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門口,鍾特助拿著兩份文件還有一帶光盤等著尉栩翔。
然而,等了很久,直到開會的高管都走完後,遲遲不見尉栩翔的身影。
鍾特助不禁納悶的暗忖:平時走得最快的人怎麼今天這麼反常?
疑惑著,鍾特助推開了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
一入眼簾的畫面不禁令鍾特助紅了眼。
尉栩翔正雙手撐在會議桌上,臉深深的埋進手掌裡,頹然的令人動容。
“總裁,文件和錄像帶都拿過來了!”
鍾特助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會議桌上,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尉栩翔。
“都快一個月了,麥易還沒回來嗎?”
尉栩翔並沒有擡頭去看那些東西,只是悶悶的問著。
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在等麥易……麥莎的父親回來,直覺告訴他,只要他一回國,好多棘手的問題也都能迎刃而解。
當然,這也包括麥莎一直賴在老宅,糾纏著他這件事。
“沒有,從一開始麥易要回國這件事被傳的沸沸揚揚後,就再也沒有別的消息,或許這只是一個噓頭!”
鍾特助拍了拍尉栩翔的肩膀,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你不看看文件?”
“不了!”尉栩翔乏味的仰靠在椅子上,“既然是不爲人知的秘密,那麼就讓它保密的時間再延長一些。”
“老大!”鍾特助激動的撐著桌子站了起來,“你忘了嗎?每次簽約的合同我們……”
“我沒忘!”尉栩翔打斷了鍾特助的話,“你暫時先收好!”
“可是現(xiàn)在各集團都趁著我們單方面合同不見了,趁火打劫,有了這些正好可以制止他們。”
“鍾祥……”尉栩翔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鍾特助,神情莫名複雜,“你覺得他們會是好的合作商嗎?”
“這……”鍾特助爲難的抓緊手中的文件,“挑起事端的都是些初次合作的商戶,恨不得天下大亂一個勁的污衊尉氏的也是他們!”
“嗯!”尉栩翔垂眸沉思著,“我不想和他們合作,你懂嗎?”
“可是這樣公司會就此垮了的!”
鍾特助不解的看著尉栩翔,心中最爲害怕的不是公司垮了,而是他的老大垮了。
在鍾特助的眼裡,此時他的老大一點鬥志都沒有!
“沒事,垮了我們來日東山再起!”尉栩翔輕笑著,擡手示意鍾特助坐下來。
“那……”
“什麼都別說了,趁著這次好不容易沒有公事處理,各自回家好好玩玩!”
尉栩翔說的雲(yún)淡風輕,鍾特助徹底的啞口無言了,好好玩?他都快要失業(yè)了,還怎麼好好玩玩?
天啊,他家老大的思維要不要這麼奇葩?能不能有點危機感?能不能不要這麼語出驚人雷倒人?
“現(xiàn)在公司整個都陷入了危機狀態(tài),你怎麼還玩玩?”
尉栩翔剮了了鍾特助一眼,“我無聊行了吧?”
鍾特助不甘心的看了眼光盤,“那個……去年愛爾蘭的車禍事件查出來了,還有當年某個人的
通話記錄,以及上個月你辦公室的部分監(jiān)控都弄出來了,要不要看看?”
“有價值嗎?”尉栩翔瞥了眼桌上的光盤,沒底氣的問著,心裡徒增了一抹驚慌,不爲別的,只是看到當年的車禍現(xiàn)場。
聞言,鍾特助嘴角一抽,自家老大都還沒過目,他哪裡來的膽子敢去看啊。“沒有,一拿到手就趕過來了。”
“嗯!”尉栩翔輕輕一哼,視線一直盯著光盤不曾移開,“過幾天,等情況真的發(fā)展到無法挽救的時候,你再拿來給我看!”
“總裁,你……你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鍾特助思前想後,終究還是想不出自家總裁之前不惜一切動用總部的關(guān)係,好不容易纔查出來的東西,爲什麼現(xiàn)在他卻不看了?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可是關(guān)係到了他最最心愛的萱萱,爲什麼他就不看了?
他家老大真的很可疑啊,有木有?
最重要的是,某人曾經(jīng)說過再也不會與總部來往的,現(xiàn)在卻是爲了一個女人而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尉栩翔擡眸看著鍾特助一臉變化複雜的表情,淡笑著,“現(xiàn)在公司需要新鮮血液,你策劃一下,開始招收新人!”
“納尼?”鍾特助徹底的不淡定了,“總裁,你有沒有搞錯?現(xiàn)在公司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局面,怎麼可能招得到新人?”
“沒看出來嗎?”尉栩翔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戲謔的看著鍾特助,“ 我在故意刁難你! ”
鍾特助狂汗,頓時被雷的裡焦外內(nèi),都這時候了,爲毛他家總裁還有心情開玩笑?
