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郭局,我一出公安廳的大樓,便急匆匆的趕往住所。如今唯一知道這幾天我與張碩聯繫的便是馬莉莉,而她也是昨晚的目擊證人,隨時可能會被警方問話,萬一馬莉莉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說漏了嘴,那可就麻煩大了。
至於那些直播間的粉絲,本是就是網絡虛擬世界,又是天南地北,想必警方也不會聯想到那,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一邊考慮著如何不讓警方得知自己今日與張碩還有聯繫,一邊急著趕回住所。
爲了趕時間,我甚至都沒有像來時那樣換乘公交,而是直接打車,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住所。當我焦急萬分的打開房門之時,卻發現馬莉莉依舊還在睡覺,並沒有起牀,當下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莉莉!莉莉......”我來到馬莉莉的臥室急促的敲打著房門。
“什麼事啊......”
穿著睡衣的馬莉莉迷迷糊糊的打開了房門,一雙眼睛仍舊閉合著,腦袋也在輕微晃悠,顯然還沒有睡醒。
雖然此刻馬莉莉還穿著那件半透明的睡衣,可我卻沒有了昨天那閒情雅緻,根本顧不上偷看,一雙手緊緊抓著馬莉莉的雙肩不停的搖晃。
“醒醒.....快醒醒,出大事了!”
“什麼事啊.....”馬莉莉依舊不願清晰,閉著眼睛敷衍道。
“張碩死了,昨天咋們發現的那具屍體就是張碩!”
“什麼!”馬莉莉當下驚醒了過來,一雙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神色慌張的問道:“你說誰死了?”
驚愕了片刻,馬莉莉心情好轉了一些,這纔再次開口說道:“我說怎麼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的感覺呢,可是昨天他不還和你打電話了嗎?”此言一出便覺得細思恐怖,當下一雙眼睛睜的老大,幾乎快要失聲尖叫出來。
要不是有我在場,恐怕就當場嚇暈過去,眼瞅著馬莉莉有些驚魂未定,我也不敢繼續往下說了,扶著馬莉莉回到了牀上。就這樣兩人默默的沉靜了半個多小時,我纔開口道:“今天我在公安局見到了張碩的屍體,已經是被那野貓啃食的不成人樣,但據警方的檢驗報告來看,他已經死去又半個多月了,這件時我也一時想不通。”
“那昨夜給你帶電話的是誰?”馬莉莉有些擔憂的問道。
“張碩.....”我也不管一旁嚇傻了的馬莉莉,緊接著說道:“不光昨晚,這半個月來張碩每晚都和我在一起,這也是我告訴你實情的原因,可能警方也會找你瞭解情況,你可千萬不能把我最近和張碩有聯繫的事情說出去啊。”
“哦....”
其實不用我提醒,馬莉莉也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這種荒謬的事情,即使她說出來,警方也斷然不信。非但對案情沒有幫助,還會給我和她增添不少的煩惱,因爲她對我很是瞭解,這一切都是真的,我沒有對她撒謊,更不是殺人兇手。
見馬莉莉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我說完便轉身離去,輕輕地關上了馬莉莉的房門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別看我說的輕巧,可是和這件事情最爲密切的卻是我自己,一想到自己與一個陌生人相處了半月之餘,且那人十有八九並非人,頓時覺得心裡發憷。
想著想著我竟是沉睡了過去,畢竟忙碌了一天,昨夜又沒睡好,這一覺很是香甜,再次醒來已是天黑,摸了摸眼睛,站起身來走出屋外,一股飄香的飯味撲面而來。
“你個懶豬終於醒了,還以爲你今天不醒了呢.....”
此時的馬莉莉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可能是等不上我睡醒的緣故,又不願叫醒我的美夢,竟是自己吃了起來。
“有美食都不叫我,是不是想獨吞啊?”我嚥了一口口水說道。
“切!本來也沒你份.....”馬莉莉一扭頭賭氣的說道。
話雖如此,可那一桌的飯菜,別說兩人,就是再來兩人也不可能吃完,顯然馬莉莉是擔心我餓著,特意多做了些。我倒也不客氣,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便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平日裡吃慣了那些小飯店的快餐盒飯,很久沒有吃過這種家常飯菜的味道,再加上又餓了一天,吃起飯來就如同好久沒有吃過肉的餓狼一般。根本不顧在一幫極力勸阻的馬莉莉,兀自的席捲著桌上的飯菜。
“滴答.......”
“滴答.....”
我嚼了一半的飯菜都沒來得急嚥下就停了下來,看了看錶剛剛九點,那詭異的滴水之聲卻在耳邊再度響起。放下筷子,低聲的問道:“你聽到了嗎?”
“什麼啊?你別嚇我.....”馬莉莉不解。
我快速嚥下了自己口中的食物,擺了擺手示意馬莉莉不要發出任何響動,聲音壓的很低的問道:“滴水聲,聽見了嗎?”
“嗯!好像是有點.....”馬莉莉都未遲疑,直接肯定道。
一瞬間我的腦海如同炸了一般,可心卻冷到了極點,原來一向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水滴聲,如今連馬莉莉也能聽到。難道這屋內真的有鬼,因爲我發現了張碩的屍體,迫不及待的前來滅口?
“喂.....你怎麼了?別一驚一乍的,我可膽小.....嚇著我你要負責的。”
馬莉莉一邊說著,一邊走向衛生間,等她再次出來之時,那水滴聲卻離奇的消失了,只聽見嬉笑的說道:“小莫同學,你以爲故意不關緊水龍頭,憑藉那滴水的聲音就能嚇得到本小姐?行了別裝了,瞧你那故作緊張的表情,看到我都忍不住想笑。”
到了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匆忙之下沒有將水龍頭關緊,一時顯得分外尷尬,可我深知先前的滴水聲絕對是卻有其事,不可能是水龍頭的緣故,因爲我不只一次的檢查過整個房間內的管道。
既然如今是虛驚一場,我也不想將實情告知,免得讓馬莉莉擔驚受怕,可爲了自己的顏面,自然少不了一番莫須有的狡辯,當然都是些打死不承認自己膽小的話語。
在一番歡聲笑語的爭吵之中,我和馬莉莉度過了漫長的夜晚,說也奇怪,那滴水之聲真的沒有再次出現,那怕是深夜我獨自入睡的時候。可這始終是我心中一個難以了卻的心事,第二天一早便出門拜訪一位城中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