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時針他不停在轉動,寂寞的夜和誰說話?滴答滴答滴答,是不是還在牽掛他?傷心的淚兒隨著下雨的拍打已落下……寂寞的夜和誰說話,只聽見左腦和右腦竊竊私語。
深夜是安靜的,一個人的深夜是孤獨的。但就在這樣的深夜裡,更適合思考,更適合痛徹心扉毫無顧忌的哭泣。我知道今夜必定會漫長,我對他的執著會攔住我的去向。
剎那間,突然感覺我居然欲哭無淚,像一個被丟棄的孩子,跌跌撞撞找不到方向,心竟無緣故的疼的厲害。
想想自己,其實我一個人已經走了很遠很遠,也曾有想找一個人的肩膀靠靠的慾望。經歷這麼多以後漸漸明白,其實自己嚮往的並不是遠方,而是想要一個愛我的人,愛我的目光。
想要一個可以依靠的堅實的臂膀。多少年了,那顆心一直行走在顛沛流離的路上。
在尋找,在逃亡,遺失的歲月像無法捕捉的風一樣,留在心頭的依然是無邊無際的惆悵。不知是前世還是今生,你把我遺失在河的對岸,去了遠方。而泅渡我的船卻始終沒來。
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有一天你能來。幫我度過那條無法逾越的河流。我想世間之人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始終看不到彼岸有你的身影出現,只好找個地方讓自己停頓下來。安靜的生活,安靜的守望。
從此只能在河岸邊,月色下,黃昏裡,細雨中,在回憶裡凝望你,凝望遠方,那個有你的城市。
我深深知道路與路的距離可以丈量,心與心的距離卻無法丈量,有的人雖然盡在咫尺,但覺得遠在天涯,有的人遠在天涯卻近在咫尺,昨夜,你又來到我的夢裡,我嗅到你身上有野性和優雅的氣息。
我知道你雖然有男人的桀驁不馴的個性,卻又心細如絲,你用寬厚的肩膀把我擁進你的懷裡,用你熾熱的愛溫暖我冰涼的心,用你深情的目光彷彿看透我所有的秘密。你潮水般的愛瞬間把我淹沒。又像一個獵人,瞬間把我捕獲。
真想告訴你,我真的想在那一刻死去,像花瓣一樣飛入天堂或者墜入地獄。對我來說,天堂和地獄沒什麼區別,關鍵是有你。
夢總是很短暫,那麼真實,那麼虛幻,卻又讓我如此依戀,夢醒了,淚還沒幹。你走了,我依舊努力拼湊著夢中的畫面,夢中的我,夢中的你。感覺我們在夢裡相愛了整整一個世紀。
總是習慣了在夜裡想你,想你想到心痛爲止,臉上滑落的淚滴總是不知道是爲你,還是爲我自己。那些蒼白華麗的幻想一次又一次侵入心底的最深處,撕扯著那顆愛你的心。
很多的時候,想爲自己真正的活一次,但爲自己活一次是多麼的奢侈,多麼的遙不可及。無數次想過去遠方找你,不是因爲懦弱,是因爲凡塵的情愫無法割捨,不是因爲不愛,是不願讓愛給別人帶來傷害。
無數次遊走在繁華里,卻只能默默體會著想你的孤獨,原來寂寞與喧囂無關,只是想說的話無人可說,想表達的愛無從表達。想依靠的人無從依靠,即使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
卻沒有人會在意你,只有行走。寂寞的行走。我不知道我世俗的身軀,今生能不能抵達有你的遠方。我不知道思念的路有多長,但我的靈魂始終會行走在有你的方向。
我知道有你的地方纔是我的方向!
