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奉家別墅裡很是熱鬧,因爲玄武出院了,用辛牧的話來說,還需要靜養幾天,回到了別墅不用值班,還是讓玄武頗爲不自在。
桑冉和奉忠奎的關係有所好轉,但僅限於兩人要交談一些事情,一旦離開了夏儒風的事,她是看到奉忠奎就繞道走。
一向記仇的桑冉,決定用冷戰術來對奉忠奎爲自己所犯下的錯作爲懲罰。
對此,奉忠奎覺得非常無辜,當初是因爲想要知道奉天行的進展,所以才安排朱雀在他的身邊,誰知道到最後朱雀因愛生恨,轉而變節,而假的夏儒風這事,奉忠奎覺得他更加無辜了,爲什麼?
他原本就是個不起眼的手下,當初因爲要將黑道事業轉交給奉天行繼承,所以纔會一時疏忽忘了這個人。等回想到的時候,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勢力,雖然不能與奉忠奎抗衡,但足以控制整個公館府邸了。
這可不就是,擁有了公館閣下的夫人,還坐穩了半壁公館閣下的事業。
羅成是樂於見到這樣的局面的,能每天嘲諷奉忠奎,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樂趣。
以前奉忠奎還是個領導者的時候,他無法當著所有人的面奚落他,因爲一個龍頭殿下,就算身手都沒有,但是必須要有的則是面子,要不然怎麼管理手下的人?
兩個人,相處的和睦的時候,是認識多年的好友,可一旦鬥起嘴來,沒有人相信他們曾是互相救過對方命的恩人。
桑冉曾經說過,要是有一天奉忠奎不小心掉到了井裡,而經過的人是羅成,是救起還是踐踏,全憑羅成那一天的心情。
“祝賀玄武出院。”衆人舉起杯齊聚,白虎等人也加入了這個宴會。
說是宴會其實是有些大了,這不過是一場家宴,用桑冉的話來說,玄武也是大家的一份子,既然已經出了院,自然是得慶祝的。
玄武靦腆地跟桑冉碰杯,小聲感激道:“謝謝夫人。”
桑冉失笑,道:“謝我什麼?是我應該謝你纔對,要不是你的保護,新一和雅和說不定都出了危險了。”
說著話,新一也拿著杯橙汁上來要跟玄武碰杯,因爲他是剛出院,不能喝酒,所以也和新一一樣喝著橙汁,營養又健康。
桑冉看著歡鬧的衆人,舒服地倚在奉天行的胸膛之前,手裡端著杯還未喝完的香檳,笑著道:“這時候,如果律言在的話,應該算是圓滿了吧。”
其實律言回去之後,桑冉試著和他通電話,但律言總是藉口事情很多,不能跟她聊太久。
每次的通話時間都不會超過五分鐘,所以,每次掛電話的時候,她的心裡都是隱含著酸澀的。
因爲她的原因,難道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嗎?
奉天行抓了一律桑冉的長髮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背在身後的手衝他身後的新一比了個手勢,後者瞭然,偷偷地跑上了將躲在二樓上的人拉了下來。
“媽咪,你看!”桑冉聽到聲音轉身,
捂住嘴巴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先是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然後不敢置信地看著奉天行,驚訝道:“你怎麼辦到的?”
這時候,在桑冉身後不遠處的律言走了過來,對她說道:“我之前之所以很忙,是因爲要把千瑯市的文件處理好,這樣一來就能駐紮在闌珊市的碩思。”
桑冉再一次捂嘴:“你以後要住在這裡了嗎?”
