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溫煦,透過層層綠葉在石板上投下點點斑駁,被風一吹,滿地婆娑。
初夏,是個美好的時節。
鳴人百無聊賴的在牀上打著滾兒,水門出任務去了,出門前警告他不準出門,更不準到其他叔叔家裡惹事。
鳴人咂咂嘴巴,這一個月下來,他幾乎與全木葉的人交好,更是與水門交好的人打得火熱,油女志微和秋道丁座就不說了,鳴人還經常光顧山中亥一家的花店,跟著奈良鹿久學習下將棋,不過怎麼學都不會就是了,更甚於纏著三代目火影,讓他教自己忍術,不過這些事,三代目從沒答應過就是了,按他的話來說,你是水門的兒子,自然要去找水門教你忍術。
鳴人趴在窗邊,感受著陽光帶給他的閒適感,忽然一個熟悉的影子躥入視線中。
是一個人的背影,從衣著服飾來看,是木葉的上忍。
那人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風吹過時,撩起長髮,還可以看到掛在耳垂的形狀奇特的紫色耳環。
那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鳴人過於探究的視線,微微側頭。
鳴人看見的是一隻橙黃色的豎瞳,眼周圍畫著紫色的眼影。
是大蛇丸。
鳴人連忙躲到了窗簾後,希望大蛇丸沒有注意到他,不過幸運的是,大蛇丸很快便轉頭繼續前行。
鳴人定了定神,決定跟過去,完全將水門幾天前交待的“不要靠近大蛇丸老師”這句話拋到腦後,因爲他想看看,沒有叛離木葉的大蛇丸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又過著怎樣的生活,雖然這些跟他無關,但他還是想看看,看看他的曾經。
大蛇丸走得不快,像是在故意等人似的,走走停停,鳴人好幾次以爲被發現了,可是大蛇丸卻一直未作出什麼動作。
鳴人尾隨大蛇丸來到一片樹林,一踏進樹林,大蛇丸的身影很快便隱沒在林海中。
鳴人懊惱的跺跺腳,跟丟了,這下該怎麼回去啊豈可修!一路上只顧著跟著大蛇丸而沒有記路,鳴人真的覺得自己的腦子裡裝的不是腦漿而是雜草。
莫不是被發現了,所以大蛇丸帶自己來這麼偏遠的地方打算殺人滅口?忽然意識到有這個可能性的鳴人渾身一僵,使勁的揪了揪頭髮,他怎麼一開始沒想到呢?憑大蛇丸的能力,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他,這一路來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般的掩耳盜鈴罷了,他竟然抱著僥倖的心理跟蹤大蛇丸,這下可慘了。
正在做自我檢討的鳴人忽然感到背後一冷,接著,耳邊傳來細微的呼氣聲,冷冷的,讓人下意識想要逃跑。鳴人咬咬牙,正想要轉身卻被瞬間扼住脖頸。
“漩渦鳴人……來了個很好的試驗品呢。”大蛇丸的氣息噴吐在鳴人耳邊,癢得鳴人想縮縮脖子,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鳴人心一橫,他就不信大蛇丸真的會殺他,再怎麼說他也是水門的“寶貝兒子”,於是鳴人努力眨眨眼,試圖擠出一點淚水,不過顯然,效果不佳?!澳莻€,大蛇丸……叔叔,你是我papa的老師吧,我聽papa說過你,說你是個非常非常厲害的忍者?!?
“然後呢?以爲這樣說就可以逃得掉麼,在這裡殺了你,水門也不會察覺到的?!?
聽聞,鳴人奮力掙扎起來,脖子處傳來的感覺讓他很不好受,忽的後頸一痛,鳴人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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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時,眼前已經不是之前的那片樹林,而是一座地下室一般的實驗室。
昏黃的燈光,陳舊斑駁的牆壁,到處都放著一個個大型的玻璃瓶,裡面裝的,是各種各樣的人體器官以及某些不知名的動物。
鳴人狠狠地打了一個機靈。
前面有道門,鳴人緩緩靠了過去,拉開一個小縫隙,幽暗的光傾瀉而出,眨眨眼,鳴人發現那裡面的裝備和這四周的相差無異。
正當鳴人準備拉開門時,猛地對上一隻可怖的眼睛,鳴人驚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接著,一陣笑聲傳來,門被拉開,沒有鳴人想象中恐怖的人或者非人的東西出現,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嘴角上揚的大蛇丸,看的出心情很好。
反應過來的鳴人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就一陣火大,從地上站起,惡狠狠地盯著大蛇丸。
大蛇丸走到鳴人眼前,俯身說道:“要不是水門交待過,不能把你怎麼樣,我現在就想把你捉去做實驗,不過現在你就乖乖呆在這裡等著水門來接你吧,我可沒閒心管小孩子?!?
以後那麼多的小孩子不都是你拐騙的麼?鳴人撇撇嘴角,在心裡默默吐槽。
之後大蛇丸就直接無視鳴人的存在,自顧自的開始實驗。
鳴人看著那些鮮血淋淋的人體器官一個個被放在手術檯上,大蛇丸手中拿著自己從沒見過的東西,開始左右翻看,然後再在一個本子上寫寫畫畫,應該是數據記錄表之類的吧。
鳴人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一個朋友好像說過,她長大了要當一個法醫,當時他還嘲笑過她說一個女孩怎麼敢做那麼噁心又恐怖的工作,不過現在親臨現場,他居然徒生出一絲好奇與興奮,全身的細胞像是被激活了一般隱隱顫動著。
大蛇丸對身邊的小孩兒很是好奇,一個10歲大的小孩兒見到這些,不是應該立馬昏過去麼?怎麼這個小孩兒看起來還越來越興奮的樣子?
