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也扶著水門回到旅店的時候, 鳴人也纔回來。
看著明顯喝了很多酒的水門,鳴人眉頭皺了皺,想必是綱手又灌了他很多酒吧, 鳴人嘆了一口氣, 從自來也手中扶過水門。
“對了好色仙人, 我剛纔看到大蛇丸叔叔了。”
鳴人的話讓自來也的腳步頓了頓, 自來也低下頭, 白髮遮住了他的雙眼,“然後呢?”
“是段不好的對話,”鳴人說, “他會在這裡出現是因爲他需要綱手姐姐的醫療忍術幫助他醫療手臂。”
自來也愣了愣,“他的手臂受傷了?還有誰會傷得了他?”話一出口自來也就後悔了, 他竟然還是這般不自覺地關心著大蛇丸。
鳴人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開口, “是在和三代爺爺的比試中受的傷, 三代爺爺因爲用了屍鬼封盡而將大蛇丸叔叔的手臂封印了。”
自來也沉默了一陣子,說:“原來是這樣……”
那個人, 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麼?不需要再擔心,不需要再……自作多情。
鳴人深深地看了一眼低著頭靜立的自來也,而後便將水門扶進房間。
把水門安放在牀上,鳴人呼出一口氣,他沒想到水門看上去瘦弱的身體居然這麼重。
“水門, 說實話, 你該減肥了。”鳴人喃喃著, 轉身準備拿毛巾卻發現手腕被人捉住。
鳴人愣了半天, 忽的感到一陣天昏地旋,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人按在牀上,而壓制住他的人, 不是別人,正是酒醉的水門。
“水門,你沒醉!”鳴人掙扎著想要起來,可無奈水門就是按住他的雙手不讓他起來。
水門的眼裡明顯帶著笑意,俯身到鳴人的耳邊,低聲說道:“我才清醒就聽到鳴人你說我胖,我真有那麼重麼?”
鳴人面上一熱,掙扎得更加用力,水門臉色微變,雙腿也不由分說的抵著鳴人的膝蓋。
“鳴人你再動我就不敢保證明天你能活蹦亂跳的了。”
水門的話像是一顆炸彈,在鳴人的心裡炸開了花,他怎麼才發現,喝酒後的水門會變得這麼腹黑,以後一定不能讓他喝酒了,俗話說,喝酒能亂性……啊呸呸,這都什麼跟什麼。
鳴人懊惱的撅起嘴巴,湛藍色的眼睛裡漸漸聚集了些霧氣,顯得委屈又可憐。
水門的眼神黯淡了,將頭埋進鳴人的頸子,貪婪的攝取著鳴人身上特有的乾淨氣息,吐息間,帶著若有若無的曖昧。
金色的髮絲劃過細嫩的皮膚,引起一陣陣顫抖,鳴人忍不住這般細膩的挑逗,不由出了聲,“哈哈,好癢,水門……”放軟的尾音微微上翹,透著點點的不可察覺的顫動。
水門忽的停下了動作,轉而吻上了鳴人的脣,他的手也鬆開了鳴人的手,一隻手挑起鳴人的下巴,一隻手攬過鳴人的腰身,使他更加貼近自己。
緊貼的身體傳來的溫度讓鳴人微微失神,沒有抗拒,只能仍憑水門引領著他走。
水門看著鳴人失焦的眼神,離開了他的脣,淡笑著,“今天就這樣吧,睡覺吧。”
雖然很想現在就吃了眼前可口的大餐,但水門還是忍住了,還不能……鳴人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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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很快,一週便過去了,鳴人萬分不想看到的場面終究還是出現了。
三個人,對峙著,其中有教他偷窺的好色仙人,有教他實驗的變態叔叔,也有教他賭博而且很暴力的女人。
鳴人低下頭,嘆息著,大蛇丸叔叔,這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結局麼?你現在是否看清楚了腳下的道路了呢?
靜音抱著豚豚不知所措,一時間靜謐下來的氣氛詭異得讓她懷裡的豚豚都止不住打顫。
兜不動聲色的靠近那對金髮二人組,不過才邁出不到五步便被一對暗藍色的眸子震懾住了,那眼中的霸氣與威嚴絕不是他所能逾越的,更別說戰鬥了,於是他選擇躲在一邊靜觀其變,他藥師兜從來都是個能察言觀色的人,這也是他能存活至今的重要原因。
“綱手,看來你的答覆很明顯呢,不幫麼?”大蛇丸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沙啞的嗓音透著淡淡的失望,“雖然也不指望你能答應,畢竟,是曾經的同伴。”
“大蛇丸!”自來也喊道,“你已經不是同伴了,你居然把日斬老師給……”
綱手微怔,“自來也,你說日斬老師,他怎麼了?”
自來也垂下眼瞼,輕聲說:“他被大蛇丸給殺了。”
綱手聽聞瞪大了雙眼,昔日的恩師的死訊對她來說,是時隔十幾年的又一個打擊。
“綱手?綱手?喂,綱手!”
