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燕天南的窩,兩個人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屁股窩在了沙發裡,累的無法動彈。
張醫看看錶盤上的數字,赫然指向了2:00.
不過他們出去的時候也夠晚了。
“南南,那到底是什麼?”張醫喝了口水,給燕天南遞過去一杯,道。
“不知道。”燕天南想也不想道。
“那你扔過去的是什麼斬妖除魔的神器嗎?”
“一個***加一包辣椒粉。”
“。。。。。。”
“本來想看看那是什麼,結果自己被晃了眼,什麼都沒看見。”
“。。。。。。”
“不過聽叫聲應該是中了的。”燕天南道。
“呃,嗓子那麼細,是個母的吧?”
“也有可能是兩隻。”燕天南恢復了一點,也回過神“你沒發現嗎?第一次追我們的東西明顯有很強的目的性,是直衝我們來的,但自從傳出那一聲叫聲之後,這東西就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樣,目的有些盲目起來,只知道追我們,卻撞到好幾顆樹,到山腳下後那一聲口哨一響,這東西立馬回去了。”
“你是說有什麼東西控制著這個怪獸,獸,動物?”張醫一時找不到適合的詞語去形容。
燕天南不置可否:“雖然沒看清它的真面目,但輪廓大概有個印象,如果我沒計算錯的話,這個東西,嗯,怪,不動物有四五米的高度,八米長的身體,速度很快。”
張醫吸了一口涼氣:“這,這是什麼啊,難道這片林子裡真有恐龍?”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雖然兩人見過的怪力亂學不少,但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小張啊,這件事,先別跟局裡彙報。”燕天南低著頭看不見他的表情。
張醫拍拍胸脯,卻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句話原本是我想對你說的,我就算說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燕天南有些疲憊的擺擺手:“明天去趟C大,走訪一下,不管那是什麼,我們一定要揪出來,留著總是太過危險。”
說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矇頭大睡起來。
張醫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說都這個年代了,而且C市又是內陸市,光林隨屬於郊區,卻是在C市的重點大學的後面,萬一要是出什麼事,後果是極其不可設想的。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張醫總有種感覺,這東西,似乎並沒有要置他們於死地的意思,反而像是隻是爲了驅趕他們。
張醫拿出真空袋子,看著裡面那根長的可怕的毛髮,手足無措起來。
C大,女生宿舍。
後森有個奇怪的習慣,那就是一到十點,就會準時入睡,準的跟鬧鈴一樣。
以前在宿舍的時候宿舍內最小的蝶蝶總會笑她,喊她“十點睡”。
而且一旦睡著,就會雷打不動跟死豬一般,有什麼樣的聲音都吵不醒她。
但今天后森回到宿舍,卻感到出奇的冷清,一陣涼風從陽臺的紗窗吹了進來,不由打了個哆嗦,她環顧四周,宿舍外人聲鼎沸,大大小小的聲音都在討論開學以來發生的幾件命案。
聽說剛開學那天就死了三個人,這件事後森不是很清楚,因爲她是這個學期才轉到這個學校的,剛開學那天忙的她暈頭轉向,所以也是很久之後才從別人聽說了這件事,聽說三人是學校裡有名的混混,憑著頭頭兒杜非跟校長的親戚關係,一直在學校裡橫行霸道。
三人死的很慘,這是邊緣的版本,他沒跟她多說什麼,怕嚇到他,雖然也從別人處聽說了很多版本但大多都是很不靠譜,她也沒放在心上。
並總覺得這種電視裡的殺人事件離自己的生活是很遙遠的。
可這一次,她卻眼睜睜的看到了一幕無比血腥的案發現場。
宿舍裡沒有一個人,後森有些害怕,她迅速洗漱了一番就鑽進了被窩,拉上了自己牀上的小窗簾。
