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名美貌如花的紅裙少婦從林子裡走了出來,雖然還是那孫二孃的打扮,容貌上卻是有不小的差別,且不說容貌變幻,光是年紀,看上去就至少比之前年輕了十歲。
不得不說,夕陽的余光中,露出真實面貌的木七娘彷彿開得正盛的牡丹。
秦蕪夏以前從來不認爲有女子的容貌能用牡丹來形容,因爲牡丹太過嬌豔富貴,然而看到木七娘的真實面目之後,她卻是不得不信,真的有女子的容貌能讓人一眼就聯(lián)想到牡丹的嬌豔、貴氣和芬芳。
看到花老又犯吃貨病,就要伸手去拿吃的,少婦閃身來到飯桌前,一把揪住花老的耳朵罵道:“花老頭,老孃都還沒吃,你敢吃?!”
“哎喲喲,七娘,你聽我解釋,我只是想幫你嚐嚐味道,看哪道菜比較適合你,哎喲七娘,你輕點,我錯了,錯了錯了……”花老瞬間縮回手,可憐兮兮的看著木七娘告饒道。
“給老孃坐到一邊去!”木七娘這才鬆了手,花老立即乖乖的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眼巴巴的看著滿桌飯菜。
木七娘回過頭,已經沒那麼母夜叉氣息,臉上露出笑容,依舊是那股熟悉的親切。
然而不等她開口,秦蕪夏就笑著搖頭道:“木伯母不必解釋,我都知道,二位實力不俗,在大陸之上必定名聲顯赫,想要混進聖者戰(zhàn)場,不改頭換面一番,恐怕是進不來的。想必木伯孃也知道,我和皓皓同樣並非真實容貌。”
木七娘滿意的看著秦蕪夏,不覺嘆道:“果然是個冰雪聰明的孩子……只可惜,我們焚玉沒那個福分。”
秦蕪夏不覺皺了皺眉,隱隱有些不悅道:“木伯孃,無論我與焚玉是否真的結拜,我此生最多也只會將他當作兄長看待,還請木伯孃以後莫要再說這種話了。”
察覺到孃親生氣了,皓皓連忙抱著沉睡的小黑閃到花老身邊,同樣端正乖巧的坐著。
木七娘卻是笑著拉過秦蕪夏的手,長輩一樣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帶著她往河邊漫步走去道:“蕪夏,你不要生氣,木伯孃沒有逼迫你的意思,只是有些惋惜焚玉那孩子沒能抓得住你的心。他們男人不懂,其實我們女人的心很小,在男女感情方面,更是小到只能容得下那麼一個身影,當我們真的愛上一個人,心裡便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若是搖擺不定,那便不是愛了。”
“愛……”秦蕪夏眸子閃了閃,腦海中不覺浮現出那雙清俊的眸子,心中卻是一片茫然。
木七娘看秦蕪夏發(fā)呆,心中有些惋惜,又忍不住多了幾分憐愛之意,不由笑著道:“蕪夏,伯母看你這樣子,怕是丟了心還不知道吧?快跟木伯母說說,剛纔心裡在想著誰,伯母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麼了不起,能從焚玉那孩子手裡將人搶走。要知道,焚玉可是伯母迄今爲止見過的最優(yōu)秀的孩子。”
木七娘笑說著,目光看向秦蕪夏的雙眼,人的眼睛,是最誠實的。
其實,她剛開始那一番話只是試探之言,沒想到這丫頭真的已經心有所屬,焚玉那孩子此番怕是隻能遺憾收場了,不過看這丫頭的模樣,怕是到現在也沒弄明白自己心意,所以纔會這般迷茫。
不過木七娘心頭有些疑惑,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丫頭,怎麼在感情上卻一片空白,彷彿從未接觸過,甚至……從未有過。
照理說,女孩十二三歲便會懵懂的知道這些了,這丫頭孩子都這麼大了……
“不知道,木伯母,我們吃飯去吧,一會飯菜就要涼了。”秦蕪夏搖著頭,口氣淡淡的道,實在是不想說她剛纔竟然想到了凌天胤,想到了那個對她用強的混蛋……
靠,難道她有受虐傾向?!
遠遠看到怒氣已散的孃親往回走,皓皓趕緊撲了上去,“孃親,我們吃飯吧,好餓好餓!”
“好,吃飯。”
秦蕪夏話音剛落下,一道黑色身影就狂風般撲到了桌邊,端起碗拿著筷子,餓狼般夾了一大筷子菜塞進嘴裡,一邊吧唧吧唧的咀嚼著,一邊道:“嗯,好吃,好吃……”
“花老,不準搶我最愛吃的爆炒肉絲!”皓皓大喊一聲,立即也跑到桌邊,端起飯碗,拿著筷子就和花老搶菜。
木七娘走過來,見花老居然和皓皓一個小孩子搶吃的,眉毛一挑就要發(fā)火,卻被秦蕪夏輕笑著拉住了道:“木伯孃,有什麼話等吃飯完再說,熱鬧一點也好。”
“既然蕪夏這麼說,這次就先饒過他。”木七娘瞪了花老一眼,後者吃得正開心,毫無察覺。
飯桌上,秦蕪夏和木七娘也坐了下來,比起花老那風捲殘雲,木七娘雖然也驚歎飯菜好吃,卻顯得優(yōu)雅多了。
結果沒吃多久,花老就因爲吃太快哽住了。
木七娘瞬間火大了,猛地站起身來,“讓你吃慢點,你以爲有人跟你搶嗎,噎不死你這混蛋!”
話雖這樣說,木七娘眉宇間卻是流露出擔憂,幫花老拍著背。
“宗主不是在和我搶嘛……”花老反駁一句,頓時覺得拍在背上的力道大了不少,“哎,七娘,七娘,我吃慢點還不行嗎,我錯了,輕點,我的肺都快要被你拍出來了,輕點啊……”
吃過飯,天幕已經暗了下來,這一夜,四人便在小河邊歇腳。
爲了以防萬一,秦蕪夏和木七娘輪流守夜,皓皓還小,大家都不忍心讓他吃苦,至於花老那個不靠譜的,木七娘和秦蕪夏都沒指望他。
上半夜是木七娘值守,一切平靜,並沒有發(fā)生什麼事情。
到了下半夜,則換成秦蕪夏值守。
坐在小石墩上,秦蕪夏擡頭望著天空一輪彎月正發(fā)呆,這時候,小東西搖搖擺擺的走了過來,扯著她的衣襬,眨巴著大眼睛望著她,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怎麼了?”秦蕪夏將小東西拎起來放在腿上,擡手戳了戳它腦門上兩個亮錚錚的小包。
“嗷嗷,嗷嗷!”小東西眨巴著大眼睛,親暱的蹭到秦蕪夏懷裡,奶聲奶氣的叫起來,彷彿在說什麼。
秦蕪夏眉梢微挑,“你想吃玄晶?”
“嗷嗷,嗷嗷!”小東西點了點腦袋,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她,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