大蛇丸走到另一個房間,鳴人也跟了過去。
房間裡的玻璃瓶裡裝著的不是什麼動物器官之類的,那裡面,是活生生的人。
鳴人立馬反應過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人體實驗。
鳴人看著大蛇丸將那些人的身體解剖,再用自己的查克拉覆住,鳴人看不大明白,瞪著大大的湛藍色眼睛,那裡面流露的,是對未知事物的獵奇。
大蛇丸倏地瞭然一笑,這個孩子,是個可造之材啊……
看了大半天,鳴人終於看懂了,原來是細胞活化,看著那一個個衰老的器官活過來,鳴人有些興奮地笑了起來,嘴角咧開一小點,幽暗的燈光襯著,看上去竟十分喜感。
見此,大蛇丸皺起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沉默的氣氛讓鳴人忍不住晃了晃金色的小腦袋,出聲詢問道:“大蛇丸叔叔,你知道靈魂的事情麼?譬如轉生?再譬如,人死了,靈魂附到別人身上?”
大蛇丸吃驚的看著鳴人,“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靈魂的研究,自己從未放棄過,自從父母死的那一天開始……
鳴人摸摸鼻子,總不能說自己就是典例吧,這樣不管水門有沒有交代過,都會被抓去做實驗的。“唔……就是有一天在書上看到的,我不太懂,大蛇丸叔叔你知道麼?”
大蛇丸掂量著鳴人話裡有多少真實的成分,思來想去,直覺告訴他,此話真實的可能性爲零,但又不知道用什麼點破,只得搖頭作罷。
“是嗎?原來大蛇丸叔叔都不知道啊,我還以爲像大蛇丸叔叔這樣的科學怪叔叔會知道的呢?!?
——我現在就想把這個小鬼捉起來做活體實驗!
大蛇丸在心裡咆哮,不過表面上卻溫柔的笑了起來,你沒看錯,真的是極其溫柔的笑,卻讓鳴人毛皮一陣發麻。
“鳴人,再不回家,水門會擔心的?!?
明明是一句正常得再正常不過的話,鳴人卻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難道說,大蛇丸不是科學怪叔叔麼?那不然還有誰能擔當這個名號?
這是鳴人的一種變相的誇獎,只不過大蛇丸自然怎麼也聽不出那句褒貶不明的話裡的誇獎。
於是乎,在鳴人萬般不情願下,大蛇丸將小孩兒丟出了實驗室,正好丟進某尋找兒子無果,便不請自來的某人懷裡。
大蛇丸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水門的雙眼,說道:“水門,你來得正好,你的小孩兒真是個可造之材??!”
水門一驚,難道說鳴人做了什麼令大蛇丸老師刮目相看的事麼?千萬不要啊兒子!想當初,你老爸就是因爲某件事,令大蛇丸老師刮目相看,結果……被奴役到了今天。
鳴人扯了扯水門掉在肩膀上的頭髮,說道:“papa,大蛇丸叔叔真的是個好人,他讓我參觀他的實驗室。”
誰讓你參觀的,本想嚇嚇你的,沒想到……
大蛇丸扶額,他發誓,心血來潮想要看著小孩兒害怕的樣子而把那小子帶到自己的實驗室真是人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只不過……”
“只不過?”水門膽戰心驚的望著懷裡的小孩兒。
鳴人點點嘴脣,咧開一個大大的、燦爛得堪比太陽的笑容,“只不過,像大蛇丸叔叔這種只知道研究的科學怪叔叔一定還沒娶老婆,而且也一定娶不到老婆!這不是詛咒哦真的不是詛咒哦大蛇丸叔叔~~”
水門聽完,居然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兒,大蛇丸老師至今爲止,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都三十好幾的人了……而且……好像還和自家師傅有點……那什麼什麼的……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是這麼說的沒錯吧?
大蛇丸相當無語的看著眼前這一對陷入沉思的父子倆,他覺得,再不爆發他會在暴怒中沉默,於是,他做出了一個他自認爲很聰明的決定——“嘭”地一下關上門。
“……”
“papa?!?
回過神來的水門疑惑的看著自家小孩兒,“怎麼了?”
“你還要在這裡站多久?太陽都落山了。”
水門如夢初醒的拍拍腦袋,結果是,懷裡的鳴人摔到在地上。
鳴人委屈的扁扁嘴,“papa,痛痛?!?
“啊啊,鳴人對不起,是papa不對,啊啊,不要哭啊!”
“嗚嗚哇哇哇!”
“鳴人,papa帶你去吃拉麪!”
“這麼晚了拉麪店肯定關門了!”
“那papa給你做!”
“你做的不好吃!”
“……”
“嗚嗚……”
透過貓眼看著這一切的大蛇丸,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水門啊……你就這麼栽到一個小孩兒手上,也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