說實話,她也不敢跟蝶蝶打電話,雖然沒什麼心虛的,但畢竟因爲自己沒有赴約,纔會出事,她總覺得對不起蝶蝶,蝶蝶那麼愛林甲,而且兩個人感情也很好。
大娜姐肯定去陪牀了,可是一向跟蝶蝶關係不怎麼樣的二苗竟然也不再宿舍。
後森拿起手機撥打了二苗的電話,卻出乎意料的在二苗的牀鋪上響起了鈴聲。
後森鬆了一口氣,二苗沒有帶手機,說明她應該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會回來吧。
她不由得安心了許多,剛躺在牀上,一股濃厚的疲憊感便襲擊了她的全身,今天的她經歷太多太過疲憊,她沒來得及考慮,就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後森感覺到房間裡的燈突然暗了下來,也許是二苗回來了吧。
可隨後,她的簾子就傳來了拉鍊拉開的聲音,後森想要睜開眼看看,可因爲實在太過疲累,根本睜不開眼。
不久,拉鍊就全部被拉開,外面竄進來一股涼風,後森哆嗦了一下,縮了縮脖子。
她感覺到有個人正小心翼翼的爬上她的牀爬在她的身上,想要跨過去到裡面。
可奇怪的是這個人一上來就直接砸到了她的胸口上,始終緊貼著她的胸脯,似乎沒有手腳撐起身體一般,一點一點,行動極其緩慢,壓得她有點喘不上氣。
“二苗,你怎麼了?”後森終於使勁全身力氣囈語道。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安靜的令人害怕。
這個身體還是在不斷的蠕動,趴在她的身上,想要到牀鋪的裡邊去。
“哎呀。”後森突然覺得有點疼,一個硬邦邦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突然磕在了她的鎖骨上,讓她不由得清醒了一些。
她使勁想要睜開眼,卻跟灌了鉛一般一動不動。
“二苗?”她再次發出一聲囈語。
“喝~~”突然響起了一個頗爲沙啞的生音,帶著一絲詭異的感覺,後森心中一緊,再次想要用力睜開眼。
突然間,她感覺到原本想要跨過自己的身體似乎突然轉換了一個方向,似乎直直的趴在了自己的身上,面向她,定定地看著她。
這種被人直視的感覺讓後森一陣頭皮發麻,也讓她更加清醒了一些。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指尖似乎動了一下,她不由得欣喜起來,於此同時,那個硬邦邦的東西突然壓了自己的脖子一下,這一下差點沒讓後森的喉頭斷裂,也正是這一下疼痛的刺激,她突然睜開了雙眼。
一張血淋林沒有面皮的臉就這麼與她下巴貼著下巴,成九十度的姿態向下看著她,兩隻黑洞洞眼眶放射著興奮詭異的光芒,整張臉被黑乎乎的血糊成一片,除了眼睛,分辨不出其它任何五官。
後森覺得自己的心臟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動,她下意識地大叫了一聲,反手把身上的“人”推了出去。
她猛地坐起身,拉開簾子狠狠地摔了了下去。
一陣刺眼的光芒突然打來,刺激的她睜不開眼。
她慌不擇路的去摸門把手,可下一秒,門就被人推了開來,鄰宿女生穿著睡衣,一臉的惺忪神態,看著趴在地上滿頭大汗的後森,疑惑道:“後森,你怎麼了。”
後森想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撲上去抱住了女生的腿,嚇了女生一跳,睡意也醒了三分。
她顫顫巍巍舉著抖得不成樣子的纖長指尖,指向自己的牀鋪。
女生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挪過去,使勁嚥了一口唾沫,突然使力拉開了簾子。牀上空空蕩蕩,除了後森蹬的極亂的被子,和掛在牀上的一個深紅色的壁掛櫃子,除此之外,最奇怪的只能是牆上牀頭牀腳上掛著的總共有五六張的鏡子了。
可是這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女生疑惑的看了一眼後森。
後森也同樣疑惑的盯著自己的牀鋪。
“不可能,我,我,我看到,有個女人,趴在,趴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