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胤笑著接過話道:“我知道,所以後天晚上一過,我們就去看看那所謂的輪迴道,倘若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別的辦法,總會有離開這裡的方法。”
雖然凌天胤心裡極度不爽玄青,特別是今天下午他還得知,阿夏消失的那六年裡一直是和玄青生活在一起,儘管他知道阿夏和玄青不過是一場交易,師徒朋友之情,可心裡還是忍不住各種酸reads;。
但他也知道,阿夏並非那種知恩不報的人,他身爲阿夏的男人,自然不能對阿夏的恩人那麼小肚雞腸,哪怕是他真的對那六年真的十分耿耿於懷!
對於凌天胤的理解和支持,秦蕪夏除了感動,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正應了她曾看過的《詩經(jīng)》中所言:執(zhí)子之手,與子共著。執(zhí)子之手,與子同眠。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執(zhí)子之手,夫復何求。
思及此,她便忍不住笑了道:“等找到碧落將玉書交給她,然後處理了大秦家的事情後,我們就正式成親吧。”
雖然凌天胤總是自稱“爲夫”,時不時喚她一句夫人或是娘子,甚至他們的兒子都已經(jīng)八歲了,可畢竟她還未嫁,他還未娶,名不正言不順,這大概是兩人之間唯一的遺憾了。
“好,等到那時,我們便成親。”凌天胤的聲音很輕,卻格外的鄭重。
阿夏,待到一切紛擾過去,我便以傾城之聘娶你爲妻,執(zhí)子之手,直到生命的盡頭。
兩人相擁而立許久,才依依不捨的分開,而後攜手並肩,漫無目的的在林子裡走著,時不時探討幾句,不知不覺,便各自傾訴起了心底那不爲人知的小秘密,直到天邊的月亮爬上了正空,兩人方纔意猶未盡的往回走。
“沒想到你竟然喜歡小動物。”
走在回去的路上,秦蕪夏抑制不住的想笑,只覺得很不可思議,而對於凌天胤一怒之下派人屠殺了幾十個朝臣的事情,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過錯。
在她眼裡,人和動物並沒有太大區(qū)別,要說區(qū)別,那也只有認識與不認識,熟悉與不熟悉,在乎與不在乎。
在乎的人,屠戮天下她也不會覺得是錯;不在乎的人,死再多她都不會眨一下眼。
須知善惡本就沒有界限,就好像她曾經(jīng)對皓皓說的,人可以不要善良,但絕對不能有惡念。倘若那些人未有惡念,怎麼會連一隻小動物都容忍不下?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小動物招惹他們了麼?很顯然沒有!
何況當時凌天胤還那麼小,那些人簡直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身爲朝臣,不管天下大事,反倒管人家小孩養(yǎng)動物,還真是閒得蛋疼reads;。
秦蕪夏自然而然就替凌天胤想了一大堆理由,還莫名的有點義憤填膺,根本沒發(fā)現(xiàn),其實這已經(jīng)偏離了她的正常思維。
——以前的她站在公平的立場上,或許會覺得,朝臣頂多是太過多嘴,割掉舌頭就好。
凌天胤輕笑著搖頭,“那時,我就只有它那麼一個朋友……不過我也沒想到,阿夏原來真的是殺手。”
秦蕪夏聞言鳳眸一閃,“什麼叫原來真的是殺手,你以前就懷疑過我的身份?”
“能無情到阿夏這種境界的,爲夫此生一共也就見過三個,除了阿夏之外,另外兩個都是從出生便開始訓練的頂級殺手,爲夫想不懷疑都不行啊。”凌天胤口氣頗爲無奈。
他毫不懷疑如果沒有皓皓,秦蕪夏還可以更無情一點,甚至完全只憑理智思考問題都有可能。
秦蕪夏忍不住掃他一眼,暗自納悶道:“我表現(xiàn)得有這麼明顯?上一世,我身邊那些朋友沒有任何人懷疑我的身份。”
凌天胤輕笑著搖頭,“並非阿夏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而是我靠得太近。”
秦蕪夏心神一恍,不禁擡頭朝凌天胤看去,不經(jīng)意看到那雙清俊眼眸中閃過精光,當即鳳眸一閃,淺笑嫣然的道:“我這麼冷血,怎麼就沒把你凍死?”
凌天胤怔了下,一把摟過秦蕪夏的纖腰,“哪怕阿夏是冰山,也凍不死我,不然阿夏豈不就成寡婦了。”
“凌天胤,你給我放手!”
秦蕪夏瞪眼,這喂不飽的色狼,折騰了一下午還不夠啊,晚上還想接著折騰?
凌天胤但笑不語,手臂卻是抱得更緊了幾分,然後不等她再說什麼,伸手擡起她的臉頰,俯身將那粉紅脣瓣裡的話盡數(shù)堵了回去。
四目相對,秦蕪夏看到那一雙滿含笑意的清俊的眼眸裡,暗藏著一抹壓抑的幽光reads;。
剎那的失神過後,秦蕪夏不由得悲憤了,凌天胤,你這頭餓狼,這可是在院子裡,要是被人看到了可怎麼辦?!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似乎是聽到了她無聲的吶喊,凌天胤眉宇間露出一抹笑意,突然將她打橫抱起來,快步走進了不遠處的屋子裡,揮手間便將門關(guān)上了。
第二天清晨,秦蕪夏剛從睡夢中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清俊的眸子。
“阿夏,我們給皓皓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你覺得怎麼樣?”凌天胤眉宇間都是笑意,清俊的眸子裡泛起了幽光。
原本還有些睡意的秦蕪夏瞬間清醒,警覺的抓緊了被子,“我覺得不怎麼樣!”
“可是爲夫覺得挺好的,皓皓也很期待,所以阿夏,我們就再生一個吧……”凌天胤翻身覆上,露出精緻結(jié)實的上半身,被窩裡的手已經(jīng)不安分的亂動起來。
“凌天胤,你是餓鬼投胎的?!”
秦蕪夏鳳眸圓瞪,然而很快,她所有的堅持都淹沒在了他猛烈的攻勢下,沉淪其中不能自拔。
一場繾綣纏綿過後,秦蕪夏精疲力竭的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
枕邊空蕩蕩的,凌天胤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牀離開房間,她腰痠背痛的從牀上爬起來,在心裡將某頭狼罵了無數(shù)遍,方纔洗漱穿戴整齊出了房間。
院子裡,凌天胤正在和皓皓下棋,凌天胤笑的十分愜意,皓皓小臉愁雲(yún)慘淡。
聽到開門聲,皓皓立刻擡起了頭,見果然是孃親出來了,登時眼前一亮,拋開棋盤飛奔過去,“孃親,爹爹又欺負我!你快幫我殺回來!”
秦蕪夏正想找凌天胤算賬,被求救的皓皓拉著走了兩步就反應了過來,一邊跟著皓皓朝棋盤走去,一邊巧笑嫣然的看著凌天胤,那笑容十分明媚,溫柔似水,卻看得人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原本站在一旁觀棋的水長老和木瞳都識趣的退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