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顧汐掃了一眼那小盒子，又轉望向蕭言，“你……確定？”
“給你的還有假。”蕭言起身走到她面前，把那盒子放進她手裡，“打開。”
顧汐不時擡眸看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把盒子打開。
她沒猜錯，那樣的包裝那樣的尺寸，裡面的只可能是戒指，而且……是對戒。
不是沒有幻想過的，結婚的那天，和自己最愛的人交換戒指，只是想想，都感覺無比的神聖美好。
她和蕭言的婚姻，是契約，更是交易，摻雜了太多其他的成分在。所謂婚姻裡最重要的愛情，在他們的婚姻裡反倒屬於很奢侈的東西。
奢侈到讓顧汐根本就不曾想過能從蕭言身上得到什麼，更沒想過，他會送她這個。
“不喜歡？”蕭言見她半晌沒出聲，也沒去拿那戒指，擰眉道，“如果不喜歡這款式……”
“我很喜歡。”顧汐打斷他的話，指尖輕撫著著盒子裡的對戒，“真的很喜歡。”
鉑金的戒指，上面鑲嵌著碎鑽，波浪形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心形，十分簡約雅緻的設計，她一眼就喜歡上了。
可……
“是不是，有點太貴重了。”她垂眸，目光像是落在那對戒上，貴重兩個字，似乎有著別的意思在裡頭。
“本來是應該昨天就給你的。”所以特地讓她留在公司，只是昨天實在忙的厲害，拖的太晚怕她撐不住，只能讓她先回來，反倒錯過了最佳的時候。
“領證那天太倉促，昨天正式公佈婚訊，也該有個紀念。”蕭言說著從盒子裡取出女戒，拉過她的左手想要給她戴上，顧汐卻攥緊了手。
“你能先答應我一件事嗎？”
蕭言挑眉：“你說。”
“這戒指，我會一直戴著，直到三年後合約期滿的那一天。”
蕭言聽她的前半句話，眸中明顯閃著笑意，聽到後半句的時候，臉色便微沉了下來，握住她手腕的手也跟著收緊。
他脣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麼，顧汐伸手按在他的脣上，阻止他要出口的話，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相對的，這三年內，你不能買戒指給別的女人。你能答應嗎？”
蕭言垂眸看了她良久，點頭：“我答應。”
顧汐這才把手伸開，她低著頭，蕭言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聽到她低聲說：“你答應我了，就一定要做到，不然我會生氣。”
顧汐難得用這麼孩子氣的語氣和他說話，蕭言淺勾脣角：“怎麼個生氣法？”
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擡頭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了一句：“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蕭言也沒再追問，把那枚戒指戴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跟著牽起她的手，在那戴了戒指的手指上印下一記輕吻。
他低著頭，沒有注意到，那一刻顧汐的眼睛格外的亮。
“老婆，新婚快樂。”蕭言直起身，擡手輕撫著她的臉頰。
本來顧汐還有點忐忑激動，聽到他這一句，卻差點沒笑出聲來。
她從盒子裡拿過男戒，強忍著笑擡眸望著他：“你這麼說，別人聽了還以爲我是你前妻。”
蕭言瞇眸瞪她，伸手就要掐她的臉頰她忙側身躲開：“我開玩笑的行了吧。”
說著牽起他的左手給他戴上戒指:“三年後，你不需要這戒指的時候，就把它留給我吧，至少……也算是個紀念。”
之前她說起三年的期限，蕭言心裡就攢了些火氣，這句話一出，他壓在心底的火蹭一下就燒了起來：“以後不許再提什麼三年後結束離開這種話，我不愛聽！”
顧汐楞了一下，很想提醒他，契約，三年，這些都是他自己之前定好的劇本。
但這會兒，如果非要提起這個話題，怕是會惹怒他吧，而且……倒顯得她自己特別的矯情。
她給他戴好戒指，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很自然的轉移了話題：“你今天還要去公司嗎？”
“不去公司了，要出差。”
蕭言的回答讓顧汐不由一怔，連著加班兩天了，連緩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就要去出差？他身體撐得住嗎。
“要去哪兒？”
“法國里昂。”蕭言簡單解釋，“時間會比較久，可能要半個月左右。”
“哦。”顧汐應了一聲，恍惚有些出神，似乎在想些什麼。
蕭言輕笑：“你和我一起去？”
她的護照簽證也都辦的差不多了，臨時加訂一張機票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行。”顧汐回過神來果斷拒絕，“下週就要考試了。”
“那一會兒送我去機場。”
顧汐搖頭：“我今天還有課啊。”
“你之前不是給學校請過假嗎？還急什麼。”
顧汐怔了一下，經他提醒這纔想起，之前發佈會定的時間是週一，她給輔導員請過一上午的假。她都差點忘了，沒想到蕭言連這種事情都記得這麼仔細。
不能陪他去出差，要是再拒絕送他去機場，好像就有點過分了吧。
顧汐想了想，點頭應了下來，已經請過假了，她也不用擔心學校那邊。
“你是幾點的飛……”她正想問他要什麼時候走，蕭言驀然逼近，把她嚇了一跳話都頓住了。
“要那麼久都見不到，先給我預支點福利，嗯？”
什麼與預支福利！絕對的不懷好意！顧汐不動聲色的往後退著和他拉開距離，目光瞟到浴室，忙道：“我剛纔有東西落浴室了！”
說完忙側身躲開他，快步躲進浴室裡。
蕭言靠著梳妝檯，看著她慌亂逃跑的背影，脣角揚起。
她還在防著他，就像是剛被馴養的小動物，一段時間相處讓她可以接受他的親近，但只要他稍稍顯示出想要進一步的意圖，她就會立刻開啓自衛模式。
所以現在，他不能太著急，逼的太緊，反倒會起到反效果讓她更加防著他。
他淺瞇著眸子，總結著這幾日的進度，不會排斥他的擁抱，親吻時會順從不會太過抗拒，但也不主動……
談判場上，對手越是咬死不放的地方，往往就是突破口。
所以，要想個辦法讓她主動嗎？