我是一隻受傷的落羣的孤雁,我悠長的悲鳴曾經劃過你的空間,我親愛的朋友,如果打擾了你,我深表歉意。
我從來無意於乞求別人的憐憫,我只是在用一種特別的方式來釋放我內心的悲傷。我是非洲大象的先祖,那時的我仍然無法一個人悄悄離去,只是擔心被發現內心的脆弱。如此龐大羣居的非洲大象,如果哪一天發現自己不久於象世,它就會獨自離開象羣,去一個陌生的、永遠不被發現的地方,獨自療傷,一直到最後有尊嚴的離去。
可是,我喜歡把自己置於喧鬧的人羣中,卻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更沒有人瞭解我。無論是我們的肉身,還是我們的靈魂,旅行的時候都只能捎帶上自己。而對他人,可以善待、尊重,但無需寄予厚望。我們沒這權力,他們沒這義務。
這個世界,生與死,是與非,愛與恨,悲與歡,黑暗與光明,……這一對對的矛盾綜合體,並不是一個非此即彼的關係。它們是如此的相互依存而密不可分。所以我的悲傷與任何人的歡樂無關,那些看似無中生有的悲傷只與我的心情有關。我沒有做作,也沒有乞求,我只想用一種特殊的方式讓我受傷的心慢慢癒合。
我的心被悲痛和悔恨噬空,猶如一棵千年老樹,立在那裡,歷經風霜雨雪和時光的捶打,到了春夏,依舊是枝繁葉茂。可是,誰都沒注意到那粗壯的樹根,已被時光掏空,越來越大。風可以鑽進來,雨可以落進來,蟲蛇和老鼠可以跑進來,只有陽光再也照不進來。
我猶如一隻可憐的貓兒,蜷縮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透過那厚厚的玻璃窗,茫然的注視著外面冷冷的天空和灰灰紅塵。那隻鳥兒在天空劃過,沒留下痕跡,可是白雲記得它來過,白雲感觸到那一瞬間溫暖的氣息。可是鳥兒並不知曉,那只是過眼雲煙。
它只知道風兒來過,因爲風兒曾經撫摸過它疲憊的翅膀。那隻可憐的貓兒沒看見飛鳥,沒看見白雲,也沒看到風兒,它的世界早被憂傷的冰雪封閉。
這裡的對話需要靈魂的參與。想起了那個心靈的朋友,他說看到如此悲痛後悔至極的我,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可卻無法找到我靈魂的切入點。擔心說錯一丁點的話,做錯一丁點的事,於我將是雪上加霜。所以一直以來,他總在自責給不了我幫助。
其實,他不知道,他真誠的心就是開啓靈魂之門的鑰匙。他就是我陰暗的世界裡那一縷陽光。因爲有了這縷陽光,我冰凍的世界在開始慢慢復甦。那份關懷如絲綢般柔軟細膩、山泉般清涼可口。
我知道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散。可是,我逃避著殘酷的現實,讓我的思想停靠在幼年的港口。我不願接受這個恆古不變的規律,我內心依然自私。
我不願接受親人離去的事實,雖然我自己也會死去,但那傷痛將不再由我來承擔。想起了那個腦筋急轉彎:瘡長在哪兒最好?答案:別人的身上。
其實人類有著驚人的適應和接受能力。每天充斥著我們眼球的如此多的意外和傷害致死的人不計其數。可是我們可以忽略不計,除了那一瞬間的唏噓,我們可以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那吸引眼球的力量還不及一款時尚的服裝或者是一個有趣的電腦遊戲。
悲傷是人類獨有的情感麼?悲傷這種能力,是我們與其他動物共享的,它有著深遠的進化根源。對於人類和動物而言,悲傷的起源可能都來自喪失所愛。對陌生人的死亡亦感到悲傷,則是我們人類獨有的特質。
面對親人的離世,尤其是我唯一的母親。動物都會悲傷,更何況我還勉強算個人。所以我的悲傷我做主。我無意作秀,我只是面對絕望的悲痛無計可施。只是我悲傷的情緒稍微延長了點,我無意乞求心靈的共鳴。
我親愛的朋友,如果我們情感的頻率相同的時候,請把我忽略。我將帶走所有的一切,不留下任何痕跡。如果不小心打擾你,我深感歉意。因爲我此刻生活在黑暗的世界裡,如果能借我一絲光亮,我深表感謝;如果不能,請將我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