“是的。”
她露出微笑,張開雙臂去擁抱律言,後者瞄了眼奉天行,沒發現他有任何的異狀,這才微微收緊懷裡的人。
“讓你擔心,聽不好意思的。”律言輕輕地在桑冉耳邊說了句悄悄話,桑冉無聲微笑,附耳道:“能在這裡看到你,我很開心。”說完便在律言的左邊臉頰上親了一口。
脣剛從律言的臉上離開,桑冉就感覺到一股力量將她往後拉,她無奈地看著律言,聳肩做出無奈狀。
任由那人將她拉到了客廳上衆人都看不到的門後方,桑冉剛想開口解釋就被他熾熱的脣堵住。
沒辦法,爲了安撫這隻盛氣極高的獅子,桑冉只好專心地迴應著他的深吻。
一吻結束後,桑冉微喘著氣看著他,臉上的紅潮未退,看得他頓時意亂情迷。
“爲什麼律言會來?”桑冉踮起腳尖,用纖細的食指輕輕地擦去他嘴角上的痕跡。
奉天行側目,似乎是在躲避她的目光,道:“公司有筆急單需要律言親自規劃。”
桑冉笑著挽住他的手臂,也不揭穿這個蹩腳的謊言,明明碩思就在闌珊市,而且Nic也是個業內享譽盛名的首席設計師,奉氏如果真的要找急單,又何必親自跑到千瑯市將律言請回來。
看出了桑冉臉上的笑容,奉天行輕咳一聲,掩去了眸底裡的尷尬。
奉瑜端著杯酒走到律言的身邊,與他輕輕碰了下杯,說道:“歡迎回來。”
“謝謝。”律言含笑與她乾杯,微微啜飲了一口,目光便掃視著周圍,奉瑜笑道:“找雅和吧?”說完,她便舉腳往另一邊走去,從何靜手中將雅和抱了過來交給他。
似乎是認出了律言,小雅和一改平時乖巧的模樣,咿咿呀呀不斷揪著律言襯衫的領帶,似乎是抱怨這麼久沒有見過他了。
律言討饒,可還不到一歲的孩子怎麼能聽得懂那麼複雜的話,只不過是把心中的不暢快發泄完了之後,才老老實實地縮在律言的懷裡仰視著奉瑜。
沒過多久,奉瑜眼尖地看到蘇安走了進來,模樣有些慌張,奉瑜拋下律言就往門外跑去,被攔在門外的蘇安這才能進來。
“怎麼了?”奉瑜看著滿臉緊張的蘇安,莫名什麼事能讓她急成這樣。
蘇安看了眼奉瑜,話語帶著喘氣,道:“你讓我看著姚羽,可我一回去,守著姚羽的兩個人已經被殺了,桌面上擺著的是一杯血腥瑪麗。”
奉瑜一聽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因爲當初兩個夏儒風走後,奉
忠奎便讓奉瑜將姚羽帶到他們的秘密基地,而且讓最深得她信任的三個人看守。
適才還是一片歡樂的家宴,如今變得則是對比而來,顯得太過沉靜了。
桑冉疑惑地問道:“這是誰,血腥瑪麗又是什麼意思?”
事情到了這一步發展,桑冉原本以爲會更加順利地進行下去,可事出突然,又殺出一個不知名的人。
奉天行和奉天擎兩人分別都派了人觀察那兩個夏儒風,而他們最近也不敢惹出什麼大事,一直都在公館府邸裡待著,適才他們兩人還分別打了個電話確認,兩個夏儒風還好好地在別墅裡。
可誰跟姚羽有這麼一層關係,非要救她不可呢?
原本漸漸明朗的真相,桑冉卻發現時間越演越複雜,就像是玩著網遊,你明明已經通過了第一關,可第二關的難度就會疊加起來,就這樣一直疊加下去,永遠沒有盡頭。
他們遇到的事情也幾乎一樣,最先是以爲對付的人是奉忠奎,最後出來了個羅成,奉忠奎又是無辜的;然後又出來個夏儒風,而夏儒風卻又是有兩個;如今又蹦出個血腥瑪麗的代表。
桑冉不禁腦子裡也跟著轉彎,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桑冉扭頭看向奉忠奎,面帶不滿道:“老狐貍,不是你又安排了什麼人吧?”這之前的一切變故都是因爲他不經意間造成的,誰知道這是不是他手底下的哪個手下又變節了!
奉忠奎聽了桑冉的話,也真的就低頭思考了一會兒:“應該沒有,我記憶裡沒人能跟血腥瑪麗扯得上關係。”
羅成則是摸著下巴不說話,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的,但是又不確定。
奉瑜看出了他的心思,問道:“羅叔叔,您想到了什麼?”
“我倒是聽過有這麼一號人,殺手行道里都稱她是血腥瑪麗,因爲這人在殺人之前,極其喜歡喝上一杯血腥瑪麗,所以她真正的名字也就在殺手界沒那麼重要,反而是血腥瑪麗漸漸取代了她的名字,漸漸這樣以後,已經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麼了。”
桑冉等人一聽,就將目光齊齊地看向莫韻,希望她能侵入殺手庫裡找到關於這個血腥瑪麗的一號人物。
如果真是殺手,怎麼會和姚羽扯上關係?
因爲奉瑜身邊人的死亡,奉瑜的臉色顯得很是低沉,她暗暗咬牙一定要將那個人找出來,血祭已經死去的兩個兄弟!
奉忠奎感覺到了奉瑜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將雙手覆在她的肩膀上,說道:“收起你的戾氣。”語氣雖是輕柔,但隱含了警告。
下意識的,奉瑜就收起了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和殺氣,莫名地看著他。
奉忠奎湊到奉瑜的身邊,輕聲道:“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永遠不要相信眼睛看到,或者是耳朵聽到的東西,有的時候,這些東西會讓你迷了心智,忘記了其實你就是個獨立思維的個體。”
說完話,奉忠奎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一邊焦急不安的蘇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