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卡腰,蓄勢待發,就在這千鈞一髮間,門外咚咚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驟響。
那股蓬髮的慾火還燃燒著身體,一碰冷水已朝胤祉潑來,他姣好清秀的面容頓時扭曲起來,瞧了瞧身下雪白誘人的酮體,他只得嘆息一聲,翻身快速穿上衣服,略略整理一番才朝門外走出去。
而楚依也在第一時間掀開被褥,滋溜一下鑽入牀被中,只露出一條縫兒。見胤祉開門,那敲門人是個丫鬟,面上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不知噼哩叭啦地說著什麼。
楚依只隱隱聽見幾個字眼,什麼榮妃、發病、咳血,遂就看胤祉臉色大變,吩咐那丫鬟一聲,便關門匆忙朝她而來。
她掀開被子,措不及防間叫胤祉的手腕纏住了後頸,隨後緊接著印上一記纏綿的吻。
感覺到他吻著她時那顫抖的脣,楚依心中不安,撲閃著一雙驚疑不定的眼眸望著他,這時胤祉已微微垂頭,低斂的眸子被一片暗影蒙罩,似有種異樣的沉悶與忐忑的氣息流淌開來。
“胤祉,出什麼事了麼?”
他這才擡起頭,神色裡一絲鬱色極忍,深深看了一眼她,方彎脣一笑:“沒事,你休息便是。”
話畢,將被子蓋上幾分掩住那寸寸雪膚,轉頭起身便朝門外而去。
“胤祉!”她突然聲音一慌,叫喚道。
——難道是有關於榮妃的病情?所以他便不與自己說麼?
胤祉未有回頭,隻身形於原地僵了一瞬,只道:“等我回來?!眱H此四字,胤祉已提步快速地推門而出,急匆匆地便離了去。
她還來不及再出聲,那一抹人影早已消失眼前,連一點蹤影似都未曾留下。手指發顫地將耳鬢散亂的髮絲撩於後邊,楚依眼中有著一抹深沉晦暗的思量。
就在她與榮妃關係白日化的狀態之下,若是再生出些什麼事來,恐鬧大便將一發不可收拾。
胤祉不與她說,必定有他自己的處事方式,然而榮妃畢竟是他的額娘,她充其量也只是衆多老婆之一,就算今時今日他萬般疼寵憐愛,終抵不過血濃於水。
——若往後將榮妃和她擺在同一天平,他的心……到底會偏移誰呢?
她的心境不再平和,沉甸甸如同一塊重石壓在心頭,怎般都無法再展歡顏。
慢條斯理地將一件件衣裳穿好,她拔掉頭頂上的簪子,一頭烏髮如瀑布般鋪散披於兩肩,楚依凝眸望著銅鏡中的人,激情爲褪的餘溫化作一抹朝霞點綴在面頰兩側,一對細眉微蹙,紅脣緊抿,顯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看了半晌,才拉開梳妝檯的隔層,將紅木雕鏤的精緻梳妝匣拿出來,放在鏡架上用手翻弄一番,才取出傅粉搽擦在面上,一層層見鏡中人立時臉色蒼白毫無光澤,又用了點額黃,令整張臉看上去黯淡憔悴方纔停住手。
楚依左看右看,見妝容化得比較自然,這才滿意地揚起了脣。
——這樣看來,她是不是顯得格外可憐呢?
而這時,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誰?”
“福晉,是奴婢?!?
聽出是憐春的聲音,她忙將梳妝匣和鏡架上的用具塞回隔層中。用手稍稍撥亂髮飾,這才壓低聲音虛弱地道:“進來吧……”
憐春一打開房門,便見楚依軟軟地伏倒在梳妝檯,慌忙跑來扶起她,一見那慘白昏暗的面色,禁不住顫聲問:“福晉……您、您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奴婢去叫大夫來!”
“不要去……”她說話顯得氣若游絲,口上叫憐春摸去,但那模樣都似要去了般又怎能再耽擱?
憐春堅持道:“福晉您這樣折騰自個兒怎麼行呢?瞧您蒼白憔悴的樣子,是一定要去看大夫的。萬一這病傷著福晉肚子裡的孩子,那可怎麼辦呀!”
“孩子……”楚依低喃一聲,恍惚地慘笑,“弘晟……今後,可還有機會見著我的孩子嗎?”
“福晉……”憐春心中連連嘆息,偏頭不忍看她,然而她並未發現,楚依眼底一絲冰刀般的銳利瞬時閃過。
當憐春再回頭時,她又是一副病弱懨懨,失魂落魄之態。
——榮妃,到底你是她的婆婆,她楚依並不想與你爲難,但若是迫人太甚……也休怪她使手段擾了這片清淨!
“我只需休息幾日便成,你莫要讓人知道我病了?!?
“可是爺……”
“我暫且不想讓他知道,這點病我倒還挺得過來。”她說著,欲要起身,憐春忙近前攙起她的手腕,將她扶坐到牀上。
“福晉您一路也沒吃好,奴婢去廚房給您弄點吃食。”
她倚靠在牀邊,沒精打采地揮了下手:“去吧,不過不要什麼清粥小菜,做些金絲棗糕,雙糧團什麼的點心?!?
憐春愣了下:“福晉何時愛吃甜食了?奴婢記得福晉你先前都是對金絲棗糕特別忌口的?!?
“我怎麼會對甜點忌口?”
楚依在現代,心情不好就會買很多蛋糕,以這股濃郁的甜香來麻痹自己。而平常就比較膩,不怎麼吃。這已經成爲她的一種習慣。
“福晉不是與奴婢說過,您吃多了會過敏?!?
過敏?楚依大驚,神色幾度變化,可她剛來這時與胤祉爭吵,便去廚房偷吃了很多甜點,身體上並沒有任何反常。
難道說,因爲靈魂變了,連帶著身體中的一些特徵也改變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她思前想後,最後只道:“那便弄些鹹食,不要淡的?!?
“奴婢明白了。”憐春應了聲,便推門而出。
門剛被關上,楚依便從牀上起身,在房中來回渡步,嘴裡喃喃低念:“吃了甜食會過敏……怎麼會呢……之前吃了那麼多蜜棗也不見有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找閻王問問,算了他肯定又會把我趕回去。不過,甜食過敏……”齒間細細咬著這幾個字,楚依忽地脣邊盪開一絲笑顏。
她雙手撐著銅鏡,看著鏡中蒼白微笑的女子,一字一頓道:“若是過敏……該推給誰好呢?”
真滴~真滴就那麼點渣滓~
我突然覺得咱好陰險,好腹黑,好壞壞~
咳咳,人家還是默默繼續碼字~然後繼續製造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