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走過來想把圍巾給我摘掉,我捂著圍巾打結的地方說:“一會我再摘。”
四姐看我站在陽臺上侍弄著這些花說:“要是先生看見你又把這種花拿了回來,肯定要生氣...”
我想起昨天在酒吧看見李準和一個女孩的事笑著說:“不會的,他最近應該不會來我這。”
四姐雖然不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說,可她也再沒說什麼。她坐在沙發(fā)上繡十字繡,我一個人坐著發(fā)呆。最近居然開始期待著去醫(yī)院看病,甚至是期待看見樊忻。
終於到了週五,可以去醫(yī)院找樊忻了。樊忻穿著白大褂坐在桌子後面低頭寫著什麼,我進去以後他擡起頭說:“今天來的很準時。”
我低著頭笑笑說:“反正也沒什麼事做,很無聊。”
樊忻抿了一下嘴巴說:“今天我們聊些什麼?”
我現(xiàn)在沒有以前那麼排斥和樊忻聊天了,就說:“隨便聊些什麼都好。”
樊忻和我聊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我以爲他終於要開始問我爲什麼會和李準在一起了,他的問題卻戛然而止。他把記錄的本子合起來說:“今天就到這裡,剩下的下次再聊。”
我坐在椅子上沒有要走的意思,他給我衝了一杯速溶咖啡說:“醫(yī)院只有這種速溶的。”
我抿了一口說:“沒有昨天的好喝。”
樊忻笑了一下說:“那下班以後請你喝昨天的咖啡。”
他這是在約我嗎?我來不及矜持,高興的點頭說:“那我下午來醫(yī)院門口等你。”
剛要從樊忻的辦公室出去,就看見他桌上擺著的那束桔梗花,這次的是紫色桔梗花,上週是白色的。
四姐以爲我要直接回去,我讓她在一樓的休閒區(qū)先坐著等我。上了電梯一直到最高層,然後下電梯再走上來一層,又到了上次那個像重癥監(jiān)護區(qū)的地方。
一直走到盡頭,想再去看看那個給桔梗澆水的女人,卻看見了李準在裡面坐著。李準怎麼會在這?他和那個女人又是什麼關係?
害怕李準發(fā)現(xiàn)我,只能向後退了幾步,小心翼翼的趴在窗戶邊看。李準嘴裡在說些什麼我聽不見,可是那個女人一直躺著完全沒反應,就連眼睛也是閉著的。我拿出手機看看時間,星期五上午十一點。李準會不會每次都是這個時間來看這個女人?
擔心李準一會一站起來就會發(fā)現(xiàn)我,所以彎著腰走了過去,趕緊下樓梯。剛從樓梯上下來準備進電梯,就看見樊忻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我們倆互相對視的時候明顯就是各懷心事,樊忻看見我也很驚訝,我當然也很心虛。於是先發(fā)制人說:“樊醫(yī)生怎麼來這了?”
樊忻指指樓上說:“我去上面領一件白大褂。你怎麼還不回去?”
我低頭看了一眼樊忻的白大褂,果然染上了墨水。我笑著說:“我以爲所有醫(yī)院頂樓都會有天臺,就來看看,結果什麼都沒有。”
樊忻站在電梯口一直幫我按著電梯說:“進去吧,不要忘了晚上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