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面對著如此暴怒的蘇振東,表現出極其淡定的樣子,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就這樣打個哈欠,慢悠悠直接上樓。
“唐婉如,你幹嘛去?”
蘇振東見到了唐宛如又一聲不吭的離開,只有立刻叫住了她,臉色更加的鐵青了,在這個家裡,明明他是一家之主,怎麼個個都說不聽話?
用一雙兇惡的眼睛盯著她的背影,雖然他們兩個人的婚姻暫時維持住了,但也只不過是因爲沐榮威跟著家裡的老爺子去了別的地方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這個女人肯定會跟自己鬧騰,所以自己時時刻刻的盯著他,以防他再出現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
在一旁的蘇白墨目光深邃的盯著他們兩個人,默默的不說話,對於他們兩個人時常這樣子,已經是非常的習以爲然。
作爲唐宛如的兒子,他無比了解,自己的母親根本就不愛他的父親,所以,他們兩個人的婚姻早已經名存實亡。
穿著淡雅紫色裙子的唐宛如頓住了腳步,站直了自己的身體,沒有一點回頭的意思,就那麼站著,望著前方,然後聲音冷漠而淡然的開口解釋:
“不必那麼緊張,欣雨,他不是剛剛出院嗎?我去看看他,再說了,如果我真的想要離開,也要拿了離婚證纔可以。”
說完了這個話,她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不管後面的蘇振東到底怎麼暴跳如雷的指著她的背影辱罵,都使得他沒有一絲在意的地方,就那麼默默的一步,接著一步上樓。
蘇振東罵了好一陣,才努力的平息了下來,一臉憂傷的癱坐在沙發上,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隱隱約約中帶著一絲憤怒,還有痛心,還有深深的無奈之感。
蘇白墨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這個樣子,主動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盯著她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爸爸,你沒事吧?”
蘇白墨眼底裡閃過了一絲擔心,蘇振東本來就大男子主義,不懂得怎麼體貼唐宛如,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撮合他們兩個人,所以深深的無力之感也佔據著他的全身。
蘇振東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聽到了兒子的話,也絲毫沒有一點的反應,這估計得閉上了眼睛,一副非常煩惱而又不知所措的模樣。
蘇白墨眼神閃過了一絲灰暗不明的光,帶著絲絲嘆息的語氣開口:
“不然,我去找蘇木聊一聊,爸爸和他的關係這麼的差,對於我們家來說是非常的不好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是她的哥哥,他多少應該會聽取我的一些意見。”
蘇振東聽到了這麼誠懇的話,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睜開了眼睛,眼底裡閃過了一絲狐疑,憔悴的臉色。
側頭呆呆的就那麼盯著身邊的蘇白墨。
“你真的那麼想嗎?”
蘇白墨十分認真,而且絲毫沒有一絲心虛的點了點頭,而且還帶著絲絲的誠懇的意味。
“當然,雖然說,那個傢伙對我的態度並不是很好,但是我是真心的把她當做家人的。”
蘇振東也沒有懷疑什麼,默默的點頭,然後輕輕地拍了一下蘇白墨的肩膀,有些欣慰的說:
“果然是成熟了不少,不像那個蘇木,整天和我作對,而且,你看看他挑選女朋友的眼光,簡直就是瞎了眼了。現在鬧騰了這麼大的事情,連電話都不接了,真的想氣死我了…”
蘇白墨得到了對方的同意了之後,也不聽他在這裡繼續的埋怨下去,起身,然後就轉身離開。
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溫柔的眼神立刻就冷卻了起來,臉色也慢慢的變得陰鬱了。
哼, 上次的仇還沒有報呢....
醫院裡,
蘇白墨拿著一束康乃馨先是看了李小冉, 站在門口,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 然後才伸手去敲了敲門;
"扣扣..."
沒有一會, 裡面的人就打開了房門, 只見面色憔悴還帶著絲絲的疲憊的這個李光明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 有些意外的開口道;
"白墨啊, 你來看小冉嗎?"沙啞的聲音慢慢地傳進了蘇白墨的耳朵裡,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裡就可以聽出李光明的聲音裡透露出來的辛苦的了。
蘇白墨不假思索的點頭, 眼底裡充滿了對李光明的敬意, 客客氣氣地把手裡的精心準備的花給了對方, 乖巧地說;
“李伯伯。是我爸爸特意讓我來的, 他啊, 十分的是掛念小冉妹妹呢, 上次你們專門來我們家, 那個時候我不在, 所以啊, 這次我帶著花來看望小冉呢, 她.....還沒有醒來嗎?”
蘇白墨的眼神飄了一眼裡面的情況, 溫暖的陽光照射進房間中央的病牀上,帶著氧氣的女孩,一臉祥和要帶著深深蒼白的臉色,靜靜的躺在那裡,安靜的好像連呼吸都難以察覺。
只有細微的滴滴答答的液體滴落的聲音,小小的手上插著輸液管,這樣子的畫面,對於醫院這種地方來說,是十分的普通,而且可以說,無論哪一間病房,都可能會出現這個樣子的畫面。
甚至有比這個更悽慘的,李光明面對著這樣子的事故,一定十分的擔心,連他這個外人都知道,李光明對於李小冉這個女兒十分的疼愛,一聽到出事了,就是趕忙的來到了這裡。
“謝謝你的花,小苒如果知道了,肯定會十分的開心的,他現在還沒有醒來,不過醫生說不會太久的。”
李光明伸手接過了花,然後一臉感激的看了看蘇白墨,疲憊不堪的臉上微微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那笑容簡直就是特別的假,但是蘇白墨,他也並沒有在意,而是尊敬的對著李光明說:
“放心吧!小冉妹妹這麼的善良,一定會好起來的,而且我爸爸說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畢竟,白茯苓是蘇木那裡的人,該負什麼責任就應該要負,我們不會讓蘇木來包庇那個白茯苓的,只要是他的錯,那麼一定會讓他負責。”
蘇白墨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神充滿了意味深長,就是想要告訴李光明,這個事情絕對不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