自來也的呼喚她已經聽不到了,她眼前有的,只是那些逝去的人們所留下的殘像,他們像是不滅的燈火,從她眼前閃過,帶過如滔天火焰般的紅豔與絕望。
死了,他們都死了,只剩下她一個人,一個人……
綱手獨自失神的連連後退,然後被一顆石子絆住,無力地坐在地上,兜的嘴邊勾起一個笑容,慢慢逼近,綱手的弱點,大蛇丸可是都告訴他了。
兜來到綱手面前,舉起刀子,水門身形一晃便已擋在綱手身前。
“什麼啊,真的是四代目大人,瞬移可真是了得,不過,我可是什麼都不會做哦……”兜的話沒說完便頓住了,他的腰部,抵著一把苦無。
鳴人勾脣一笑,“你想做什麼我也很清楚,綱手姐姐的弱點,就是血啊。”
兜愣了愣,卻是笑了起來,“姐姐?她都是老到可以做你婆婆的人了,真不知道你是有心討好還是什麼。”
鳴人眨眨眼,有些窘迫,“一直以來都這樣喊的,改不過來了。”
趁鳴人發愣之際,兜低腰擡腿向後一掃,卻掃空了,擡眼發現,他身後的金髮小孩兒已被那個金髮男人抱在懷裡問長問短的,兜微瞇起眼,低聲咒罵了一聲。
綱手的面前,再次空無一人。
兜來到綱手面前,用刀子快速的劃開自己的手,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綱手卻覺得那血液像是砸在自己心上一般,灼熱的溫度似乎要燒壞她的腦神經,於是她失聲驚叫起來,帶著最原始的恐懼,美麗的臉上佈滿了淚痕。而兜,嘴角微翹,似乎很是滿意綱手的表情。
靜音衝上去就是一拳,不過卻被兜躲過,兩人很快便打得難捨難分。
鳴人跑到綱手的身邊,伸出手遮住她的雙眼,放低了聲音說道:“綱手姐姐,不要看了,不要想了,我和水門都在,我們都還活著,我們都活著!”
鳴人懇求的聲音隱隱帶著哭腔,還帶著常人難以覺察的傷心和脆弱。
水門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誰揪著一般,不由得移開視線。
“綱手姐姐,這裡的事情解決完後我們去吃丸子吧,木葉的三色丸子,能祛除人的憂愁……綱手姐姐,綱手姐姐……”一遍一遍的喚著綱手的名字,鳴人的聲音嗚咽著,“綱手姐姐啊,是個堅強到強悍的女人啊……爲什麼,爲什麼不能信任我們,爲什麼總是把自己關在過去的牢房裡,這到底是爲什麼啊?”
水門抹去鳴人的淚水,眼神幽暗,“鳴人……”
鳴人一隻手遮著綱手的眼,一隻手握拳,緊了又緊,“水門,不用管我,說出來我會好過一點,綱手姐姐是我想要守護的人,好色仙人也是,大蛇丸叔叔也是,卡卡西也是,鼬也是……你們,都是對我來說最珍惜的人,總有一天,我要成爲火影,守護著大家,守護著木葉。今天,我以漩渦鳴人的名字起誓,我是要成爲火影的男人!”
少年的成長來得突然,來的讓人措手不及,水門看著眼前似乎正在閃閃發光的少年,彎了彎眼角。
“鳴人,你也成長了呢……”
儘管這樣的成長曆經無奈與辛酸,可是少年不可能總是少年,就像卡卡西一般,總是會長大的。
綱手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那雙遮住了視線的手裡,她看見,繩樹信誓旦旦的說著要成爲火影;她看見,斷笑得溫柔堅定地說著要成爲火影,那麼這次,是不是可以再賭一次,把希望再次寄託於這個孩子身上?畢竟,他從來沒有讓她覺得後悔過。
綱手的嘴角牽起,“鳴人,我相信你了。你說的話,我都相信,所以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讓我失望的下場可是很慘的,你有這個覺悟了麼?”
鳴人全身一僵,移開手,驀地對上一雙不再流淚的棕色眼眸,鳴人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綱手將脖子上掛著的項鍊取下,爲鳴人戴上,“這個項鍊你也是知道的吧,今天他就是你的東西了,這項鍊上的詛咒,就由你來打破吧。”
“綱手姐姐……”
“好了,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剛纔我可聽見有一個人說我老得可以當你婆婆,那個人在哪裡?”
鳴人眨眨眼,似乎還沒完全接受綱手已經相信他的事實,水門看著笑得極度沉悶的綱手,識相的指著一邊正在和靜音奮戰的兜。
綱手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擴大,衝過去就是一拳,這下,兜真的被打到了,身體一下子飛出了百米遠。
“混蛋誰準你說我的年齡的,不知道年齡對女人來說很重要麼!這樣的男人爲什麼大蛇丸還要留著。”
突如其來的吼聲讓大蛇丸和自來也都愣了愣,大蛇丸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兜,不解地說:“兜的人品爲什麼要和我扯上關係?只要是有用的人我都會留下的,綱手你愛亂髮脾氣的毛病真的該好好改一改了。”
“怎麼,大蛇丸你有意見?”綱手挑了挑眉,瞬移到大蛇丸眼前,比劃了一下拳頭。
一滴冷汗從大蛇丸頭上滑落,“不,只是……我們從今開始,就真的是各走各的了呢,突然覺得有些傷感。”
“騙人!”鳴人在一邊大喊,“大蛇丸叔叔絕對不會說這種煽情的話的!你絕對是別人變的!”
水門無奈的扶額,他覺得自己已無力吐槽。
兒子啊,你剛纔以名字起誓的魄力呢?像現在這樣指著大蛇丸老師控訴的可愛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自來也呆呆的眨了眨眼,他覺得,氣氛有點不一樣了……錯覺麼?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