“沒看出來!沒想到總裁你是如此的幽默!”
“這段時間,不管是誰辭職了照批不誤,就算我不在也是如此!”
“知道了!”鍾特助將光盤夾在文件夾裡,“可是倘若公司上上下下員工全走了怎麼整?”
尉栩翔沒好氣的瞪著鍾特助,整個表情如關(guān)懷弱智似的充滿了憐愛,“這個時候就需要你拋頭露臉去拉客了,儘量把優(yōu)秀的人都召進來。”
“這還不是要我去招新?”鍾特助哭笑不得到忘了該有怎麼樣的表情纔算正常的,最終只能痛苦的看著自家老大,“你這不是存心刁難我嗎?”
“我就是想刁難你,你還能反抗嗎?”尉栩翔拽拽的雙手抱胸,斜視著鍾特助。
“總裁你最大,我反抗的了嗎?”
“廢話少說!”
尉栩翔瞟了鍾特助一眼,視線落在了他手裡的文件上,脣角浮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有點詭異,瞬時把鍾特助嚇得不敢吭聲。
“查一下……確認麥氏是不是真如外界謠傳的易主了!”
尉栩翔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輕,臉上除了顯而易見的冷漠還有些許的頹廢后,就沒有過多的神情。
但也只有他應該知道,這話一說出口,他的心境又起了一個很大的波動。
有些事有些人,不想碰。但那也只是還沒到萬不得的時候。
“你不是說不查的嗎?”
鍾特助不淡定了,聲調(diào)帶著微微的顫抖,直覺告訴
他,他的老大變了,真的變了。
以前說一不二,不管那時商界把麥氏易主這事謠傳的多麼沸沸揚揚,他的老大也只是一笑置之,全心全意的爲麥莎好。
他說過不管麥氏怎麼樣,麥莎是麥莎,兩者不能合爲一體。
所以,儘管那個時候的尉栩翔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也不從想過找當時正風生水起的麥氏拉一把,更是忌諱在他和麥莎的感情之中介入麥氏。
鍾特助動容的看著自家老大,他從高中就跟著他混,他是跟著自家老大一步一步成長的。
從被人人吐槽的市井流氓到人人敬而遠之的黑幫之首,直至今天的商界天之驕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鍾特助最敬佩的就是他家老大對感情的忠誠還有執(zhí)著,以及說一不二的霸道。
正是因爲如此,也就是因爲他不希望感情之中融入利益糾葛,所以那時候尉氏陷入金融危機時,尉栩翔從沒想過,也堅決不肯找麥氏幫忙。
只是……天意弄人,在艱難的時候也面臨了愛情的背叛……
尉栩翔看著手機發(fā)呆,不知道是沒聽到鍾特助的問話還是故意的,他始終保持著沉默,任時間悄然逝去也不再吭聲。
鍾特助見自家老大沉默了,也不好再開口,只是看著尉栩翔傻笑著,滿心歡喜。
以前他從不過問麥氏,和麥莎在一起時是如此,和麥莎分開時更是如此。
如果說一開始是因爲尉栩翔只是想忠於他的愛情,那麼後來,鍾特助可以打包票確定,他的老大隻是因爲久久不能從這段愛情的傷痛中走出來。
鍾特助跟著尉栩翔太久了,如果不仔細想想,他都忘了是從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了,他太瞭解他了,但他也太不瞭解他了。
因爲愛了,所以恨了,最後是怕了,怕得知對方一點一滴的消息,更是怕看到對方?jīng)]了自己還能過得很好的模樣。
而現(xiàn)在,尉栩翔肯讓鍾特助打聽甚至是調(diào)查所有有關(guān)於麥氏的事,或許是因爲他已經(jīng)看開了的,甚至是不再介懷於那段悲傷的感情了。
不管尉栩翔到底是因爲什麼,鍾特助總是爲他感到高興,鬆一口氣的。
想必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看到自己最愛最關(guān)心的人對於那些早已成爲過去的事而耿耿於懷,甚至是一直介懷那些不對的人吧?
沉默許久,尉栩翔起身走向門口,在開門的那一刻,他又頓住步伐。
偉岸的身軀於門高,挺拔之中又時不時的透露出了一種頹然的氣息。
“影視公司那邊怎麼樣了?”
“尚未完工,大概得等到明年十月份才能……”
“行了!”尉栩翔伸手摸上門把打斷了鍾特助的話,“把我接下來的一切消息和行程封鎖,盯緊媒體那邊,我不想看到又上什麼頭條!”
“是!”鍾特助看著尉栩翔的背影輕笑著,“尉氏的所有消息是否能對外界透露?”
“只能報憂不報喜!”尉栩翔說的很用力,脣角卻揚起了一抹邪氣的笑容,“多派幾個人守著別墅,盯緊寒焰,他什麼時候出現(xiàn)就什麼時候瞭解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