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看著伊奴的寶珠,忍不住說起自己的經歷,他是得了井沿兒上龍珠的精氣才修練成功的,現在頭上又戴著顆不知來頭的寶珠,只覺得不比那龍珠差到哪裡去。
他正在那裡對伊奴顯擺,卻沒有注意到一又狡詐的眼睛一閃而過,這纔是自己招來的禍端。
“你們在這裡說什麼呢,這是有了什麼寶貝了,快讓我瞧瞧。”煙兒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笑嘻嘻地奔著伊奴走了過來。
**兒警惕地擋在了伊奴的前面,對著兩眼冒光的煙兒瞪起了眼睛。
“怎麼這麼看著我,我還能搶了她的。”煙兒說著一把推開**兒,伸手拿起掛在伊奴脖子上的那兩顆珠子。
“喲,別說,這還真就是寶貝,你這丫頭還真是有福氣,這是從哪兒得來的,可是花了大功夫吧。”煙兒看得眼睛都直了,嘴裡喋喋不休地問伊奴。
“這是她用眼淚換來的,要是你也肯把眼淚給別人,這兩個寶貝就送給你好了。”桃如夢皺著眉頭對煙兒說。
煙兒那笑得花兒一般的臉一下子收斂了起來,她大瞪著雙眼,看著伊奴,那目光之逼人,讓伊奴的臉也白了。
“你這個死丫頭,這是遇到了什麼人,怎麼可以將眼淚送你別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你永遠都難逃那人的魔掌,你會死得很慘的。”煙兒怒氣衝衝地對伊奴喊了起來。
“你說這話又有什麼用,這兩顆珠子已經認識了奴兒,只怕奴兒要受這一劫了。”桃如夢無奈地對煙兒說,眼裡滿是憂傷。
“你是怎麼跟著奴兒的,我家奴兒也算是個寶了,你竟然連保護她都做不到,以後我們自己來保護她,不用你再費心了。”煙兒厲聲對桃如夢說。
桃如夢耷拉著腦袋,黯然神傷地向大桃樹走去,看著他那失落的樣子,伊奴的心好痛。
“小舅媽,你不要這樣對如夢哥哥,自從我娘沒了,如夢哥哥一直都幫著我,怎麼可以這樣說他,再說,這是我自己應下的,跟如夢哥哥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伊奴輕輕地從煙兒的手裡取過那兩顆珠子,向已經躲進大桃樹地桃如夢跑去。
“喲,這姑娘大了還真是不以留,我這是說了什麼了,讓她說了這麼一大堆。”煙兒呆呆地看著伊奴,站在那裡僵住了。
“你是被那聲小舅媽給叫暈了。”**兒嘲笑地對煙兒說,一甩袖子轉身要走。
“什麼,什麼呀,我是稀罕她那兩顆珠子,好不好。”煙兒自我解嘲地對**兒說,她那臉都紅了。
“你稀罕珠子!我這裡也有一顆稀世的珠子,你怎麼不稀罕啊。”**兒將自己的頭向煙兒一伸,擻了擻頭上的金冠,向她顯示著那上面的珠子。
煙兒還真就用手推了一下那金冠上的珠子,小嘴一撇,冷笑了兩聲,一把將**兒推開了。
“你當我不識貨啊,這不過是玉帝老兒頭上掛的那個破簾子上的一顆,那一串可是九顆稀世珠子,你這隻有一顆,還只不過是顆避水的珠子,還要湊齊了那八顆,纔會有點兒大用處,你這也只能是不被水淹死撿條小命罷了,還是等湊齊了再來我這裡顯擺吧。”
煙兒說著一甩袖子走開了,只丟也**兒在那裡傻傻地看著她。
“喂,你搞錯沒有,我可全靠著這顆珠子修行呢,你竟然說它只是一顆避水的珠子,你到底識貨不識貨。”忽然**兒喊了起來,可是煙兒早已經走得沒影了。
一隻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兒的肩頭,**兒一回頭,見伊奴的舅舅正笑瞇瞇地看著他呢,他忙向舅舅述說這顆珠子的好處,卻不想舅舅搖了搖頭,笑了起來。
“你這顆珠子還真就沒被她認錯,可奴兒的那兩顆她可就是看走了眼了,那可是那串珠子上的另外兩顆,現在已經有了三顆珠子現世了,妖界要有大亂出現了。”舅舅說著感慨地嘆息著,搖著頭向院子裡走去。
“舅舅,我可是用這顆珠子修練的,你快給我說一說,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這顆珠子達到最高境界。”**兒追在舅舅的屁股後面,粘著他問。
舅舅一回頭,看了看**兒,用手指指著他的肚子笑了起來,隨後,用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肚子,一甩袖子又向前走去。
這回可把個**兒給弄得急了,他修行的珠子在頭上呢,幹嘛要拍他的肚子啊。
“舅舅,你可是老神仙啊,你可不能這樣的扣門,連這一點兒都不肯指點晚輩。”**兒乾脆拉住了舅舅的袖子,拖著他,不讓他向前走了。
