這次是自己魯莽了,而且身爲(wèi)一個私生子,他又有什麼資格和正室的兒子稱兄道弟?
或許卻是是他做錯了?尉昊天不禁自責(zé)了起來,因爲(wèi)自己,把剛纔好不容易活躍起來的氣氛又弄的尷尬了起來。
可是他也忍不住失落,他們都是他的哥哥,雖然是同父異母,但至少也是有血緣關(guān)係的不是嗎?爲(wèi)什麼他們就不能接受他?
許久,尉媛媛見白若楓一直愣著不說話,不悅的伸出腳踹了他一下,用眼神示意他給尉昊天一個反應(yīng)。
白若楓後知後覺的看了看尉媛媛,在見到她好像是生氣了的模樣後,趕忙握住了尉昊天的手,親切的笑道:“我知道你,真起來的感覺和我還真有那麼點像!”
這下,換做尉昊天徹底愣住了,他早已經(jīng)激動的、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了,他被他的哥哥認(rèn)可了嗎?他用於被承認(rèn)了是嗎?
尉媛媛聽白若楓這麼一說下意識的看了看尉昊天,才發(fā)現(xiàn)還真有那麼點像。
還有尉栩翔,尉媛媛轉(zhuǎn)頭笑看著自家老哥,低聲道:“我以前看到若楓還在納悶他好像一個人,又想不起來像誰,今天才發(fā)現(xiàn)他不僅有點像二哥,也和老哥你有點像!”
尉栩翔聽著尉媛媛的嘀咕,轉(zhuǎn)頭看向後面那兩個緊緊握著手的兄弟,不覺莞爾,假意的責(zé)備道:“你們夠了,今天要你們來,是參加萱翔的剪彩儀式的,而不是讓你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認(rèn)親的!”
聞言,尉昊天倏地放開了白若楓的手,一本正經(jīng)的將手放於身側(cè),甚是嚴(yán)肅道:“小弟謹(jǐn)遵教誨!”
尉栩翔無奈的搖頭,握拳親密的捶打了一下尉昊天的肩膀,待喉嚨好了一點後,纔在一片掌聲中走到了麥克風(fēng)前。
“抱歉各位,在下今天身子不適,有失利之處還請原諒。”
尉栩翔話剛說完,臺下就響起了一片掌聲,其中一個記者更是膽大的接過話筒,疑惑問道:“尉總裁,現(xiàn)在外界都覺得你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能告訴我們是因何而變的嗎?”
聞言,尉栩翔不解的看向侯在一旁的鐘特助,鍾特助會意,拿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尉栩翔。
尉栩翔一看,紙條上面列了好幾個問題,而只有方纔那個記者問的問題被打上了勾。
看了紙條,尉栩翔心裡多少也有個底,這個問題是經(jīng)過鍾特助允許才被問出來的。
尉栩翔不禁想到了陸筱萱那張如花的笑靨,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些,甚至是揚起了一抹帶著寵溺,帶著深情的笑容。
臺下的人看到尉栩翔這麼一個笑容,紛紛震驚的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不確定臺上那個笑的溫和的尉總裁真的是他們之前所認(rèn)識的面癱臉嗎?
才短短一年時間,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我不知道原來我這一年來的變化都被你們看在了眼裡,非常感謝你們對我的關(guān)注,也感謝你們對尉氏的關(guān)注。”
尉栩翔真誠的對著臺下的記者鞠躬表示感謝,儘管嗓子還是難受的厲害,但談及陸筱萱,他的心情愉悅了許多,再怎麼難受也都不是事了。
“我的改變,全都是因爲(wèi)我的妻子,也就是陸筱萱,是她教會了我如何去和一個人相處,你們也看到了,以前我脾氣不好,但也就是因爲(wèi)脾氣不好,把她給嚇跑了!”
說著這話,腦海裡不禁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個下著小雨的夜裡,他的萱萱哭訴著說他不懂愛,哭著說分手的情景。
“因爲(wèi)她,我才知道,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忍受的了我這個壞脾氣的,而爲(wèi)了心愛的人,我也明白,我必須改了這個脾氣。愛情需要磨合,需要彼此包容,世上本沒有生來就相互契合的人。”
“而我和她之間,她很好,是我不好。因爲(wèi)她的一次離開,我纔有了徹底的覺悟,幸好我再次遇到了她,是她給了我機會,爲(wèi)了她而改變,我覺得很值得!”
尉栩翔的腦海裡一幕幕翻過了和陸筱萱在一起時的畫面,從再次相遇後,她的刁蠻任性到最後的乖巧,一幕幕就彷彿在昨天才剛剛經(jīng)歷般。
琥珀色的眸裡閃爍著微微淚光,令所有看到之人都不覺有所動容,不說,但他們也都明白了,此時臺上的這個人不再是以前的那一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不擇手段的尉氏總裁,而是一個爲(wèi)了愛而委曲求全的男人。
尉栩翔低頭看著從站在這裡之時就一直被他捏在手心裡的紅色小本子,脣角微微勾起,在觸及紅色小本子上面的陸筱萱是,琥珀色的眸裡斂盡了所有的寵溺。
“從很早以前,我就在策劃來一間這樣的公司了,不爲(wèi)什麼,只是想幫我的妻子,只是想讓她每天看電視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己所創(chuàng)造的劇情。”
尉栩翔看了看一旁的鐘特助,鍾特助對著他點了點頭,低聲道:“我都說了!”
“對於萱翔以後的發(fā)展目標(biāo),我的助理也都給你們說了,而我,現(xiàn)在只是希望能通過你們,把這消息公佈出去,能夠讓我的妻子看到,能讓她知道,我……一直都在等她回來!”
尉栩翔聲音突然變得哽咽,只要一想到他的萱萱現(xiàn)在杳無音訊,他每天就不能夠睡得安穩(wěn)。
而此時,他也只是奢望他的萱萱能夠看看報紙,看看新聞,能夠看到他,能夠知道走這麼一個心心念念想著她的男人在等她,能夠早點回來。
臺下一片譁然,而尉栩翔也不再等他們討論,轉(zhuǎn)頭對著身後的白若楓和尉昊天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白若楓和尉昊天對視了一眼,紛紛不解尉栩翔此時這一舉動的目的,但還是走到了他的身邊。
臺下記者在看到臺上轉(zhuǎn)眼間變了畫風(fēng),也都安靜了下來,帶著興奮看著臺上並肩而立的三人。
尉栩翔看了看站在他左右兩邊的兩兄弟,遲疑了下,伸手親密的搭上了他們的肩膀。
“如你們所看到的,我們兄弟三人感情很好,沒錯,白若楓就是我失蹤多年的哥哥。”
白若楓詫異的看著身邊笑容淡然的尉栩翔,顯然沒想到他會在這裡承認(rèn)他們的關(guān)係。拳頭緊了緊,也搭上了他的肩膀。
此時的尉昊天更是激動的無以言表,手緊緊抱著尉栩翔的肩膀,迎接著臺下鎂光燈的洗禮。
尉栩翔對著白若楓友好的笑了笑,壓低聲音問道:說道:“我們的母親姓白嗎?”
白若楓真誠的看著尉栩翔點了點頭,“有機會帶你去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