“好了,好了,別再鬧了,我的傻孩子,你那顆珠子是個寶貝,可你能修行成今天這個樣子,並不是只因爲那珠子,而是你身上帶著的這個肚兜,你這肚兜應該是奴兒她娘給做的,那可是天蠶絲織成的,特別是那上面還有帶著在瑤池水裡浸過的天蠶絲,所以你沾了仙氣,纔給修成現在的樣子。”
舅舅說著一伸手挽著**兒,向屋子裡走去,那親近的樣子,焉然是一對父子。
**兒被舅舅給說得暈了,他還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之所以會有今天,這全是因爲奴兒的母親給自己做的這個肚兜,可是這麼珍奇的肚兜戴在身上,當年他怎麼還會死掉呢。
“舅舅,爲什麼我小的時候,這個肚兜沒有救我一命,要是真的有仙氣,應該不讓我死纔對啊。”**兒拉著舅舅不放,問起來是沒完沒了,跟個三歲的孩子一般。
煙兒端了飯菜出來,她擺了一桌子吃食,招呼著**兒和舅舅都來吃一點兒,這時伊奴和桃如夢也都被煙兒喚過來坐下吃飯。
“都這個時辰了,你這是做的晚飯還是早飯啊。”舅舅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看著這一桌子的飯菜,口水流了好長。
“我知道你這個大當家的有本事,所以特意做了點吃的來孝敬你,你快給我們說一說,這玉冕上的珠子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就出現了三顆,這可是要出大事兒了,是不是?”煙兒爲舅舅夾著菜,一臉擔心地問著他。
“你又在偷聽我說話。”舅舅吃著菜,頭也不擡地責怪著煙兒,可那責怪卻沒有一點兒的怒氣。
“我偷聽是我不對,可我不偷聽哪裡知道這些事情去,真的到時候出了事情,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煙兒嬌嗔地對舅舅說。
“你怎麼會死呢,好人才不長壽,象你這樣的,應該長生不死纔對。”**兒嘟著嘴巴,瞪著煙兒說。
煙兒瞪了**兒一眼,將手裡的筷子對著**兒伸了伸,卻又收了回來。
“**兒,雖然煙兒不大著調,可必竟是長輩,不可對她無理。”舅舅陰沉著臉對**兒發了話,**兒將頭一低,吐了下舌頭,嬉皮笑臉地又追問著那珠子的事情。
這時只見舅舅一皺眉,猛的將手裡的筷子向窗外打去,就聽到外面有微弱的響聲,當衆人來到門外時,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只有遠處傳來一聲淒厲貓叫。
“大黑貓。”伊奴驚訝地叫了出來。
舅舅卻皺著眉頭瞄了一眼天空,一轉身回了屋子裡,對緊緊跟在後面的煙兒低低的聲音說道:“快將屋子隱了,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當伊奴向屋子裡走的時候,她忽然間感覺到屋子變了,又變成了原來的樣子,她回頭看那院子裡,黑暗的黎明中,那院子裡又恢復了荒蕪。
隨著人聲的漸漸嘈雜,伊奴從夢中醒來,現在她已經不再按時起臥了,昨夜的一陣折騰,讓她現在還感覺到好疲憊。
可是這裡怎麼這樣的嘈雜,這個小院一向都是很安靜的啊。伊奴忙爬起來,跑出來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當她來到外間屋子時,看到煙兒正在那裡向外張望著,更讓她奇怪的是,**兒這隻紅衣水鬼竟然也在這裡。
“**兒哥哥,你怎麼沒回大太太那邊去?”伊奴奇怪地問**兒,要知道大太大可是專門爲他設了靈堂的。
“那裡太悶了,我就留下來玩了**,沒想到這些人一大早就跑到這裡鬧騰,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呢,裡面好象還有碧虛道長。”**兒好奇地看著外面的人們,不知道人們這樣的激動是爲了什麼。
碧虛道長,他又來伊家了,伊奴的心提了起來,他怎麼又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這個老道可是一直在給她帶來麻煩。
這時只聽到鎮妖鈴響了起來,伊奴奇怪地伸長了脖子向外看著,那個紫金鈴不是已經裂了嗎,這怎麼又弄了一個來,這個老道也算是有本事啊,寶貝還真是不少。
“我們都怕那個鈴鐺,奴兒,你想辦法讓他把那個破玩意兒對扔了吧,這都響了幾遍了,我這頭啊,都開始痛了。”煙兒用手按著額頭對伊奴說。
“我的頭怎麼就沒有痛,就你嬌氣。”**兒瞪了一眼煙兒,又扭過頭去看熱鬧了。
可伊奴看到,**兒的兩道眉毛擰得好緊,這個碧虛老道,這是用了什麼法術,讓煙兒和**兒都這樣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